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幾日,正值遂陽門派大比,是以大多的弟子皆在萬里大殿觀看比試,行走在門派山道上也甚覺清淨。
“程道友。”此時,另一處山道上有人出聲道。
程隅停駐腳步,就見一道身影閃過,出現在她面前的就是身着錦衣華服的元嬰修士。
“林道友!”程隅有些意外面前的正是沐生宮的林方拓:“你怎麼會在此?”
“接了貴派的邀請函,左右無事,就早日來此拜會,方纔剛從遂英殿出來。”林方拓走近,神色歡愉。
“哦?原是如此,不過這引路童子倒是失職,竟讓林道友孤身下山。”這遂陽派對待客方面素來嚴謹,是以他一沐生宮的修士突然出現在此處,才使得程隅這般驚訝。
“呵,這遂陽林某也來過幾回,是以並沒有要引路童子帶路。”林方拓解釋道。
“我想也是如此,如今林道友晉升爲沐生宮的長老,自然不會聽從區區一個引路童子的話。不過此處是遂陽,林道友一個人出入讓旁人看見,恐怕還道是我們遂陽怠慢了林道友。那便是不好了。”程隅說話的功夫,果見一個小弟子急急忙忙的從山道上跑下來。見到程隅和林方拓愣在了原地。
程隅笑着向他招招手,就見其快跑來。
“程道友,你可是生氣了。說實話,林某這般匆匆下山,也正是爲了拜會程道友,卻不想你我如此有緣,在這山道上便相逢了。”林方拓上前一步,引得程隅警惕的後退一步。
“林道友,你我雖有過幾面之緣,可說起來也着實沒有什麼交情。你若想要拜會,自可在萬里大殿遞了拜帖。我若有暇,也會前去。而今日這般,確是有些失禮。”程隅又轉頭對那小弟子道:“你帶這位沐生宮的前輩,去萬里大殿,想必那裡已經爲他安置好了住處。”
“是。”小弟子對林方拓道:“這位前輩,這邊請。”
林方拓面上雖有些僵,卻還是對程隅拱手道:“程道友說的對,是林某太過急切,失禮了。明日再來拜會,還望程道友切莫生氣。”
程隅點點頭,看着他一步三回頭的跟着小弟子離去。 шшш▲ Tтkan▲ c ○
哼,明日怕是也見不到了。程隅這麼不客氣也皆是厭惡當年萬獸真君的所作所爲,連帶着對林方拓也沒有好臉色。
雖不說有其師必有其徒,可是程隅就是對林方拓不太待見。
轉頭就將此人拋諸腦後,程隅很快就來到了內門她的住處。一進入她的洞府,一聲吼叫就在她耳邊炸響。
程隅一擡手,就將飛撲而來的跳僵推了開去。
“啊蔓,好不容易帶你回了遂陽,你就不能安分些?”程隅雖知她現在什麼話也聽不進去,卻依舊樂意同她說道。
啊蔓的情況,程隅已經如實的對掌門稟告了,雖然同情啊蔓的遭遇,可是遂陽卻是不能公然的豢養一隻跳僵,不過看在啊蔓曾是遂陽弟子的份上,允許程隅安置一段時日,只是卻不能鬧得人盡皆知。
而程隅的池海院裡有靜冥果樹,顯然不是冥修能待的好地方,是以程隅纔會將啊蔓留在自己在內門的洞府。
啊蔓見無論無何都近不了程隅的身,只好放棄,出了洞府。程隅也不擔心她會惹事,在洞府的附近她已經設下了陣法,等閒弟子是進不來的。
此時,一道傳音符從天而至,程隅沒有意外的接過,自從在暗蜮魔淵分別,奕去了浮塵殿,每天都會給她來遠距傳音符,告訴她在西極的近況。
只是今日卻是來告辭的。
“啊隅,我的境界已壓制不住了,需回幽冥方得進階。少則一年,多則五年,待進階之後再來尋你。”
“好,一切以修爲爲重。奕,保重。”程隅很快回了一封。
看來,西極一行,有收穫的並不止她一個。如莫之衍一回來就去閉關了,如今奕的修爲也有進益了。
值得一提的是古瀟好似也要閉關準備元嬰,程隅暗笑,看來上次受的刺激不小。不過如此也好,這元嬰閉關少則幾年,多則幾十年,她們又能有好一段時日不用見面了。
思畢,程隅拐入符文室,開始制符,如今的她已經可以很熟練的製作六品佛力符了。而靈符也在向七品突破。只不過從來也未和外人道也。
日落黃昏,而有東起,如此反覆。
直到一道門派傳音符飛入洞府中,才讓程隅停下了手中的制符。
程隅接過,呢喃道:“這麼快,便已過去幾日了。”
傳音符是劉晉座來的,言明今日是召開慶典的日子,請她務必現身。
“自己惹的禍,怎麼着也得善後。”程隅卻是伸伸懶腰,慢里斯條的將桌上的高階靈符收拾起來,就出了洞府。
行到萬里大殿的這一路,處處張燈結綵,來往的弟子們面上也是帶着喜意,這掌門還真是做戲做全套,這慶典也有慶典的樣子。
此時的萬里大殿已經來了許多門派的修士,皆坐在殿前高臺下。
程隅也尋了個位置坐下,就見周掌門現身道:“各位同道來遂陽,實乃是蓬蓽生輝。前幾日恰逢本派門派大比結束,是以今日當着衆道友的面,給我派在此次大比出衆的小輩們來個表彰。也希望他們能在各位天楚道友的見證下,繼續揚我遂陽風範,向在座的道友們一樣爲天楚正道出力。”
聞言,程隅暗贊:高,實在是高。
這大比結束也有幾日,卻在此時當着天楚各大門派修士前面表彰。一來也是讓他們看看遂陽如今的後生風采,正所謂薪火不斷的傳承,纔是一個門派的立足根本。而這些弟子在這次也算是在天楚修士面前露臉了,以後行走修仙界也好混個臉熟不是。
再來,也讓遂陽這些出衆的弟子見識一番天楚的高階修士何其多,不管是動力還是壓力都能挫挫他們的年輕氣盛。這修仙界從來不乏修仙天才,若是不能戒驕戒躁,最多也不過是曇花一現。
掌門此舉,果然是一舉數得。
說起來程隅還是第一次見識門派的表彰大會,想當年她也只是參加過築基大比,結果就和古瀟兩敗俱傷,在昏睡中錯過了大比後續。
此時,看着一張張新鮮又富有朝氣的年輕面孔,程隅頓感歲月如梭,不知這些弟子以後在遂陽又要演繹如何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