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本就生的很美,此時面帶桃花,眉眼低垂,舉止間又恢復了往日的優雅溫婉,與方纔動手時的果決凌冽的樣子判若兩人。倒是讓麒慕容有些看得癡了。
“既,既然是誤會,那便就此揭過不提。”麒慕容道。
殷梨見麒慕容如此大度,倒是改觀了不少,行了一禮以示謝過。
一笑泯恩仇,程隅也樂於見到。
“眼下我們要出去還得依靠這隻魑魂,不知麒道友可知這魑魂懼怕什麼?”程隅問道。
麒慕容收回目光,隨即道:“我看你這佛力就是它懼怕之物。”
程隅點頭,這隻魑魂的確在佛力屏障中顫抖不已,道:“佛力對這些陰詭之物的確有剋制之力,可佛力一出,恐怕這隻魑魂就要灰飛煙滅了。我的本意只是想讓它帶我們出去。”
麒慕容沉思,片刻道:“魑魅木石之怪,不懼任何術法,卻唯獨懼怕歡愉之音。我想這魑魂亦然。不過我只擅殺戮之音,怕是讓這魑魂聽了會狂。”
“歡愉之音?”程隅望向殷梨,還記得殷梨之前就得了一把清音笛。
殷梨隨即取出樂譜,道:“這上面倒是有歡愉之樂,只不過此樂我還不曾有空研習,吹的不妥之處還望兩位擔待。”
“大可一試。”程隅道。
殷梨捻起清音笛,置於嘴邊,五指靈活而動,隨即清靈悅耳的笛聲就緩緩響起。笛音嫋嫋,忽而婉轉,忽而靈動,甚是悅耳。程隅隨之將佛力屏障隱去,那隻魑魂早已被這笛音擾的暈暈乎乎,開始在原地打轉,隨後,就極的向外竄去,而程隅的一道寂滅火靈也緊隨其後,跟着那隻魑魂。
就見其忽然鑽到了石牀底下,寂滅火靈也一併竄入,所到之處皆是一道焦黑的火痕。
“它跑了。”麒慕容追到了石牀旁邊,手中靈扇猛然劈了下去,頓時整個石牀碎成兩半。
殷梨也停下了笛聲,素手翻飛,無數雪白的梨花飛旋而過,讓整個場地變得美輪美奐,可這梨花看似柔美,卻如一道道利刃一般將那石牀分割成千百塊,瞬間坍塌。
程隅踢開一塊碎石,道:“你們兩人還真把這石牀當做豆腐切了。”
石牀底下出現了一個小洞,那赫然是程隅的寂滅火靈留下的。
程隅取出一張六品靈符擲去,一股颶風頓時席捲而下,整個小洞瞬間被拓寬成容得下一人通過的地道。
“你纔是磨豆腐吧。”麒慕容咋舌,隨即率先跳了下去。殷梨隨後,程隅接着入內。
這通道不短,三人足足滑行了半個時辰,眼前才猛然微亮,落入一汪碧藍水中。
程隅的避水珠罩着三人,道:“那隻魑魂就是入了這湖底,不過它既然只是帶我們離開那處,倒不用再追了。”
“我們剛從靈潭進來,沒想到什麼都沒撈到,卻還是來了水中。只不過這處看起來已經不是之前那處靈潭,彷彿是一片湖底。”麒慕容關顧四周道。
說話間,湖底出現一個個白光亮點。
“你們看,那些就是我之前所說的寶物!”殷梨有些欣喜的道。
三人各自分開,向不同方向的白光抓去。
湖底的白光好似也感受到危險的來臨一般,逃也似得向各處散去,度快的驚人。程隅靜在原地,這些白光就顫顫巍巍的在她身邊繞過,可只要她一有動作,白光頓時四散無蹤。
好幾回,程隅眼看這就要抓到了,白光卻在她眼前憑空消失。
而另一邊的殷梨那處卻恰恰相反,那些白光好似都圍着她轉,任由她一個又一個的抓在手中。
“哈哈,看你還往哪裡跑。”麒慕容伸手間也抓住了一個白光,頓時就身子一僵,道:“它在吸我的靈力!”
“它這是在催促你煉化,我之前拿到清音笛的時候便是如此。”不遠處傳來殷梨的回覆,就見她捧着一堆的白光坐在湖底煉化。
“我的氣運向來也沒有這麼差啊?”程隅有些不解,爲何這些白光偏偏避着她一人。
“哈哈,許是你身上有它們懼怕的東西。”麒慕容大笑一聲。
她與他們兩人不同的也只有佛力這一點了?可佛力是淨化之力,如何能讓這些白光懼怕?
再不然就是天魔體,可是之前也看到許多魔修得了白光裡的寶物,如此一來,這白光就不會爲此針對她一人。
又試了幾番,其結果還是如此,非但不能抓到白光,反而連白光的影子都看不到了。程隅也不再向他們兩人那處遊,免得攪得他們也得不了寶物。
如此過了三日,殷梨和麒慕容周圍的白光才逐漸消失不見。
麒慕容結束煉化,連忙服下幾顆丹藥道:“一刻不停的煉化,靈氣都快耗盡了。”
殷梨也睜開雙眼,眸中閃過喜色,道:“果然不虛此行。”
“你們可算好了。”程隅來到兩人身邊道。
麒慕容面容有些抽搐,程隅揮來一掌,道:“你想要就儘管笑。”
“哈哈……”麒慕容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道:“程道友你真的是一個白光都沒有抓住?”
殷梨也有些不好意思道:“此行還多虧了你,到頭來得了便宜的卻是我們倆,不然你看看這裡有什麼你喜歡的,我將上面的神識抹去。”殷梨手一揮,面前就懸浮着百來個得到的靈物,看得程隅眼花繚亂。
“人比人氣死人,你還是快收起來吧。”程隅捂着心口做受傷狀,引得殷梨輕笑。
見程隅無意麪前這些靈物,殷梨也不勉強,將它們收了起來,道:“也許真如麒道友所說,你身上有這些白光懼怕的東西,才使得它們倉皇逃離。”
經過這幾天的嘗試,程隅已經徹底放棄了這些白光中的寶物,道:“命裡有時終須有,命理無時莫強求。我們上去吧。”
程隅率先向湖面衝去。
“程道友還真是灑脫。”殷梨對麒慕容道。
“也是,看了那麼多的靈物都不動心,世間少有。”麒慕容也飛身向上。
兩人的誇讚使得程隅內流滿面,這哪裡是灑脫,根本是求之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