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悅知曉有些事情他們這些外人就是有心無力,能幫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他卻是絲毫沒有察覺,就在她操心這些事情的時候,一場危機正常在悄然籠罩而來。
“事情都已經辦好了嗎?”楚蕭寒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就見一道黑色的人影半跪在書桌前,冷聲問道。
“辦好了,書信的內容,我們已經悄無聲息的換過了,將與王妃有關的一些事情全部進行了刪減,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影衛這般回答道,他們自打那探子進了玲瓏的地界之後,便一直悄悄地尾隨在他身後尋找的機會,奈何那人警惕心很強,即便是睡覺或是出恭也都是書信不離身。
後來他們只能找了個機會製造一場混亂,在混亂之中只是她不注意的時候將信悄悄地帶了出來,又讓影衛裡善於模仿筆跡的人將新的內容看了一遍,重新組織了語言,更改了內容,悄悄地放了回去。
原來想要與王妃有關的所有事情全部刪掉,可後來一想,水至清則無魚,處理的太過乾淨,反倒容易惹人懷疑,便半真半假地將這些事情摻雜了起來。
“恩,下去吧。”楚蕭寒點頭道,轉身揉了揉眉心,躺在一旁的軟榻上,這些日子他食不安寢不寐,接下來的日子總算可以寬心了。
“王爺,要讓人通知公子那邊嗎?”影衛躊躇着問道。
“不必。”楚蕭寒淡淡的說道。
楚蕭寒收到消息之後不久,這份書信便到了國師的手裡,他接過信,面色平靜的打開,什麼事情都沒做,反倒是走到一旁打開燈罩,拿起火摺子的將燭火點燃,然後拿着書信在火上面炙烤了一會兒。
直到許久之後,書信的邊緣都已經有些黑色,銀髮男子的臉色也一點一點地沉了下來,怒道:“信件被人掉了包,你們也沒有發現嗎?”
那探子臉色一白,趕緊跪在地上:“主上這不可能,屬下一路上都貼身收藏着,從來沒有離開過。”
銀髮男子不言語,將手裡的書信仍在他的頭上,既然信件已經被人掉包了,那也就沒有再看的必要,以免誤導他的判斷。
“魅使用的硯臺叫隱香,這種墨表面上與尋常的墨並無差別,可放在火上炙烤的時候,卻會散發出一種濃烈的香氣,剛纔本尊已經試過了,這不過就是普通的墨寫出來的字,還說沒有?”
銀髮男子的語氣裡已經夾雜着淡淡的怒意,他神色冷淡,看他的眼神卻如同看着一個死人。
那探子頓時面如死灰,垂下頭去去,“請主上懲罰。”
“本尊,向來不養閒人,該怎麼做,你自己清楚。”引發男子冷,哦的說道,那男子臉上閃過一抹掙扎之色,隨後抽出腰間的長劍,毫不猶豫的朝着自己的心肺處刺去。
“噗嗤”一聲,刀劍入肉的聲音,他渾身一抽搐,沒兩下便倒在地上斷了氣。
銀髮男子沒有出聲,侍候在門外的侍衛去對視了一眼,一言不發的走了進來,將這人拖了下去,還將地上的血漬都刷洗乾淨。
銀髮男子負手站在庭院之中,感覺着空氣中的血腥氣漸漸淡去,幽幽說道:“擔心的還是發生了啊!”
谷雪衣和楚蕭寒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會用這種方法來辨別信件的真假,因此棋差一着,便被人尋出了破綻來。
“殿下,剛纔國師的院子裡死了一個人。”空氣中它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卻並不見人影。谷雪衣聞言,不倏地睜開了眼睛,“國師派出去的探子,什麼時候回來?”
“今日。”
“去查查,死的人是不是魅使者。”
魅使者是國師培養出來的一批專門用於刺探情報消息的人,他們情報網絡密佈四國,眼目衆多,這次派去打探消息的便是魅使者。
沒一會兒,那道聲音又重新響起,“被扔下了鱷魚潭,不過看服飾,應當是魅使者。”
“怎麼死的?”
“一箭穿心。”
谷雪衣的眼中劃過了一抹鄭重,今日是美食城將在大盛打探來的消息,傳回來的日子,魅使者卻死了。
谷雪衣太瞭解,國師從來都不是草菅人命的人,那就是說魅使者犯了錯?培養出來這樣一個人都要耗費巨大的財力人力,每損失一個,對於魅使來說都是挖肉一樣。
可同時,國師也是那種是非對錯分明的人,不成功便成仁,手底下從來不養廢人,那就是說魅使者犯了錯。
谷雪衣慢慢的思量着,書信,魅使,死了……糟了!谷雪衣大驚失色,蹭的一下站起身來,看來是他們的計劃失敗,不知爲什麼,國師竟然發現了書信被人換過的事情。
這樣一來,魅使者失責受罰,自盡而死。沒能完成任務的人,即便是死了,也不能留有全屍,才被扔下了鱷魚潭。
同樣的,若是爲了執行任務意外身死的魅使者,即便是遠在萬里之外,國師也一定會不計後果派人將他們的屍骨接回來,以最高的禮儀厚葬。
谷雪衣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無論如何也靜不下心來,當下擡腳便往外面走去,就在剛出了雲端殿的時候,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道冷淡的聲音,“雪衣,你要去那兒?”
谷雪衣聽到這聲音,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幾乎都在一瞬間凝滯了,他回頭,便見一襲紫袍的銀髮男子站在不遠處的杏花樹下,目光冷淡的看着他。
“練功有些累了出去走走,師傅怎麼過來了。”谷雪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語氣如常的說道。
“是嗎、”一個眨眼的功夫,銀髮男子便化作重重虛影,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爲師來是想告訴你,近日玲瓏國裡不太平,你身份尊貴,出行一定要萬分小心,只是爲師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何在爲師的眼皮子底下,玲瓏國居然冒出了這麼一股強大的勢力。有本事知曉本尊的信使行經路線,可讓爲師疑惑的是,他們只是更換了消息的內容,而不是爲了截殺信使,這些人可真是奇怪呢,你說是不是?”
銀髮男子淺笑着看着谷雪衣,谷雪衣的臉色卻蒼白的近乎透明,在他知道國師發現了這些舉動的時候,就知道這件事情糟了!
“雪衣,爲師對你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