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熙望着遙遠的天際,沒有說話。
太陽西下,夕陽染紅了正片天空。
薄暮金紅,殘陽如血,就像是許久許久以前那個午後。
炎殤推了夜梟一下,低聲道:“魔主的決定自然有他的道理,豈是我們能過問的。”
夜梟卻還是不死心,眼中滿是怨恨與不甘。
終於,他還是忍不住高聲道:“是因爲奚玥那個女人對嗎?”
“魔主你終究是對她動了情,而且對她的感情超過了您的仇恨,甚至爲了不讓她耗盡心血而死,你不惜停止了綢繆千年的計劃。”
“可是魔主,你有沒有想過,奚玥是姬冥煜的女人,她不屬於你,也不會真正屬於你。你爲她所做的一切,她都不會在乎……而你,卻會因爲她變的不像你,我們的計劃也將因爲這個女人而出現瑕疵。魔主,您不該動情啊!”
這一次,衛子熙終於緩緩回過頭來,對着夜梟露出一個慵懶而淺淡的笑容。
“夜梟,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
夜梟擡起頭,望着他如天神般敬仰的男人,眼中有畏懼也有仰慕。
衛子熙的聲音卻像是冰錐瞬間刺穿冰凍了他火熱的內心。
“你說這些話,倒好像自己是我的心腹謀臣。只是對我來說,數千年來,這個計劃,從來都是隻屬於我一個人的,我想要它存在它便存在,我要它消失,它就會消失。”
“而你們,只不過是幫我完成計劃的工具和棋子罷了。作爲棋子,你卻在對我說教。”
衛子熙彎下腰掐住夜梟的下巴,將他輕輕擡起,臉上的笑容越加魅惑,“夜梟,你覺得,我該怎麼懲罰你呢?”
夜梟猛地打了個哆嗦,絕望與恐懼終於瀰漫上它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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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長老皇甫淵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巫翎神殿,神色說不出的頹然與倦怠。
因爲邪魔作祟,殃及到了整個乾坤島,就連皇甫家的人也是人心惶惶,生怕血獄邪魔什麼時候就衝進了結界。
看到皇甫淵歸來,衆人紛紛迎上來。
“老爺,怎麼樣?邪魔都消滅了嗎?神域真的不會有危險?”
“我們需要舉家搬遷嗎?”
皇甫淵煩躁地擺擺手,“邪魔都已經被消滅了……”
“太好了!我們都得救了。這是不是就是天道之諭中所說的神域浩劫?如果這樣我們是不是已經度過了?”
“我聽說君慕蘭不是真正的聖女,雲奚玥纔是,此次正是聖女降下聖光,才讓邪魔沒有肆意擴散!”
“太好了,聖女迴歸!我們神域一定會越來越繁榮昌盛。”
聽着衆人劫後餘生般的興奮議論,皇甫淵終於忍不住,怒吼道:“好什麼好?到現在還不明白我皇甫家的處境有多糟糕嗎?!一羣什麼都不知道的蠢貨,滾,全都給我滾遠點!!”
皇甫家的人被這一聲怒吼嚇了一跳,個個噤若寒蟬,四散跑開。
皇甫淵陰沉着臉,往巫翎神殿中最奢華的宮殿走去。
在那裡有他們皇甫家幾乎傾家蕩產,耗盡了資源才培養出來的最優秀子孫——皇甫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