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暖玉閣內。
寧輕顏正懶洋洋地躺在那軟榻上,臉上還掛着淡然地笑意,對着那身旁守着的如畫便說,“這件事情可是真的?”
如畫點了點頭,眸子中全然都是堅定的神色來,脣瓣輕啓,“那可不是,這宮中可都傳瘋了,皇上還賞賜了厲王妃許多的寶物。如今那六公主也已經被皇后收養了。”
寧輕顏目光皺緊,冷笑了一聲,“本宮倒是低估了皇后,經過這件事情,除去了一個強有力的對手不說,還將那孩子收養在身邊,真不知道她日夜看着那孩子會不會害怕!”
如畫心中也是頗爲不解,有些疑惑地說道,“這厲王妃冒死去救那孩子自然是可以理解,不就是想要洗脫罪責嗎?可是那皇后爲什麼要收養六公主?”
這六公主不就是那皇貴妃的孩子嗎?
寧輕顏低聲輕笑着,臉上全然都是淡然的笑意來,輕輕地抿着脣瓣來,終究還是說,“這件事情原本就是皇貴妃策劃的,沒成想聰明反被聰明誤,被皇后給倒打一耙了。那皇后設計害死了皇貴妃,卻將六公主留下來了,然後放了一把火讓厲王妃去做戲,這不正好是全了他們的名聲了嗎?至於那六公主,定然是皇后有所圖謀的,不是用來拴住皇上的心!”
除了這兩點她還真想不出個所以然。
那如畫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那六公主着實是可憐,原本就是早產兒,如今卻變成了孤兒了,也不知道那皇后會對孩子怎麼樣。”
只見寧輕顏輕笑了一聲,臉上全然都是戲謔的神色來,看着她笑道,“你呀你呀,想這麼多做什麼,以後你與魑魅成親之後正好可以生個孩子看着。”
如畫聽到了這句傳言傳言之後臉色微微有些紅潤,輕笑了一聲,“娘娘可真會取笑奴婢……”
寧輕顏嘆息了一口氣,昨日太子居然真的沒來找她,心裡面不免得有些落寞,“本宮與你們那冷傲的太子正在生氣,估計你的事情要晚一些才能夠與他說了!”
如畫看着她有些哀嘆的樣子,自然是恬然一笑,“娘娘您不必多慮,太子向來是對您頗爲上心的,說不定今夜便過來了。”
過來了?那又如何?
他在生什麼氣呢?
明明是他連問一下都沒有就直接將林寶林送到了那寒墨白的身邊去,害得她原本設計好的計劃落空了。
她自然是有些生氣的,可是居然他先生氣了,那麼她連生氣的機會都沒有了。
寧輕顏趕緊晃動着自己的小腦袋來,清醒了一下子腦子來,隨即便說道,“再給本宮準備一些小莓幹、酸梅子、香蕉片、核桃仁、葵花籽……之類的,總是有什麼小甜點都上上來就是!”
也許是體質的原因,她近些日子倒是吃了不少,連那小肚子都圓了一些,原本秀美俏麗的小臉蛋也有些圓潤了。
寧輕顏擡起眸子來,對着另一旁正在擺弄藥材種子的香蘭便說,“香蘭,你看本宮胖了嗎?”
她覺得這香蘭還是很可信的,她目光灼灼,等着她回答。
那香蘭瞬間便綻放了笑顏來,點了點頭,“娘娘的確是圓潤了一些,尤其是臉蛋。這樣更能襯得出太子妃富態柔美的氣勢來!”
寧輕顏聽完之後便覺得有些哭笑不得來,還富態呢!
她起身來,柔柔地走了過去來,眉眼極爲生動,看着那桌子上平鋪的藥材種子來,不禁問道,“本宮吩咐你要找的藥材可都找齊了?”
香蘭立刻搖了搖頭來,略顯擔憂地說,“雖說東宮之中有許多珍奇的藥材種子,大多數太子所收藏的,如今都全都找出來了,可還是有些殘缺不全的。”
寧輕顏聽完以後,點了點頭,其實她自然是明白的,這醫書上記載的一些藥材多是一些沒見過的,所以說仍然需要到坤水峰探尋一下,要不然找到那徐淵師傅也不是沒有可能!
