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可知貴妃娘娘尋本宮進宮有何要事?”沐貴妃乃是楚鴻的母妃,一個相當厲害的女人。三十出頭卻能夠在新人不斷的皇宮裡一枝獨秀,獨佔恩寵,還接連生下兩個皇子,說她沒有手段怕是無人會相信。
白欣悅對於自己做過什麼事情還是十分清楚的,楚鴻因爲她的算計被皇上猜忌冷落,聲名大損。即便沐貴妃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可是宮裡的人做事又需要什麼證據呢?
一旦她進宮,那就是去了她的地盤,還不是任人搓圓捏扁。
聽着白欣悅的稱呼,公公倒是沒有設麼反應,可白子曦他們卻翻了個白眼,倒是適應的挺快的啊。以前沒有這個郡主頭銜的時候在府裡就是囂張跋扈了,以後還指不定還怎麼欺辱她們呢。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明明都是庶女。偏偏一個高居雲端,一個低賤如泥,她們怎麼可能甘心。
“奴才不知,還請郡主快些準備。”高瘦的公公面無表情的說道。
白欣悅想了想,“請公公稍等片刻,我有些事情想要和奴婢說一聲。”不等那人點頭,白欣悅便帶着木兮走到一旁,鄭重的在她耳邊吩咐了幾句,木兮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此事事關重大,一定要你親自去辦。”
白欣悅再次叮囑道,木兮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會妥善安排此事。”
木兮也知道這次白欣悅進宮無異於是闖入了龍潭虎穴,要是後面的事情沒有準備好,以沐貴妃在宮裡隻手遮天的手段,想要平安的出來那可就難了。
“小心。”路過白城身邊的時候,白欣悅聽到了這樣一句話,輕笑了一聲,上了宮裡的馬車,緩緩的朝着皇宮的方向而去。
府裡衆人很快就散了,木兮轉身正要離開。白城卻在後面叫住了她。
“你們小姐可是有所準備?”白城沉聲問道,木兮垂首不答,她絕對不會吧小姐的安危交到這個人的手中,哪怕他是小姐名義上的父親。
剛剛她可是注意到了,相爺看着小姐的時候,眼中多了一抹寒光和思索,怕是覺得小姐脫離了他的掌控有些忌憚,不知道該怎麼對待。
不過,既然她能發現,想必小姐定然知曉。
“既然如此,你去吧。”白城幽幽的嘆了口氣,他還是不捨得輕易的放棄了培養了這麼久的人,丞相府再找不出任何一個人比白欣悅更加適合,看來以後的日子他需要更加上心纔是。
木兮福了福身子,快步離開了。
進宮的時候,兩輛馬車在宮門口擦肩而過,那個高瘦的公公將腰牌受了回來,馬車緩緩的開動了。
“站住,例行檢查!”
侍衛攔住了出宮的馬車,裡面立馬探出來一個腦袋,微眯着眼,“怎麼,本侯爺也要檢查嗎?”
那人一看到夏許凡的臉,連忙討好的笑了笑,“侯爺說笑了,侯爺想要出宮自然是放行的。”
說着便讓開了路,夏許凡冷哼了一聲,扔下簾子馬車剛動,便聽到外面兩個侍衛說着話。
“剛纔那個便是皇上封的瑾嫺郡主,好漂亮的人兒。”
“可惜了,得罪了沐貴妃哪有什麼好果子吃。”
“什麼得罪了沐貴妃?”
“你沒看出來那是沐貴妃宮裡的人,從賞花宴上瑾嫺郡主和二皇子起了衝突開始,二皇子就一直走下坡路,如今也不被皇上待見,宮裡的人都說瑾嫺郡主是二皇子的命裡剋星呢!”
“方纔進宮的人是誰?”馬車驀地停住,夏許凡掀開簾子,語氣多了一絲焦急之色。
“回侯爺。是丞相府三小姐白欣悅,聖上剛封的瑾嫺郡主,此刻去了沐貴妃的宮裡。”看守宮門的侍衛連忙回道,這纔想起來不久之前帝都裡傳的沸沸揚揚的提親事件。
侯爺也是時候找個夫人了,瑾嫺郡主乃是新貴,和侯爺看起來還是蠻般配的嘛!
沐貴妃?糟了!
夏許凡連忙令人調轉馬頭,希望能在白欣悅進入後宮之前將人給攔了下來。只可惜他趕到的時候,貴妃宮裡的馬車已經消失在花苑的另一頭了。
“侯爺,不能再往前了,否則的話一定會引起禁軍的注意。”
夏許凡皺了皺眉,他確實不該再往前了,前面就是後宮的範圍,沒有召見,外臣一律不能入內,哪怕他深受聖上的寵幸也絕對不能觸及這條線。
可白欣悅該怎麼辦,自小在宮裡長大,沐貴妃那個女人可不是個好相與的。白欣悅落在她的手裡即便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走,去求見皇后。”馬車緩緩的朝着另一邊去了。
從他被皇上抱回來之後,便一直都由皇后撫養着,皇后膝下無子,將他看作2親生兒子幾乎是有求必應。如今宮裡唯一能讓沐貴妃忌憚的只有皇后了,白欣悅,你等着,一定要撐住啊!
“娘娘,瑾嫺郡主來了。”沐貴妃的宮裡檀香嫋嫋,她倚靠在白狐狸的皮鋪成的軟塌上,腳下跪着一個小丫鬟輕輕的給她捏腿,舒服的眯着眼。
聽了這話,一雙丹鳳眼輕輕的張開,魅惑的紅脣勾起誘人的弧度。
“來的倒是挺快的,可是本宮有些困了,讓她在外面等等吧。”說着打了個呵欠,緩緩的靠在軟塌上閉上了眼睛。
白欣悅左等右等都不見人出來,好不容易有人掀了簾子出來,很是不客氣的說了句:“娘娘正在午睡,還請郡主等會吧。”
午睡,白欣悅笑了笑沒有說話,卻放下了手中的杯盞。
可真巧,都快要晚膳了沐貴妃還在午睡睡得真夠久的。分明就是想要給她下馬威,這個女人在後宮裡呼風喚雨夠久的了,因此由不得任何忤逆她。再加上楚鴻的事情,想必是恨不能讓她死無全屍吧。
看着眼前這個熟悉的宮殿,眼前突然有些恍惚,很久之前,她剛嫁給楚鴻的時候,沐貴妃看不上她的身份,便讓她跪在一旁的青石小路上跪了整整五個時辰,導致她的雙腿差點廢掉,休養了整整半年才能下地走路。
沒想到,她和這個女人還真是水火不容,重活一世還是一樣的針鋒相對。
不同的是,前世是爲了和她爭奪同一個男人,這一世是爲了送她的兒子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