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水峰從下往上看,層巒疊嶂,一層層的樹猶如挺拔的槍一般,堅硬無比,樹立在那兒。
三人往上爬着,寧輕顏告訴木禾莨菪葉的樣子,三個人一路尋找了,想要找尋莨菪葉的影子。
可惜已經攀爬了一兩個時辰,還是沒有發現莨菪葉的影子。
秦涼逸看着她的衣裙都劃破了,心中隱隱有些不捨,但心裡知道她格外固執,所以只能走在她的前面,替她剝去一些比較鋒利的樹枝,讓她好走一些。
然而,身後那個人似乎並未領情。
寧輕顏看着前面那一座大山似的人,忍不住說道,“秦涼逸,你到旁邊找,別擋着我!”
秦涼逸沒辦法,往旁邊走了一些,開始搜尋莨菪葉來。
木禾突然蹲了下來,臉色有些嚴峻,大聲喝道,“三小姐,這是你說的莨菪葉嗎?”
那寧輕顏聞聲,撥開雜草,走了過來,原本疲憊的臉色瞬間綻放出笑顏來,“這不是莨菪葉,不過這可是頂好的藥材槲寄生,沒想到這裡竟然有這麼多,用於活絡筋骨最好不過了!”
這一路走來的確是見到了不少的藥材,那藥材可以說是異常珍貴,但是她知道自己是來尋那莨菪葉的,所以硬生生忍住了想要將它們全部都剜走的心!
拿起秦涼逸聞聲走了過來,瞧見了那一整片的槲寄生,心裡重重地沉寂下來,“不要動。”
寧輕顏擡頭,手心裡還攥着一刻槲寄生,想要將其拔出來,可是那槲寄生攀援在小樹上,硬生生地拔不動。
她聲音清脆,疑惑道,“爲什麼不能動!”
要知道當初她也是有私心的,不僅僅是爲了木禾的弟弟尋找解藥,更多的是對於坤水峰那些藥材、毒物的嚮往與好奇。
眼看着這麼好的藥材,她怎麼能不動心!
秦涼逸自然知道她見了這些藥材是走不動了,眉心隱隱約約有些擔心,忍不住說道,“你沒發現這槲寄生攀援的樹木是按照五行來排列的嗎?若是動了哪一棵,只怕會觸動機關。”
聽到這裡,她訕訕地抽回手來,有些戀戀不捨,“好吧。”
木禾算是聽出了言外之意,皺眉,“你說這坤水峰中真的有人?”
秦涼逸點頭,“十有八九,看這槲寄生按照五行進行排列,應該是有人故意爲之的。”
寧輕顏暗暗思忖着,腦海中剛冒出一個想法,很快又被壓下去了,隨即便說道,“咱們還是趕緊去找找吧。”
三個之間氣氛更加嚴肅起來,快速尋找起來了,攀援在山間,仔細尋找着,仍舊沒有任何蹤跡。
寧輕顏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虛汗,畢竟她也是猜測這坤水峰中有莨菪葉,具體多少她也不得而知。
三人慢慢地走着,周圍的草也被簌簌作響,秦涼逸停下搜尋,繃直了身子,仔細地聽着。
一聲聲口哨聲逐漸響了起來,聲音起起伏伏地,像是有什麼人一樣,聲音越來越大,響徹整個坤水峰。
那聲音如靈活的蛇一樣,起起伏伏,鑽來鑽去,惹得人心慌。
寧輕顏繃直了身子,放下撥開草叢的手,看着秦涼逸一臉嚴峻的樣子,也知道事情不好了,慢慢地走到了他的身邊,心卻跳得如兔子一樣。
沒成想那木禾突然一愣,感覺腳邊上一緊,低下頭來便看見一條紅色斑紋的蛇盤旋着。
他心下一急,便猛地攥着那紅色斑紋的蛇的七寸,那蛇也不甘示弱,順勢纏住了他的胳膊,收縮身子,將他整個身子纏得極其緊繃。
木禾大喝一聲,狠狠地將那紅斑花紋的蛇掐死,扔在了一旁。
一擡頭,眼睛瞬間驚恐,木禾聲音有些顫動,“頭……頭上有蛇!”
寧輕顏聞聲,一擡頭,便看見那毒蛇的尾巴正翹着,在她的頭頂上,心中的驚恐還未來得及喊出來,就已經被秦涼逸一把扯住,甩了出去。
周遭出現了越來越多的蛇,有紅斑花紋,有黑色條紋的,還有一些青色的,蜿蜒驅動着,朝着三個人爬了過來。
寧輕顏強穩住心神,緊緊地抓着秦涼逸的衣袖,感覺自己的心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可仍然迅速地轉動着腦袋,想要尋找解決的方法。
猛地,她心思一動,對着身旁的秦涼逸便說,“肯定是那些人知道了咱們,若不然咱們直接說明身份罷了!”
一條條蛇被秦涼逸甩了出去,可仍舊有蛇攀援在樹上,伺機而動。
寧輕顏沉穩住心神,雖然面色已經及其難看,還是忍不住說,“我們是神醫婆婆派來的,這是我們帶來的信物!”
話已經說完了,周遭瞬間響起了那口哨聲,口哨聲更加清亮,聲音起起伏伏的,那些蛇彷彿能聽懂一樣,不斷地往後退着,沒過多久,便蹤跡全無了。
Wшw ★тtκan ★¢ O 寧輕顏這才擦去額頭上的汗水,長嘆一口氣,站在秦涼逸的旁邊,心中焦急萬分,畢竟這裡是別人的地盤,她們這麼闖進來肯定是招人反感的。
她摸了摸懷中的玉符還有綬帶裡面的小小紅針,思索着拿哪一個出來會比較好一些。
那草叢悉悉率率作響,鑽出來兩個穿獸皮的年輕人,一男一女,皆是包裹住身上的重要位置。
“喂,你們三個怎麼進來的?還敢在這裡殺靈蛇!方纔聽你們說是有人派你們來的,到底是什麼意思?”那爲首的女子句句緊逼,想要套出話來。
目光掃視着三人,那女子將目光停留在秦涼逸身上,“看你模樣俊俏,伸手不錯,你先說罷!”
秦涼逸看了一眼兩人,並未帶任何東西,但是能催動這裡面的蛇,硬拼是不行的。
“尋藥材,你們是什麼人?”
阿秀可從未見過這麼俊俏的男人,一時間竟被問住了。
旁邊那男子攔住了那女子,便說:“阿秀,孃親不讓我們多說,再加上這三人來歷不明,咱們還是回去告訴孃親吧!”
那阿秀低頭,“若是告訴孃親他們都得死,好不容易來個人,還這麼俊俏,我可捨不得。這樣吧。我要這個男人,你要那個女的還有後面那個男的,好嗎?阿列哥?”
那阿列順着目光也看了寧輕顏一眼,目光觸及,心思一動,竟鬼使神差地問到,“這位小姐,方纔你說是誰派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