她眸中精光一閃而過,看來這件事情還是要跟太子商量一下。
畢竟有了前科在身,她之前揹着他打算與寒墨白聯繫,被識破了場面多尷尬,就像是她對不起他一樣,若是能夠讓太子點頭,將徐淵師傅尋來的話,說不定能夠找到研究出他體內蠱毒的方法來。
寧輕顏從桌子上輕輕地擺弄着藥材,白皙柔嫩的小手輕輕地搭在了那藥材之上,眉色淡然地說,“你吩咐青眉將殿下請過來,本宮今夜有寶物要交給他看看。”
說罷她清然一笑,十分的俏皮靈動,心裡面卻打起了小小的算盤來。
她可是有好幾件事情要他說的,自然要好好準備好,千萬不能馬虎,不然的話,依照他那副性子指定會生氣!
香蘭點了點頭,便出門吩咐守在外面的青眉趕緊下去準備去了,隨後又開始收拾那藥材起來。
寧輕顏晃動着脖頸,悠然地走了幾步來,隨即輕輕地打開門來,一些太監正在大力的清除着花園中的一些花花草草,都是極爲名貴的,所以那些丫鬟自然是小心翼翼的,打算將那些名貴的花草活着移植出去。
寧輕顏嘆息了一口氣,看着他們各個小心翼翼的樣子,猛地說,“讓你們是剷除這些花草的,你們再幹什麼?澆花施肥嗎?”
那爲首的小太監放下了那名貴的花草來,走上前來,柔聲說道,“稟告娘娘,這暖玉閣的花草都是殿下當初吩咐我們弄好的,還有一些是殿下親手種下的,說是以後長了花蜜以後給娘娘做點心吃,十分養身。”
聽完之後,那寧輕顏頓時停頓下來,伸手摸着那柔嫩清麗的花兒,原來這些花兒是他親手種下的,可是她卻親口跟他說那些花花草草有什麼用?
她臉上露出柔和的笑容來,看着那眉清目秀的小太監,“得了,這暖玉閣的花草不必剷除了,你們先去後院收拾吧。”
那小太監點了點頭,“是,奴才遵命!”
她笑了笑便是作罷了,然而剛回國身來,眸光閃爍着,迎面便看見了一些人來,走在最前面的一個人自然是她腦海之中剛剛想到的那個人來。
她嘴角彎彎,透露着些許的笑意來,眉色清然靈動,聲音極爲清脆,朗聲如玉地說,“怎得?帶着這麼一大羣小美人兒來這東宮做什麼?”
秦涼逸淡然一笑,玉冠束髮,丰神俊朗,他一揮手來,身後那些女子都往前面靠着,排成了一排排的。
“你看看,挑幾個合心意的!”
寧輕顏驀然一笑,聽到他言下之意倒是給她用的,難不成是一些會武功的女子不成?
難怪他不太搭理她,原來是去挑丫鬟去了,她嘴角輕輕地勾勒起來,朗聲說道,“都擡起頭來給本宮看看!”
那一衆女子皆是擡起頭來,有一些目光直視她的,還有一些則是低着頭並不說話的。
寧輕顏看了以後她輕聲笑了笑,便說,“你們現在誰能夠將太子打敗,那麼本宮自然會留下誰的。現在開始吧!”
她剛落下話來,那秦涼逸也是心中一驚,還以爲她搞得什麼名堂來,他轉身走了過去,“顏兒,你到底再說些什麼!”
寧輕顏冷笑了一聲,眸子仍舊看着那四周的人來,皆是左顧右盼,沒有敢上前動手的,她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罷了,你不是說給本宮挑護衛的嗎?怎麼又食言了?”
太子眸子冷清,“孤自然是給你找護衛,可是和孤打算什麼,你若願意,讓魑魅陪他們練練便是了!”
他話剛落下來,那人羣之中便飛出了一把利刃來,太子急忙護住了寧輕顏,卻不料那長袍的一端被那利刃給劃破了!
秦涼逸面色極爲惱怒,看着那一羣女人,厲聲喊道,“方纔到底是誰扔出的利刃?”
那人羣之中走出來一名女子,她臉色沉靜,“既然主子娘娘吩咐了,奴婢自然是聽主子娘娘的!”
寧輕顏淡然一笑,眉眼轉動着,心裡面更多地是淡然的笑意來,隨即便拍了拍太子的衣襟來,走上前去,“你現在便叫本宮主子娘娘,是不是太早了一些。方纔本宮不過是與太子慪氣罷了,你爲何出利刃呢?”
