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悅思來想去,當時唯一有可能給予慕扶君大軍重創的便是潛龍衛了。
“那些人表面上看起來是隻針對元朝的軍隊,對於我們沒有什麼威脅,可這樣戰鬥力驚人的軍隊悄無聲息的潛藏在大盛的境內我們始終還是不安心。”
無論對於他們是何種的態度,這樣一支來路不明的軍隊藏在大盛的境內,又目的不明,讓他們如何能夠放心。
“不必擔憂,那是我的人。”白欣悅輕輕的揉捏着楚蕭寒的手,,輕聲說道。
也不知道是誰下的令,不過這個時機找的好,她和蕭寒這次受的傷用慕扶君七萬的將士來換也不算虧,畢竟他損失的可不僅僅是這七萬將士,還有元朝國內最大的糧倉。
想要補齊那些糧草,沒個三五年還是不行的。
“皇嫂的人?”楚逸聞言,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半響都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他們派人查了那麼久都沒有任何的痕跡,那支戰鬥力強橫的隊伍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他們還一直在猜測呢,沒想到最後猜來猜去,竟然和她有關係。
白欣悅話落的瞬間,就感受到了兩道灼熱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沒有理會,他們的反應是很容易能夠想象的。
她擡頭看着楚蕭寒蒼白絕美的睡顏,指腹摩挲着他手背上的肌膚,剛醒來時見不到他而產生的慌亂緩緩的平息了下來,他臉上的疲倦到現在都還沒有消退,白欣悅心微微一抽。
她都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的看看他,分開的額這段日子,他又沒有好好的歇息吧。沒事了,蕭寒,好好休息一段日子,接下來的事情,還有我!
鷹嘴崖的事情可以暫時告一段落,可帝都的瘟疫迫在眉睫,死去的人數一天天的在增加,已經發生過好幾次暴動了。在不解決的話,恐怕帝都就要成爲一座死城。
“這件事情以後再告訴你們,先跟我說說帝都的瘟疫情況怎麼樣了。”白欣悅伸手替楚蕭寒惗好了被角,走到一旁坐下。
“已經死了三千多人了,染病的不計其數,不過奇怪的是,城北染病的人數最少,即便是有,也是被人帶去的,而東邊南邊和西邊染病的人最多,西邊的情況最嚴重,體魄好點的男子還能堅持個七八天,體弱的女人和孩子,老人幾乎是三四天就斃命了。”
楚逸和楚玉也正色着坐在一旁的桌邊,開始商討着接下來該做些什麼。
畢竟沒有比這更加火燒眉毛的事情,楚逸卻想起了一件事兒來,神色古怪的問道:“四嫂,那你和四哥的婚事……”
現在大盛這個情況,估計根本就沒人有心思大肆舉辦婚事,可兩國都已經定下了婚期,這臨時反悔的話又是一樁麻煩事。
“延後吧,舅舅那邊我會解決,你不必擔心,目前最要緊的是解決帝都的瘟疫。”事情有輕重緩急,這場天災人禍已經勞民傷財,即便是解決了瘟疫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修養過來。
這個時候舉辦婚事無疑是不明智的。
楚逸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太醫院已經研究出了延緩控制的藥物,只是研製出解藥還需要一段時間。”
“吩咐他們快些,可調查出根源在哪兒?”她擰着眉問道,北市那邊的疫情最少,西市最重……這二者之間一定有什麼聯繫。
“沒有,當初疫情漫延的實在是太快了,我們急於控制情況,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調查這些。”
從開始一直忙碌到現在,幾乎沒有停歇的時候。
“那就我去查,你們繼續主持帝都的局勢。”白欣悅不由分說的站起身來,準備出去。
楚玉急道:“你現在的身子還沒有痊癒,抵抗力太弱。”
“沒有時間了。”白欣悅頭也不回的說道,她又何嘗不知道此時去實在不是什麼理智的決定,可目前只有她能夠分的出身,即是人禍,那麼就肯定會有痕跡。
從根源上解決這件事情可以更好的控制局勢,以她的猜測來看,這場禍事人爲的可能性更大些,那麼就會留下一些痕跡,爲什麼北市的人感染疫病的少,西市確實疫情最嚴重的區域。
她想,這其中一定是大有文章。
看她素白的身影的消失在了房門口,楚逸和楚玉二人面面相覷,半響之後頗爲感嘆的收回了視線,看向正在昏睡中的楚蕭寒,“四哥沒有看錯人,若說這成王妃的位置,一定要一個女人坐上去,白欣悅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
“是啊,蕭寒的眼光一向是極好的,看錯了她的那幾個人,恐怕是早就悔的腸子都青了。”別說是楚鴻和楚釗,即便是連他們,至今都感覺到不可思議。
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大臣之女,如今卻成了影響極夜和大盛形勢的關鍵人物,世間之事真是變幻莫測啊。!
“別說了,自從楚釗被囚禁之後,就開始變得瘋瘋癲癲,有人傳話出來說,他竟然在王府之中高聲咒罵蕭寒,時而大哭時而大笑,已經廢了。”
楚玉搖了搖頭,有些惋惜。無論如何,他們都是血脈兄弟,誰都不想走到如今這一步,只是他們的野心將他們迫害到了如此地步,誰也怪不得。
蕭寒從來都不爭不搶,卻成爲了他們兄弟之中,最後登上了這個位置的人,他是最適合的,也是最有資格的。
當年的寒妃娘娘……即便是連母妃提起,都要讚歎不已的,那樣驚才絕豔的女子,身爲她的兒子,便是星辰是邀月,註定了要高高的站在雲端俯視一切。
“造成今日的局面,都是他們咎由自取,四哥已經一再的放過他們了。”楚逸唰的一聲打開手裡的摺扇輕輕的搖了起來,儼然一副風流公子哥的派頭。
他對於楚蕭寒這十分親近的,在皇家衆多兄弟之中,也唯有這個四哥是最絕然物外,超凡脫俗,不被這些名利所影響的。他酷愛山水,醉心詩詞美景,自然對那些黃白之物不是放在心上。
因此,楚蕭寒是最對他的胃口的。
“哎,短短一年,死得死傷得傷,皇家無情啊!”楚玉作爲這場東宮之爭的局外人,看得最是清楚,楚釗和楚鴻的下場,是他們野心膨脹的必然結果,但也不乏有人在背後推動,至於這人是誰,他心中早已有了結論。
“無情的不是皇家,皇家也也有情,無情的是權勢地位,是高高在上的那一把龍椅,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