馨然這個時候非常得意,得意到完全忽略了張朵雅的品性,張朵雅連穆嘉羽都敢下蠱,何況馨然只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一個侍女。
張朵雅悄然的把一把匕首,藏於衣袖之下,慢慢的靠近馨然。
“馨然,你是不是認爲我現在失勢了,就可以隨意欺負了,告訴你,馨然,這個世上敢隨意欺我張朵雅的人還沒有出生,你自然是不行的。”
張朵雅突然出手,馨然毫無防備,眼看着鋒利的匕首就要破她的喉嚨,就在這個時候,一顆石頭從門外飛了出來,不偏不倚,剛剛好打在張朵雅的手上。
張朵雅手上吃痛,匕首偏了方向,鋒利的刀鋒從馨然的肩上掠過,錯開了開了馨然喉嚨,讓她有驚無險的度過了這個結。
與此同時,青黎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馨然身後,一隻手將馨然攬入懷中,身體微側,另一隻手奪過張朵雅的匕首,他驟然出手,讓張朵雅毫無防備。
等到張朵雅發現她手中的匕首,已換了主人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準備防備時,一切都以太晚了,青黎的匕首從她的胸口穿了過去。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快的讓張朵雅根本反應不過來,這是怎麼回事,她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馨然和青黎,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事實。
她低頭看向插入她胸口的匕首,看着自己的鮮血從傷口漫了出來,鮮紅的顏色染紅了她的衣裳,可是她自己卻絲毫都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
她的呼吸變得困難起來,眼前的景象也開始變的模糊。整個人也疲憊不堪,身體的力氣沒有辦法讓她站穩,她的身體向後倒去。正在這個時候,成顥從門口闖了進來。
在她落地之前,將她攬入懷中,“雅雅!”成顥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面對這個自己曾經愛過,也恨過的女人,看到她滿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樣子,心裡無限心痛。
“成……顥,你……恨我……嗎?”重傷的張朵雅現在沒有辦法說出流利的話來。她擡起自己的手,想要摸摸成顥的臉,可是卻沒力氣伸過去。
成顥小心的把她攬在懷中,伸出一隻手握住她的手,並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雅雅,我不恨你。”
聽到成顥的話,張朵雅臉上浮出了滿意的笑容,“成……顥,對……不……起……”她的聲音越來越虛弱,最後已聽不到她說的什麼了?雖然她的瞳孔裡已經不再聚光,卻依舊固執地睜大着眼睛,她希望成顥能給她一個讓她滿意的答案。
成顥心裡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他回憶起了他們曾經的美好,於是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雅雅,我不怪你,我不怪你!”
張朵雅聽到他的話後,嘴角浮起一絲笑容,空洞的雙眼滿足的閉上了。雙臂也自然的垂落下去,總個人再沒有一點生機。
成顥撫着她蒼白的臉,昔日裡諸多算計都以成了過眼雲煙,心裡念着的還是她曾經的美好。
他不顧一生的血跡,將張朵雅打橫抱了起來,“馨然,幫我轉告穆妍,張朵雅我帶走了,我保證以後我們都不會再給她找麻煩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馨然愣愣的看着他們的背影,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青黎看來張朵雅已死,成顥的心並不壞,再說以成顥與謝穆妍的關係,讓他們離開,對謝穆妍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剛剛幸好你救了我。”直到成顥的背影離開他們的視線,馨然似乎才反下勁來。
青黎看着她,“這可是救命之恩,要不以身相許吧!”半玩笑,半認真的開口調笑着。
馨然看向他,臉上一臉嚴肅,“好!”青黎見她那樣嚴肅,以爲自己玩笑開過頭了,姑娘生氣了,壓根就沒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
“開……你剛剛說什麼?好?”正要開口化解尷尬,卻突然反應過來她剛剛說了一個字,使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是真的,所以反問了一下,這個時候他的表情也變得認真起來。
馨然紅了臉卻很認真的點點頭,再一次確認他的話,青黎得到確定的答案後,欣喜若狂,伸手把馨然抱起來,轉了個圈。
“快放我下來,讓別人看到多不好。”青黎不以爲意掃向四周,總個日鳴宮中就只有他們兩人,一抹笑容也在他的臉上緩緩地浮現。他將馨然柔軟的身軀抱進自己的懷中,久久都不曾言語。然而,已經沉浸在自己的情感世界中的二人,卻沒我察覺到,門口有一道面色冰冷的臉龐跑過。
只不過,這張臉上,此時此刻卻閃過了一道無奈的神色……
