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擡眸,看向大夫人,“ 我只知道自己在房間喝了杯水,之後就不省人事,再醒來就是在假山附近。”
她看着大夫人緊蹙的眉宇,頓了一下再道,“之後我一個人匆忙就回了院子,什麼也不知道,更不知道起火一事。”
她回答的滴水不漏,又讓大夫人和沈微微一時找不到漏洞,也無法懷疑她。
畢竟是她們找人迷暈了沈月,讓小斯將她拖到後院,玷污她的名聲,只是還沒等的大夫人令人前去,就傳來來了沈微微被火堵在了假山口裡的事。
對與她爲何會在假山那裡,大夫人和沈微微根本無法問出口,這次只能是啞巴虧自己嚥下去。
沈微微氣的身子發抖,指着沈月冷聲吼道,“今晚的事你最好忘掉,要是敢講我現在狼狽的樣子告訴任何人,我饒不了你!”
大夫人則是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並未阻止。
恨意席捲胸腔,這一畫面讓她再次想起了前世,沈微微也是這樣居高臨下的指着她,用匕首片片割捨她的皮膚。
她憤恨的握緊拳頭,垂着眸子沒有言語,因爲她怕,怕自己無法隱藏那眸底的恨意,讓她們識破。
她現在在任何人眼裡只是一個懦弱無能,唯命是從的庶女,任何人不知道她會武功,不知道她會醫術。
她的這一切本事只有蘭妃知道,還有帝塵墨,現在多了一個帝修寒。
想起來真可笑,她的這身本事正是因爲蘭妃爲了給帝塵墨培養一個,一心爲他的殺手而教她的。
她前世爲了幫助帝塵墨坐上皇位,費盡心思,找他對敵的罪證,殺掉阻攔他踏上皇位的敵人。
可是到頭來,他坐上皇位的那一天,她本以爲自己可以坐擁皇后,嫁給他,誰知等來的卻是割肉的凌遲和一箭穿心的下場。
這份恨埋藏在心底,差點讓她崩潰,也讓她重活一世,認清了許多的人。
同樣也是她再一次復仇的動力,她恨,但她會讓他們將她心中的恨嘗試千遍萬遍。
“沒你事了,走吧。”大夫人冷冷出聲,不願再看她一眼,那種嫌棄厭惡的眼神,讓沈月心裡更加厭惡。
“是。”沈月壓抑着恨意,應了一聲,這才轉身離開。
房門再次被關上,沈月冷冷望着緊閉的房門,心恨到了極點,現在她在府上就是如履薄冰,艱難走險,不管做任何事都要小心。
房間內,沈微微冷冷蹙眉,“娘,你說沈月怎麼會在假山那裡?”
大夫人亦是疑惑蹙眉,她也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沈月這個人不能留了,她的存在只會妨礙她的女兒。
只要除掉沈月,那她的女兒就可以順利嫁給墨親王了。
…………
一人走在寂靜無人的小道上,沈月心情低沉到極點,方纔那一刻她忽然返回去打了沈微微,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會激怒她們。
也知道以現在的形式不利於和她們當面對決,但她絕不容許任何人侮辱她的母親,任何人!
剛回到自己院子,她便看到在她院中的梧桐樹下站着一個人,那個人雖然背對着她,但是她一眼便可以認出那個人是誰! 帝修寒!
他怎麼會出現?
他又來找她做什麼?
她正在猶豫着該不該上前,帝修寒已經轉過身來,那張俊逸清冷的面容透着一抹清冷的笑意,看上去魅惑至極。
前世她以爲帝塵墨是這個世界上最俊美的男人,氣質儒雅溫潤,沒想到一切都是他的僞裝,真正的他是陰狠狡詐嗎,心思歹毒的男人。
沒想到這一世再看,竟然覺得帝修寒比起帝塵墨,簡直綽綽有餘,這個男人在朝中很少聽道他的事情。
可以說,這個男人是在韜光養晦,若是比起來,他比起帝塵墨或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又來作何?”
沈月冷冷的看着他,眸色冰冷,那垂在身側的手也緊緊握住。
帝修寒望着她,清冷一笑,“緊張嗎?本王來只是和你商量一件事而已。”
他說的雲淡風輕,但沈月卻心神一震,她僵硬的看着他,商量事?
她和他有何好商量的事情?
帝修寒淡笑,緩步上前,走到她面前,垂眸望着她,半晌他緩緩拿出一章信函,勾脣淺笑,眸色深黑,“你不是恨帝塵墨嗎?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
沈月原本垂眸看着他手中的信封,聞言驟然擡眸戒備的瞪着他,那神情落在帝修寒眸底惹得他勾脣一笑。
他身子前傾,清冷道,“想知道我爲什麼會知道嗎?”
沈月垂眸,沒有接話,只聽他再次道,“你相信一個人的直覺嗎?本王覺得我們很像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