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小臉與他對峙。
下一瞬,他吻住了她的脣。
這個吻來得太突然,熱情中帶了一絲纏綿的味道。
他一隻手穿過她頸下緊緊的抱着她,另一隻手按着她腦後,加深這個吻。
她掙扎了幾下,徒勞無功,幾息後,就淪陷在朝霞的味道里。
清醒過來,想要用額頭撞他的鼻子,腦袋被他緊緊的按着,和他之間的距離根本沒有碰撞的可能。
若是強行撞上去,他一定會認爲是主動靠近。
漸漸睡去,不再管身旁的男子如何審視。
小東西,還是這樣的心大,你不知道身邊睡着一個男人有多危險嗎?
睡夢裡,秦紫蘇夢到了原主母親中毒的場面。
母親躺在那裡,嘴裡流着黑色的血液,想要說些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原主撲在母親身上,“母親,您不要拋下我!”
淚水留了下來,身子在痙攣。
小東西正在經歷着什麼?
他的大手擦去她的淚水。
夢裡王氏猙獰的臉擺在面前,“你母親已經去了,從今以後你就要跟着我生活了!哈哈哈!”
王氏變態的笑聲響起,原主恨恨的咬着牙,攥緊了拳頭。
總有一天,我會長大的。
磨牙的聲音,讓他更加好奇她在夢裡做了什麼。
是在咬別人的耳朵嗎?
夢裡,原主卑微的站在王氏面前,看着秦紫萱穿着得體的服飾,而自己的服飾都是討厭的花花綠綠。
從此,原主再不出門,即便是出門,也是站在秦紫萱後面。
秦蘇葉時不時的謾罵甚至拳打腳踢,原主多想要打回去。
可是那樣做,只能多挨幾拳,
漸漸的學會了隱忍。
總有一天會離開秦府。
皇上給她和太子殿下賜婚了,她欣喜不已,離開秦府的日子不遠了。
太子天下回京了,在十里長亭等着她。
她去了,找她唯一的寄託去了。
後腦上捱了一棍,她回頭,看到兩個婆子站在那裡哈哈大笑。
太子殿下,保重。
她的嘴裡嘟囔着:“太子殿下,保重。”
他聽清了。
夢裡的人是太子殿下。
她和他應該沒有交集纔對,莫不是怕太子殿下知道她已經和別人在一起了,想要離開太子殿下?
小東西,想得太多了。
擦去她眼角的淚水,擁着她。
這輩子,不再讓你流一滴淚!
秦紫蘇醒來,牀上滿滿的朝霞味道,男子已經走了。
急忙起牀,一切按照韓嬤嬤的教程進行。
韓嬤嬤進了正房,看到一位宮裝少女坐在那裡。
一襲淡紫色的雲錦長裙,薄施粉黛,五官精緻。
一雙漆黑的眸子之中流轉着靈動的瀲灩光芒。
肌膚如雪,溫潤如玉,完美無瑕的一張臉呈現在眼前。
饒是韓嬤嬤在後宮見過無數佳人粉黛,在此女子面前,也都遜色三分。
人們口中常說的傾世容顏,怕也不過如此。
都說紅顏禍水,眼前的女子怕就是禍水一族。
別說男子見了挪不開腳,就是嬤嬤這樣一位見慣麗人無數的女人,也站在那裡愣了一愣。
“嬤嬤來了,嬤嬤請。”秦紫蘇得體的欠欠身。
這是昨天學到的。
“秦四小姐蕙質蘭心,天資聰穎,將來前程不可限量。”
韓嬤嬤由衷的說道。
即便是太子殘廢了,這樣的尤物,想必除了國君,別人也沒有染指的可能。
若秦四小姐是個知道隱忍的,平時就不要打扮的這樣精緻,不然……。
對了,剛來那天,秦四小姐可不是這樣的裝扮,那身男裝,配上那件男式外袍,……
看來秦老將軍也是個明事理的精明之人。
“謝謝嬤嬤,都是嬤嬤教授的好。”
秦紫蘇適時拍了一把。
“今天教授你身邊的人,眼下就一個丫環,就先教授一個好了。”
韓嬤嬤語氣帶着不屑。
秦府二夫人這個當家主母也太摳縮了,怎麼說秦四小姐也是長門嫡女,不說丫環婆子成羣,手邊也得有三五個人手。
看秦家二夫人給秦四小姐的待遇,連個小家碧玉都比不上。
“謝謝韓嬤嬤。”秦紫蘇適時開口。
這一整天,韓嬤嬤除了吃飯和如廁,都在教授白芷盤頭和化妝。
順帶着秦紫蘇也學了不少的東西。
就連奶孃和周嫂都在進進出出之間受益不少。
晚膳後,韓嬤嬤說道:“明天一早老身就回宮去了,秦四小姐這裡明天就不來告辭了,還望秦四小姐多多擔待。”
“嬤嬤不多待些時日嗎?”
“不用了,秦四小姐已經學到了精華,只待平時多多練習就好。”
韓嬤嬤站起來,施禮告辭。
秦紫蘇摸出一張銀票交給白芷。
白芷也學了不少禮儀,雙手呈在韓嬤嬤面前。
“嬤嬤盡心盡力,這是紫蘇的一點心意,還請嬤嬤收着,就當敬嬤嬤一杯茶水。”
“老身謝過秦四小姐賞賜。”
嬤嬤接在手上,眼角掃過。
一千兩。
這是以往出宮辦事沒有過的。
以往也常常有大臣請到府上,教習府上小姐學習禮儀,完事打賞,也不過幾十兩銀子,最多不過上百兩。
像秦四小姐這樣大手筆的,還是頭一次。
“秦四小姐,其實,不是重大的正式場所,還是穿着隨意一些的好。”
韓嬤嬤覺得自己有提醒一句的責任。
秦四小姐傾國傾城,被有心人看到了,禍國殃民呢。
秦紫蘇擡頭。
奶奶的,不是你個老東西,小爺耐煩穿成這樣?
“是,謝謝嬤嬤提點。”
到底秦紫蘇還是按照嬤嬤教授的給嬤嬤送行。
晚上,秦紫蘇沐浴的時候不再讓白芷陪着,反正也阻擋不了那人。
到了晚間,那人並沒有來。
秦紫蘇便命小微給買了瓜子,躺在牀上和小微聊天。
“小微,你是男生還是女生?”
“爸爸叫我可愛的小公主。”
“哇!女的呀?”
“擁有永遠鮮活的少女靈魂。”
“哇!要不要這麼靈動?”
“小姐,剛纔是你說話嗎?”白芷在外面問道。
這些天,小姐的臥房裡時不時的傳來說話的聲音,還以爲是幻聽了。
剛纔聽得真真的,就是小姐和另外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是,小爺一個人無聊,自己和自己說着玩兒。”
白芷打開門,亮如白晝的臥房果真是小姐一人躺在牀上。
秦紫蘇玩膩了,閉眼睡去。
到了半夜,聽到有人在窗外輕輕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