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悅一曲過後,衆人神情皆是萎靡不振,特別是那些一向自視甚高的貴女們,簡直羞愧的無地自容。
然而,大皇子這話一出來,他們頓時來了精神。白欣悅只是琴藝好了些,總不可能樣樣都佔得魁首。
他們但凡有一門技藝能夠拿得出手,在衆位皇子王爺面前露一露臉也是不錯的。
“如今時辰尚早,不如休息一會兒再行比過吧。”白妙芙有些擔憂的望着楚鴻消失的方向,思忖再三輕聲說道。
經他這麼一說,衆人也覺得似乎有些疲累,當下點了點頭,四散着坐開。白欣悅眼底劃過一抹玩味的笑意,看來白妙芙是忍不住了這麼久的時間不見,也是時候讓他們好生的聯絡一番感情。
“三小姐過來坐吧。”金瀟瀟十分熱情的招呼道。薛如月和白欣悅對視了一眼,淺笑着向她而去。
白欣悅向來是個冷清的性子,身邊也沒什麼朋友,今日賞花宴會一見,當下覺得和軒如月十分投緣。軒如玥是那種典型的大家閨秀,進退有度,舉止得宜。
談吐出事皆有大家風範,因此賞花宴會由她來主辦,衆人也倒是沒有什麼異議。
“三小姐當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只怕今日過後,,再無人敢看輕於你。”這些年在有些人的刻意渲染之下,白欣悅雖然沒有露面於人前,可名聲確實差得一塌糊塗。
是出了名的草包廢物,,而白妙芙卻是始終用一副寬容溫和,善良柔婉的形象出現在衆人的面前。因此,在得知白欣悅與二皇子的婚事之後,衆人無不扼腕嘆息。
“世人眼光於我何干?我這個人不喜歡庸人自擾,否則這麼些年,怕是早就撐不下去了。”白欣悅淺笑着回道,似乎對於金瀟瀟所提出的話並不在意。
軒如玥和金瀟瀟交換了一個眼神,就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憐惜,軒如玥就不用說了,她是帝師府的嫡女,從小就是萬千寵愛於一身,至於金瀟瀟,,那也是被捧在手心裡慣着的。
京兆府尹可就她和金元寶兩個孩子,哪裡捨得他們受到半分委屈。
“對了,軒小姐,我一件事想要詢問。”白欣悅憂心忡忡地說道,清冷的眉眼間也多了幾分不安與焦躁。
自打來了賞花宴之後,她便四下尋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按照道理來說,以喬閣老的身份,泠兒怎麼也會收到請柬的,爲何找不見她的人。
“有什麼事你儘管說就是了。”軒如月微微一笑,語氣歡快的說道。
從前她倒是不知道丞相府還有這樣一個妙人兒,回去之後定然要和哥哥好生的說道一番。世間女子能入得她眼的人並不多,而白欣悅便是其中一個。
“賞花宴的請柬是你發出去的嗎?喬閣老的府中沒有帖子嗎?”,那是在上一世裡唯一一個真心實意對她的朋友,自從他出事以後,喬靈兒便三番五次的進宮請見,奈何都被楚鴻和白妙芙擋了出去,直到死,他們都沒能再見上一面。
“喬閣老府中自然是有帖子的,可是喬大小姐恰好犯了氣喘,去了姚安養病,自然就沒有出席了。”同爲清流世家,軒如玥和喬靈兒還是十分熟悉的,也打過幾次照面,那是個溫婉嬌柔的女子。
“原來是這樣。”白欣悅緩緩地沉下眸子,氣喘是喬靈兒自幼便有的頑疾,這麼些年喬閣老費盡心思替她遍訪名醫也沒能根治。發病了嗎?
“對啊,你與她相識?”軒如玥有些好奇的問道,喬家的大小姐,因爲體弱的緣故,這些年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說是有什麼朋友,倒是真的沒有聽說過。
“額。”軒如月這樣一問,白欣悅纔想了起來,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這個時候她與喬靈兒都還未曾相識呢。
“算是吧。”白欣悅想到這兒,不免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是她有些太着急了,竟然把最重要的事情都給忘了。
“那可是喬閣老的寶貝,爲了她的氣喘,喬閣老愁的不行。”軒如月說到這兒,自然也是唏噓不已。
同樣的家世地位,同樣的氣質高華,她們自然是對彼此惺惺相惜。
“都會好起來的。”白欣悅喃喃自語不知道是在說給軒如月聽還是在說給她自己。
“時辰差不多了,你大姐怎麼還不回來?”金瀟瀟左顧右盼,,還是沒有找見白妙芙的身影。
她對於這種恃寵生嬌的大小姐實在沒什麼好感,也樂意看她丟臉。
“些許是被什麼事情給耽誤了吧。”白欣悅雖然嘴上如是說,可心底卻已清楚,白妙芙既然和楚鴻糾纏在了一起,哪裡是這一時半會兒能夠回來的。
白欣悅猜的不錯,白妙芙趁着剛纔沒人注意她的時候,便快步往楚鴻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殿下,你等等我。”
“殿下慢點!”白妙芙氣喘吁吁地在後面跟着疾步而走,楚鴻大步流星一點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他現在已經要氣炸了,白欣悅到底是怎麼知道,萬福酒莊的事情?
平白失去了這麼大的一個銷金窟,對他的計劃可謂是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
連一個廢物都比不過,楚鴻哪裡還能對她和顏悅色的?
“你跟上來做什麼?”楚鴻雖然盛怒,但在緊要關頭還是壓抑住了自己的怒氣,他現在已經失去了萬福酒莊勢力大減。,不能在這個時候再得罪了白妙芙與丞相府爲敵。
白妙芙心裡不禁有些委屈,他自然也是不願意輸的呀,誰能想到白欣悅居然莫不吭聲地練就了一手好琴,這下好了她不僅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了面子,還讓白欣悅大出風頭。
“殿下,芙兒只是擔心你。”那雙飽含着憂慮又委屈的眼眸對上楚鴻時,楚鴻不由得心裡一震,這件事情她原是沒有什麼錯的。
“芙兒,本萬隻是……”楚鴻開口就要解釋,白妙芙卻在這個時候一根纖指壓上了他的嘴脣,柔聲說道,“殿下不必多言,芙兒都明白。”
“只是她這麼些年不都是沒人管的嗎?怎麼會練就這樣一副好好琴藝。”別說楚鴻到現在想不明白,就連白妙芙都是雲裡霧裡的。
“芙兒不知,但殿下放心,芙兒絕對不會讓白欣悅侮辱了殿下的名聲。”白妙芙眼中閃過一抹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