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眉梢一挑,眸子中浸出寒色。
剛纔你們幾個死哪裡去了?
“去把管家叫來!”
哥幾個見當家主母來了,覺得有了主心骨,急忙的應聲去喊管家。
另外幾個掛上燈籠,站在大門外,遠遠看去,秦大將軍府上也燈火輝煌起來。
王氏鐵青着一張臉。
這幾個不會來事的東西!
剛纔都喵哪去了?讓小賤人抓住不是,給本夫人臉子看。
曾幾何時,小賤人在自己跟前連大氣都不敢出。
現在好了,居然敢給自己甩臉子,外加逼自己讓出當家主母的職位。
仔細想想,這個小賤人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強勢起來的?
好似是從懸崖那邊回來以後。
記得小賤人從野外回來,就打了三小姐。
接着,連自己的萱兒都跟着遭了殃。
再後來,在太后娘娘的壽誕上打死了怪獸,得到皇上的封賞。
再以後,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請了小賤人進宮,小賤人更加不可一世。
皇后姐姐的生辰上,小賤人更是出盡了風頭,在人前露足了臉。
如今成了皇后姐姐的乾女兒,皇上親封的朝霞公主。
小賤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能耐?
莫不是在懸崖那邊遇到了惡鬼?
王氏激靈靈打個冷戰,這還了得!
皇后姐姐肯定不知道小賤人的這些變化,不然,依着皇后姐姐的脾氣,早就把小賤人用大火燒死了。
明天進宮,定要向皇后姐姐說明這一切。
小賤人!
你給老孃等着!
管家屁顛的跑了來,見到王氏,躬身說道:“奴才見過夫人。”
王氏冷厲的眼神睨過來,話語冰冷的如同毒蛇一般,“管家,把門口這幾個奴才送到人牙子那裡發賣!順便再買幾個有眼力見的奴才回來!”
說完,頭也不回的回了雨荷院。
管家楞在門口。
這幾個下人和自己多少有點淵源,這纔派了他們過來守大門。
這裡不只是不用幹活,還可以有點額外的收入。
不知道這幾個奴才怎麼就得罪了夫人,落得被髮賣的下場。
王氏回到雨荷院,摔了幾套瓷器,心中的怒火才稍稍平息。
“夏蘭!去請小姐過來!”
王氏站在一片狼藉中,開口說話。
夏蘭急急的應了,示意幾個粗使的丫環進去收拾,自己去了薔薇院。
秦紫萱很快到來,命夏蘭屏退一院子的丫環婆子,一個人來到王氏面前。
“不知母親呼喚女兒,所謂何事?”
母女倆面對面坐着,王氏也平靜下來,“萱兒,如今那小賤人越來越猖狂了,不知道你皇后姨母是如何安排的,怎麼就認了小賤人做義女,現如今,連我這個當家主母都不放在眼裡了。”
提起秦紫蘇,秦紫萱也是一臉的黑線,腦子裡就像是一團漿糊。
什麼時候這個小賤人變得閃光耀眼,不可一世了?
不只是皇后姨母對小賤人青睞有加,就連大皇子表兄,都不和自己來往了。
說好的讓自己拿到兵符,就娶自己做正妃,到了現在,連看自己一眼都不肯。
王氏喝了口茶,臉上露出陰狠,“小賤人自從懸崖那邊回來,就變得犀利冷酷,心狠手辣。我懷疑,小賤人是惡鬼附身了。”
提起惡鬼附身,秦紫萱心中一動。
當初就懷疑過小賤人被惡鬼附身,卻被父親以怪力亂神不可說,不再提起。
母親今天又這樣說,看來,需進宮找皇后姨母說明此猜測,請皇后姨母定奪。
“母親,明天你就進宮,和皇后姨母說明此事,請皇后姨母做決定。”
明天是一年一度的賽詩大會,屆時,京城內外所有的文人墨客,公子少爺,都會到大會上展露風采。
不爲得到賽詩的獎品,只爲在賽詩的時候,瀏覽京城美女。
作爲京城第一美女,正是展示自己的好機會。
雖然看不上那些個紈絝弟子,卻願意讓那些風流才子和高官家公子,貪婪豔羨的眸光在自己身上瀏覽。
爲了在賽詩大會上驚豔全場,秦紫萱早在一個月之前就在準備服飾和頭面。
如今賽詩大會到了眼前,說什麼也不能錯過。
“萱兒,你大皇子表哥沒和你私下相會嗎?大皇子是什麼意思?”王氏把頭從茶盞上擡起,眸光落在秦紫萱身上。
王氏一點也沒感覺到自己作爲大將軍府當家主母,說女兒和男子私下相會的事有何不妥。
她的眼中只有女兒的美麗姣好,在大楚,絕對是獨一無二的尤物,配大皇子綽綽有餘。
至於女子該遵從的女德女訓,在王氏這裡,就是一頁紙而已。
說到大皇子,秦紫萱眼眸中的冷意更加深刻。
前些日子大皇子表哥突然就失去蹤影,就好似在人間蒸發了。
回了京城,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對自己百依百順,細心呵護,關懷備至的表哥。
大皇子表哥眼中的疏離和冷漠,就好似臘月的寒冰,讓人不敢靠近。
“我懷疑大皇子表哥定是看上了小賤人,說不定已經和小賤人暗通款曲了。”
大皇子表哥對付女人的手段,別人不知道,秦紫萱深有體會。
她相信,世上沒有那個女子,能躲得過大皇子表哥的溫柔陷阱。
畢竟秦紫蘇如今光芒四射,正在風頭上,大皇子表哥追逐小賤人,也在情理之中。
能直接把小賤人搞到手上,得到兵符,就不用通過自己這一層。
大皇子表哥一定是不想自己嫁給太子殿下那個殘廢,這才親自去追逐小賤人,這樣,就避免了自己被太子殿下那個殘廢糟蹋。
嗯,肯定是這樣的。
這些日子大皇子表哥對自己不理不睬,定是爲了早日把小賤人搞到手上,然後奪取兵符。
這些想通了,秦紫萱釋然。
不過,依着小賤人現如今的表現,若是大皇子表哥真的看上了小賤人,還有自己什麼事?
不行,明天的鬥詩大會上,自己一定要出彩,把小賤人徹底的踩在腳下。
讓大皇子表哥看看,誰纔是大楚最精彩的女子。
王氏咬緊了牙關,“那就更不能讓小賤人活在這個世界上!”
話雖然這樣說,王氏心中沒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