夕陽傾瀉而下,使得整個京城,都籠罩在一片安靜祥和的氛圍之中。謝穆妍被穆嘉羽抱到了御書房的屋頂之上,站在高處的她看着眼前的風景,嘴角始終掛着柔和的笑意。
被她抱在懷中的寶寶,似乎是感受到了母親的欣喜,小小的身體躺在謝穆妍的懷中不停地扭動着。他白嫩如藕手臂不停地揮舞着,有時候會輕輕地打到謝穆妍的臉龐,但是他卻樂此不疲。他的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微笑,看上去要與謝穆妍更加相像一些。
穆嘉羽站在謝穆妍的身旁,他就這麼看着她,原本不苟言笑的臉上此時此刻也掛着淡淡的笑容,眉目溫柔。他那樣的神色,就好像自己眼前的這一幅景象,就是他的全世界,甚至比他的大好江山,還要來的重要許多。
當萬景的身影出現在御書房樓頂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一家三口這樣其樂融融的模樣。他的心中微微一顫,臉上冷冰冰僵硬的表情也因爲心中莫名其妙的悸動而有了一些鬆動。不過他還是很快就恢復成了一開始的模樣,挺拔的身軀也在這個時候朝着穆嘉羽三人的方向跪了下來。低沉的聲音,從他微張的口中響起。
“稟告皇上、皇后娘娘,張朵雅欲對馨然下殺手,已被青黎當場處決,特來稟告。”
萬景的聲音平穩,但是謝穆妍看人也一向細緻。即便剛纔萬景只是走神又看了一點點的時間,她也將這短暫的一幕看在了眼中。眼見着穆嘉羽在點過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而萬景也馬上就要離開的時候,謝穆妍趁機發出了聲音。
“青黎將張朵雅就地正法?”她有意地提高了音調,話語說到這裡的時候,又故意地停頓了一下。她仔細地看着萬景的臉龐,果不其然地發現他的臉上不由自主地升起了兩朵紅暈。
她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狡黠的味道,看向萬景的眼神之中也多了幾分調侃的味道。
被謝穆妍用這樣的眼神盯着,萬景突然感覺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好在謝穆妍也沒有大全怎麼爲難他,詢問的話語,很快就從她的口中說了出來,“你確定,他們只是殺了張朵雅而已,沒有做其他的事情?那麼你的臉,爲什麼那麼紅?”
被謝穆妍用這樣彷彿洞察了一切的眼光看着,萬景的心中反而變得釋然起來。他擡起頭來,臉上的紅暈也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散去。
“回稟皇后娘娘,馨然和青黎,還……還……”萬景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臉蛋又變得通紅。他支吾了半天,也沒有再說出個所以然來。
“他們在一起了吧。”謝穆妍早就料到萬景這一根木頭也不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語來,當下接口說道。
一抹搞笑的神色,在穆嘉羽的眼中一閃而過,以他對於謝穆妍的瞭解,自然是沒夠明白,謝穆妍這是在解決了自己的情感問題過後,開始替她的手下們操心了。
他搖了搖頭,甚至就連看萬景的眼神之中,也帶上了幾分讓人不易察覺的憐憫。
只不過,此時此刻萬景正沉浸在謝穆妍竟然料事如神的驚詫之中,也沒有察覺到穆嘉羽看向他的目光。只不過,他若是能夠早一步察覺,定然會早一步溜來這個是非之地。
但是,謝穆妍幽幽的聲音,卻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然響起,“就連馨然和青黎都在一起了,萬景,你的年紀還要比他們更大一些,你也要開始用心了啊。”
“你的官職位列三品,相貌堂堂,想要嫁給你的大家閨秀們可不少。這不前幾日,戶部尚書還剛剛向我打聽過,你可曾娶妻。他膝下有一個小女兒,已經到了嫁人的年紀……”
謝穆妍在旁邊說得津津有味,原本還跪在他們身前的萬景,卻在這個時候失去了蹤影。一直站在一旁看好戲的穆嘉羽,在這個時候終於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
只不過,他很快便又收起了笑意。帶着些凝重的神色,也在這個時候在他的臉上顯現出來,甚至可以說,還帶着幾分醋意,“剛剛便傳來消息說,成顥帶着張朵雅的屍體離開了。你……”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就在穆嘉羽的話語還沒有說完的時候,二人間的默契,讓謝穆妍立刻就反應過來他的心中在想些什麼。她的臉上也有了幾分笑意,輕輕地開了口,說話的口吻雖然有些惆悵,不過最多的還是釋然,“我和他,註定只能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而你,纔是陪伴我走過一生的人……對了!”
就在謝穆妍說得深情款款的時候,她突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你先前招的那些個妃子……”
聽着謝穆妍也有了幾分醋的話語,穆嘉羽臉上的笑容再也收不住,“你大可放心,我沒有碰過她們,現在已經將她們送回家了。等到欣兒嫁到苗疆,我們就過我們的三人世界。”
夕陽西下,將一家三口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