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悅的話確實是在白妙芙的心裡,掀起了軒然大波,以至於她在晚宴的時候全程緊緊的盯着白欣悅,不曾移開過分毫目光。
“大姐這樣看着我做什麼?我可不是二皇子。”白欣悅感覺到那股熾熱的視線緊緊的粘在他的身上,不由得輕笑着打趣道,他的話一出,衆人的注意力紛紛被吸引了過來。
晚宴的地方設在花苑深處,那裡有一片桃林,落英繽紛,鮮嫩的花瓣落了一地,丫鬟在上面鋪上了上好的毯子,又準備了些許果酒和美食,美人美酒美景,當真是賞心悅目,令人不由心曠神怡。
參加晚宴的不只有長房一脈,還有三房一脈的其他庶女。畢竟如今三房一脈,居住於丞相府,也算是自家人了,白城不好厚此薄彼。縱然因爲白昇平的事情鬧得兩方不悅,可面子上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三妹不說,我們還沒有發現,原來大姐回來了。”白子曦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臉,以往在白妙芙眼前還要顧及三分,現在面對白妙芙的時候,卻連姐妹之間最基本的禮儀都忘了。
這麼一個大活人坐在他們面前也有好些時辰了,除非眼睛瞎了,否則怎麼會看不到。白子曦這是故意在找白妙芙的晦氣呢。
“好些日子不見三妹出落得越發水靈,嬌嫩絕豔,,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我們相府的這些姐妹裡也就你長的越發出衆了。”白妙芙沒有理會白子曦的挑釁,反倒是笑着對着白欣悅說道。
簡單的一個眼神,白欣悅便明白了白妙芙到底想要做什麼。女人都是善妒的,當着這麼多女子的面兒說,她纔是相府裡最出衆的女兒,必然會惹得白子曦等人不悅。
或者說記恨上她,在街上隨便拉一個人都知道,如今丞相府裡最出名的就是三小姐了,不僅僅是丞相府的嫡女,還得了一個郡主的頭銜,又有二皇子和宸王殿下爲之着迷,可謂是帝都貴女中的頭一人。
“是啊,三姐確實容顏傾城,可是那有什麼用呢?宸王殿下還不是即將迎娶別人,而她也將嫁給大姐的夫婿,姐妹二人共侍一夫,想必帝都也是一段佳話。”
這段婚事已經成爲了白子曦等人用來談笑的話柄,不僅僅能夠同時刺傷白欣悅和白妙芙二人更是爲他們增添了無數的笑料,要知道所有人都以爲最終能夠建立成王府的人定然是白欣悅。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聖上一道聖旨,硬生生的將這一段姻緣拆散,反而亂點鴛鴦譜,把白欣悅嫁入二皇子府。
“若是子曦十分羨慕的話,我倒是可以去跟父親說說,將子曦當作我的陪嫁一起去二皇子府如何?”
白欣悅說這話頂多只是威脅而已,他心裡也清楚,白城是定然不會在損失一個女兒在楚鴻的身上,這樣說只是爲了讓白子曦能夠閉嘴,不要將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
白子曦卻當真了有些牽強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我的好姐姐,我可是說笑的,你千萬不要去和父親說這樣的話。”
一旁的白金玲白金鈺姐妹二人捂嘴偷笑,白妙芙也是露出了一副嘲諷的笑容,這白子西亞就是嘴上厲害,實際上不過一個紙老虎。平日裡仗着自己年紀小,在父親面前搬弄是非。
可這些小手段在白欣悅看來卻是不入流的,對她又沒有什麼作用,當然不屑。
“五妹年紀小不懂事,說話衝撞了三姐的地方,還請三姐恕罪。”但遊戲連忙在一旁打圓場之後,姨娘可是叮囑過,萬萬不能在這個時候招惹白欣悅。
偏偏子曦這丫頭不記病,總喜歡言語挑釁。
“都說的童言無忌,我又怎麼會和他計較。”白欣悅涼涼的瞥了白子心眼,自顧自的端起果酒喝着,這果酒味道甘甜清冽,最是適合女子飲用。
既然是全府的家宴,那麼白楓染和白修竹等人也在場。
“對了,修竹大哥明日便要成婚,今夜卻與我們一起玩鬧,要是明日耽誤了好時辰,金大人不得提着刀滿帝都的追殺你。”
白金玲看此間氣氛不對,輕笑着打趣白修竹。
要說丞相府的這些婚事當中,也唯有白修竹的是最和這些長輩們的意願,又是兩情相悅,這在與貴族的圈子裡已經很是難得了。
畢竟這個時代提倡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時候嫁娶之人互相都不認識,便要在這不清不楚的情況之下攜手走過後半生。
“不怕。”提到嫁娶之事,白修竹白皙的臉上頓時有了一抹紅暈。他卻有些擔心的看着白欣悅的方向,要說他們這段姻緣能夠促成,多半是白欣悅的功勞,可惜他如今正在禁足之中,根本無法前去觀禮。
白欣悅的嘴角也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好友出嫁,她卻不能觀禮,確實是人生的一大憾事。不過想必瀟瀟也能夠理解,他如今這尷尬的處境是這個帝都都知道的。
“修竹哥哥既然得了一門好親事,以後可一定要好好的對待瀟瀟。”白欣悅遙遙的對着白修竹舉了舉杯子,二人相視一眼,輕笑着一同飲下了杯中之酒。
“自當不負所望。”不用白欣悅提醒白修竹自然也會視金瀟瀟爲掌中寶,萬萬不會委屈了她。畢竟她一個的千金小姐嫁給了他這個一窮二白的書生,算是低嫁了,若非金大人開明,並不在乎門第之見,只怕他們今生無緣。
“呦,修竹哥哥,這是想讓我們羨慕嗎。誰都知道你娶了一個好娘子,可別讓我們眼饞了。”三房的另外幾個庶子大笑着說道。
此話雖有打趣的成分在裡面,可以全是事實,他們的婚姻向來由不得自己做主,能夠娶到什麼人或者嫁給什麼人,都是全靠運氣。
白修竹的運氣不錯,先是陰差陽錯的幫了白欣悅,成爲了朋友,喜歡上的那個人又恰好是她的朋友。成就這段好姻緣是人爲也是天意。
“人各有命,隨遇而安吧。”白欣悅輕笑着,嘆了口氣。那些一昧只知道羨慕別人,卻自身從不肯努力的人,有什麼資格去嘲笑命運的不公?
衆人點了點頭,紛紛應是。白修竹白楓然和白欣月三人對視了一眼,皆是滿眼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