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紅葉山莊,找了個這樣的……”上官小姐被激怒,想要質問石逸琛,爲什麼派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人接近自己,卻突然說不出話來。
她不停張嘴,惡狠狠瞪着楚鳶,她覺得一定是楚鳶害怕自己臥底身份暴露,才故意用詭計害了自己。
實際上,這件事情卻和楚鳶沒有一點關係,看着不停張嘴想要說話的上官小姐,她心中訝異,悄悄給石逸琛遞去眼神:是不是你做的?
然而,石逸琛眼中,楚鳶不過是個普通奴婢,一個朝自己擠眉弄眼的奴婢,怎麼看怎麼可疑。
只是,他不想在武林盟面前落了自己紅葉山莊的面子,故而讓人將楚鳶帶下去,打算暗地裡處理掉這個怪異的女人。
但是人還沒有拖下去,面前的上官小姐就已經倒地不起,石逸琛見狀連忙讓人換人請來大夫,看看上官小姐究竟有什麼病。
這一查看不要緊,大夫當即就判斷說,這上官小姐,已經氣絕身亡,迴天乏力。
此話一出,武林盟的那些人,立即要求將楚鳶殺死,以祭上官小姐在天之靈。
實際上這時候將楚鳶交出來,讓這些人泄憤是最好不過的做法,但是,石逸琛並沒有這麼做。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楚鳶,隨即對那些衝出來,想要對紅葉山莊下手的武林盟衆說:“這些日子中讓你們在我紅葉山莊囂張,難不成你們已經忘了這不是武林盟,紅葉山莊的人犯的錯誤,自然會懲罰,但是,上官小姐的死,誰又能證明如果這小丫頭有關呢?換句話說你們誰又看見了,這個侍女,殺了你們上官小姐?”
環顧四周,並沒有人接話,看着那些人臉上猶豫的神情,石逸琛微笑的說:“既然如此,在我們就來查查究竟是誰要這上官小姐的命吧!”
說着,石逸琛就要動手查看上官小姐的屍體,萬萬沒想到,那些武林盟中的人,卻阻止了石逸琛的行動。
石逸琛看着那個阻止自己的武林盟人,眉頭皺起來問:“爲什麼不讓我檢查,如果不檢查,我們又怎麼知道上官小姐的死因究竟是什麼呢?還是你們根本不想讓我查出什麼東西。”
這話不過激將法,偏偏那個武林盟人還受得了激將,根本沒有麼上當的意思,他瞪着石逸琛:“我家小姐如此珍貴,怎麼能讓你個臭男人說摸就摸說碰就碰,我絕對不會讓你,玷污我家小姐的軀體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既然不讓碰屍體那就從周邊檢查起來吧,反正我是沒有殺人,你們的懷疑根本毫無理由可言。”楚鳶冷冷看着那些人,非常倔強道。
石逸琛聽後,看了一眼楚鳶,隨後命人將楚鳶趕緊送離這裡,他這裡不需要一個不知道來歷的傢伙打擾。
話雖如此,他總覺得這個平平無奇的女人,總是有些眼熟,卻怎麼想不起到底在哪裡見過面。
楚鳶被兩個守衛打扮的人給抓了起來,她想要反抗這些人,然後離開紅葉山莊,但是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就這麼離開她又非常的不開心。
思來想去,楚鳶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就這樣假意順從的跟着守衛,靜待事務發展下去。
兩個守衛是不知道楚鳶的心理想法的,他們忠實地將人送到了紅葉山莊的地牢中,把人送進地牢以後,他們並沒有離開,而是靜靜現在牢房門口看着。
整個牢房黑漆漆的,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潮溼帶來的黴味,以及說不上來是尿騷味還是什麼的古怪刺鼻味道。
而每個牢房的邊上,甚至還能看見些許發黑的血跡,牢房深處傳出來的哀嚎,讓人不由自主的發抖,實在是太滲人了,這樣的地方,真的非常恐怖。
被關進牢房裡的楚鳶看着窗戶外的陽光,心裡覺得非常的古怪,時不時穿過牢房的小老鼠讓沒有準備的她嚇一跳,受到驚嚇後,卻又露出了笑容。
“這樣特殊的體驗,恐怕就算過了多少年,也不會再遇見一次吧!不過紅葉山莊還真是……”楚鳶垂下她的眼眸,她在心裡已經盤算着,如何將紅葉山莊的消息傳遞給朝廷。
雖然她和石逸琛的關係不差,但是這不意味着自己會一味的偏袒石逸琛,偏袒紅葉山莊畢竟她是楚家人。
只是要傳遞消息並不容易,現在看守嚴密,她根本沒有辦法傳遞消息,她枯坐在草堆上,緊緊盯着牆壁,不知道在想什麼。
人生總是那樣的諷刺,就像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就像楚鳶不知道等了多久,終於等來了石逸琛。
“你來了。”楚鳶語音平靜道,她定得好像自己不是在牢房裡的關照,而是在什麼仙境之中。
“我來了。”石逸琛看着被關在牢房內依舊平靜的楚鳶,輕輕開口:“你知道我爲什麼來對嗎?”
“你覺得我知不知道呢?你現在要殺了我嗎?”楚鳶輕輕開口問道。
“把人放了。”石逸琛開口對身邊的兩個守衛說,他扭頭不再看楚鳶。
其實從看見楚鳶的第一眼,石逸琛就看出了這個人是誰,那是一種非常奇妙的直覺,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爲什麼,一眼就看出了對方的僞裝。
他並不知道突然來這裡是爲了什麼,也許是爲了查探紅葉山莊的秘密,又或者是其他什麼理由,但是這都意味着,他們將是敵人,他不會讓人危害到紅葉山莊的利益。
哪怕這個人和以前的自己是舊識,哪怕以前,自己可能對這個人有什麼念頭。
看着石逸琛,好像下定了決心,想要做什麼的楚鳶,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慘然一笑,她對石逸琛說:“無論如何,我還是要感謝你,話雖如此,我卻不打算死在這裡,你把我放出來不怕我跑了嗎?”
事到如今,楚鳶自己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反正一通胡言亂語,好像這樣就能把心中的不安與悲傷抹去。
就算以前說過想要斷開,但是真正的兩者沒有關係以後,心裡還是會有些悲傷。
連他們之間的那些記憶都沒有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必然也不會存在。
對石逸琛來說,她也就是個陌生人罷了。
石逸琛突然看了一眼楚鳶:“如果你能逃走的話,就算你的本事我不介意和你打這個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