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修只見張屠的手剛接觸金光,身體就劇烈一震,一道赤紅色火焰立即就從手上蔓延了上來,就見萬獸真君一道利刃劃過,將其手臂整條切斷。
而落下的手臂在瞬間就被火焰吞噬一空,化作灰燼飄落在地。
“啊!”直到此時,張屠才反應過來,又是痛又是懼的慘叫起來,雙目暴睜,面目猙獰可怕,卻突然間後仰倒地。
萬獸真君將其從坑底攝了上來,隨即給他服下了止血丹藥,道:“急火攻心之下暈死過去了。”
這一幕不過是生在幾息之間,卻給深坑上方的修士帶來了無比的震撼。不光是那火焰的迅猛,還有萬獸真君眼都不眨就已經砍下了一個金丹修士的手臂。
“這是寂滅真火。”莫長老俯視下方的張屠,道:“若不是萬獸真君出手及時,恐怕他斷的就不止一條手臂了。”
如此一來,在場的一些居心叵測的修士統統歇了心思,且不論能否在元嬰修士眼皮底下得手,就光這高階火靈,就不是他們能夠應付的。
寶物再誘人,也得有命拿才行。
“這女修正在關鍵時刻,你們若不想她再出意外,就且退開吧。”萬獸真君一邊搖頭,一邊道:“你們這是關心則亂。”
莫長老不禁蹙眉,這萬獸真君爲何如此關心程隅?
察覺到莫長老的異樣,萬獸真君當即會意,解釋道:“莫道友,不瞞你說,我有個不爭氣的徒兒,一心牽掛的就是你們遂陽的這個女弟子。是以爲了我那徒兒,也是萬萬不能讓這女弟子出事的。””
“萬獸真君的徒兒可是方拓公子?”殷梨有些驚愕的問道。
“正是。”萬獸真君微微搖頭,笑着道:“我那徒兒在北淵之時就已向我吐露了他的心跡。說不定以後我們兩派還能成爲秦晉之好。”
“原來如此。”莫長老沒有想到這程隅不僅讓自己的兒子如此的上心,就連沐生宮的後輩都深陷其中。這女修若是足以優越,引得各方修士愛慕則罷。若是那等水性楊花,四處留情之輩,他定然不會再讓莫之衍與之接觸。
衆修在莫長老等人的勒令下,全部都退回到了之前的千里之外。
“古瀟,你沒事吧?”簡連傾擔憂的問道,從剛纔開始,古瀟的臉就蒼白得可怕。
古瀟搖搖頭,不語。剛纔她靠近深坑,卻覺得渾身不對勁,體內有什麼要破體而出的感覺,接着神識也如撕扯一般劇痛來襲。可過了一會兒又什麼感覺都消失了,這讓她的目光再次望向程隅所在的方向。
外界所生的事情,程隅一概不知,因爲她的神魂此時剛與身體完全凝結在一起。
此時的程隅有些驚喜的看着丹田之內的金娃娃,長得跟她很是想象,面相柔和,緊閉雙眼呈打坐之姿。
這就是元嬰?
生死之木已經化作了元嬰身上的一件綠色法衣,在左肩之處延伸出一枝嫩芽,充滿了勃勃的生機。
元嬰大成,程隅開始將周圍的所有寂滅真火收了回來,開始專心的鞏固修爲。
可就在此時,程隅突然覺得渾身被禁錮了,猛然睜開了眼睛,震驚的看着底下出現的一個巨大結契!
這個結契她一眼就認出了是之前在北淵出現過的歸心同契!
“是你!”程隅大喝一聲!就見深坑邊站着萬獸真君,此時雙手正做着加結契的動作。
程隅的驚呼聲引得所有修士的注意。
“萬獸,你做什麼!”莫長老厲喝一聲,立即朝着他出手。
萬獸真君猛然一拍腰間,一道黑影就衝向了莫長老。
“那是什麼?”有修士驚恐的大喊一聲。
衆修只見那是一隻通體黝黑,體型龐大,想象兇惡的犬型妖獸。
“七階吞天獸。”頤樓長老當下也向萬獸真君襲去。
在場的修士慌忙向遠處退去,這些元嬰修士怎麼一言不合就動手,讓他們大受刺激。
“萬獸,沒有想到你也是這般宵小,竟然將注意打到了我們遂陽弟子身上。”莫長老怒喝一聲,猛然擊開了那個吞天獸。
“哈哈,莫道友,你不必着急,本君這麼做都是爲了你們好。”萬獸真君仰天長嘯,隨即指着程隅的方向道:“你們自己看看,那弟子究竟是什麼?”
說着萬獸真君的所指,衆修皆目瞪口呆的望着深坑底部銀色的身影。他們看到了什麼?
哪怕是盤坐着都沒有辦法忽略的高大身軀,全身佈滿了銀白色的鱗片,如魔物一般的長相奇醜無比,銅鈴般碩大的雙瞳赤紅,不斷猙獰的面孔顯示着它此時的痛苦。
“那是什麼?”
“魔物!那絕對是魔物!天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看到這一幕的修士簡直覺得今天他們的內心受到了暴幾。從詭異九九重雷,到程隅死而復生,從寂滅真火到元嬰大打出手,再到現在這個渡劫的女修突然間被一隻魔物代替。這些就算說出去恐怕都沒有人相信。
莫長老肅然,這種體質若是他沒有記錯,就是魔界貴族血統裡的天魔體質。
沒有想到程隅竟然是一個魔物,不滇竟然收了一個魔物作弟子?
“你一直都知道?”莫長老聯想到莫之衍之前奇怪的舉動,不禁朝着他大喝一聲。
“知道又如何,程隅她是我們遂陽弟子,從來沒有傷害我們。”莫之衍不斷的攻打歸心同契!
莫之衍的話立即讓莫長老反應過來,當下衝着萬獸真君冷然道:“她是我們遂陽弟子,是人是魔,都不勞你費心。”
“哼,前有你莫威收一白蛟爲徒,而後又將化形妖修從絕靈之地放出,你這麼做無疑是放虎歸山。如今還要包庇魔修進階元嬰!你們遂陽難不成都成可了邪魔藏身之地?”萬獸真君揚聲質問:“你們這麼做是在和整個天楚正道爲敵!”
“除魔衛道!”
“除魔爲道!”
在場諸多散修連聲呼喊起來:“沒有想到遂陽竟然是這樣一個藏污納垢的門派,簡直爲我們正道修士所不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