只見那女子在一旁的角落之中,眉眼清淡,聲音銳利地說,“主子娘娘吩咐了,哪怕是玩笑話,在奴婢的眼中也如同命令一般!”
太子身邊的翹之姑姑走上前來,直接伸出來,想要甩那丫頭一巴掌,然而那手剛伸到她臉蛋附近便被一把抓住了。
她聲音冷靜如水,“翹之姑姑請不要過分了!太子與主子娘娘尚未發話,你一個姑姑動什麼手!”
喲,這個丫頭脾性烈,但是心思玲瓏,知道她想什麼,甚至知道如何替她打圓場,真是個聰慧的人兒。
太子妃淡然一笑,輕輕地扣下了翹之姑姑的手來,“姑姑何必與一個丫頭片子動氣呢!”
翹之姑姑點了點頭,不敢多說什麼,便直接退下了。
秦涼逸微微皺着眉,仍舊是一副清冷至極的樣子來,只是看那個女子,轉而對寧輕顏便說,“你真的打算留她?”
留她?
寧輕顏自然是點了點頭,高聲說道,“或許你們以爲殿下不過是找個功夫高的女子保護本宮罷了,可是本宮要找的卻是忠心不二的護衛,能夠聽懂本宮的意思纔是最好的護衛。”
她淡然一笑,眉目婉約,看着那名出挑的女子,不禁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名女子擡起頭來,神色淡然至極,畢恭畢敬地說,“稟告主子娘娘,奴婢喚名魍魎,若是主子娘娘覺得麻煩,自然可以另取一個名字。”
魍魎?這個名字怎得如此奇怪?
寧輕顏心中升起了一絲奇怪的感覺,不禁問道,“說來也巧,魑魅是殿下身邊的人,你可認識?”
那女子恭恭敬敬地說,“小女子名爲魍魎,便是取自魑魅魍魎的後面兩字,與魑魅本是同一暗衛訓練選拔的人。此番也是魑魅師兄代爲引薦纔能有幸被娘娘選中。”
寧輕顏聽完之中,眸中的暖意倒是消滅了幾分來,嘴角柔柔地勾勒出一絲笑容來,不禁說道,“那可當真是有意思了,既然都是自家人,那就你吧。不過日後女子就不要叫魍魎了,若不然就叫長清吧。”
女子點了點頭,笑着便說,“長清謝過主子娘娘賜名。”
那翹之姑姑見到這女子被選中了,再加上與魑魅還有關係,自然是不敢多說什麼,柔聲說,“長清姑娘呀,日後叫娘娘便是了,主子娘娘多見外呀!”
寧輕顏輕聲笑着,眉眼之中皆是靈動,她也爲翹之姑姑心疼,不禁說道,“長清姑娘你收拾收拾便住在這東宮吧,每日的職責保衛本宮的安全便是了!”
長清點頭,跪在了地上,“多謝娘娘恩典!”
也是個知情識趣,有勇有謀的丫頭,寧輕顏倒是極爲滿意,嘴角輕輕地勾勒出一絲笑容來,轉過頭來看着秦涼逸來。
秦涼逸仍舊是無色無波的樣子,神色淡然,對着那些剩下的女子便說,“從此以後你們便在暖玉閣附近守衛娘娘的安全。”
那剩下的幾個女子也是點了點頭,隨着翹之姑姑給安排了。
寧輕顏笑了笑,他這是早就打算給她弄這一羣人,又何必讓她挑來挑去的呢?
她扶着那秦涼逸的胳膊來,臉上全然皆是柔光來,輕聲說道,“殿下,臣妾有一事相商。”
秦涼逸冷然一笑,“孤答應你了!”
寧輕顏臉色羞紅,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來,“殿下都不問問臣妾到底要求什麼事情嗎?”
秦涼逸目光滿是寵溺,笑了一聲,“太子妃在這暖玉閣之中便是最大,說什麼孤都得答應!”
寧輕顏輕捶着他堅實的胸膛來,嘴角微微勾勒,臉上都是淡然的笑意來,“臣妾想要爲魑魅與如畫求殿下賜婚,不知可否?”
秦涼逸聽聞之後,想了想,“這件事情要問魑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