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隅和簡連傾剛從潭底鑽出,震驚的看着眼前這一幕,瀑布上空的禁制全部亮的出奇,上面讓人心悸的符文不停流轉,密密麻麻的遮蔽了無靈之地的整個天際。
而下方的土地被分爲了截然不同兩邊,左側是一簇簇從地面拔地而起的冰凌,從外至內斜豎着,形成一箇中空的三角冰錐。
而另一側是一片焦土,中央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空氣中泛着濃郁難聞的焦灼之氣。
雲淨出現在程隅面前,衝着她微微搖頭。
“究竟生了什麼事?”程隅強迫自己將目光從上面那些充滿吸引力的符文上移開。
“他們合力激了禁制,卻遭受了反噬。”雲淨話音剛落,那邊的冰凌就猛然轟炸開來,從裡面破冰而出的正是金耳和那個女妖修緋怛。
“虧得緋怛反應夠快,否則……對了,黑子去哪了?”金耳當下左顧右盼。
“他在這。”深坑底部傳來簡連傾的聲音。
程隅等人上前,就見坑底趴着一大團焦黑的龐然大物,一動不動,只有他身上還有氣若游絲的氣息證明他還活着。
緋怛和金耳連忙飛身下落,凝起體內妖氣就爲他治療。
金耳一邊後怕道:“所幸我們當時未盡全力,否則怕是誰都沒有了活路。”
“沒有想到這個禁制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竟然連元嬰期修士都沒有辦法開啓。”簡連傾手握雙拳,感覺前所未有的無力。
“鳳席呢?”程隅環顧四周,並沒有現他的蹤跡。
“他在那!”雲淨向瀑布頂端,也就是他之前所在的地方一指。
果然,程隅見到鳳席一身紅衣站立在那處,正在舉目望着天際那些繁複的符文,不知想什麼,面上一片死寂。
“魯莽!”此時,紅頭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尖聲尖氣道:“這絕靈之地豈是你等能夠隨意打開的。虧你們一個個都是幾百歲的老怪了,也不知你們是如何活到這麼長時間的。”
紅頭的斥責讓鳳席,金耳的臉等皆沉得可怕。
程隅簡直是佩服紅頭說話的口無遮攔,這個時候難道不是好生安慰一番麼,畢竟千百年來能進入絕靈之地救出他們的修士微乎其微。
金耳呲牙,卻不敢多言,雖然紅頭他們此時被關在裡面不得自由,可是散出來的高階妖修氣息也使得金耳他們沒有反叛之心,妖修比人修更遵從強者爲尊這一點。
程隅隨着雲淨再次來到瀑布頂端,站在鳳席的身邊,道:“這禁制乃千百年前的大能們設下,哪怕過了這千百年,威力依舊如此強悍。皆是因爲這些符文環環相扣,生生不息之效。”
鳳席沒有回頭道:“你說的沒錯,這原是九品封印大陣,雖有減弱,卻也有八品禁制的威力。”
“你也是陣符師?”程隅有些驚奇的問道,因爲古籍上記載,大多的妖修皆以修煉本體爲重,對人修的四藝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
“略知一二。”鳳席轉頭對程隅道:“但凡高階陣符,最終皆不過是由一個個簡易陣符組合而成。只要找出其中規律,就能破陣。”
這些高流轉的陣符讓程隅很快就頭暈目眩,差點迷失在裡面。
程隅對陣法也只是略知一二,三品以下的陣法都不在話下,可這樣的高階陣法若是沒有長年累月佈陣的功底是很難一下子找出其中關鍵的。
術業有專攻,若是此時是高階靈符,或許她還可以勉力一試。若是頤樓真君或是莫之衍在此說不定就能看出這究竟是何種封印大陣了。
可這個念頭只是一起,程隅就突然瞪大了雙眼,看着遠處入口之內進來兩個修士。
藍衣清俊的金丹修士赫然是她之前念及的莫之衍,而和他一同來的是手執幽雷靈劍的古瀟。
他們怎麼來了?
程隅望着他們的同時,莫之衍和古瀟也看到了在瀑布頂端的他們。
“程隅!”莫之衍正準備飛身前來,卻被一道巨大的冰凌擋住了去路。
“你竟然帶人修前來,找死!”之前一直都十分清冷孤傲的緋怛閃身而至,一道靈力猛然拍向了古瀟和莫之衍。
“落雷術!”古瀟一邊快的倒退,一邊快掐訣,可另她驚愕的是此處竟然無法施展落雷術。
無靈之地不但讓修士不能在這裡吸收靈氣,也封閉了外界,是以像她這種溝通天雷的術法自然無用,古瀟立即反正過來,千鈞一之間,她擲出玄紫殿擋下了一擊。
而莫之衍則早就佈下了一道防禦陣,雖然一擊過後,護陣立即銷燬,卻爲他擋了大部分攻擊,剩下的也就微不足道了。
而此時,簡連傾也出現在了他們面前,攔下了緋怛的攻擊,道:“緋怛前輩住手。”
“她引來這麼多的人修,你竟然還要維護她,哼,你果然是個吃裡扒外的傢伙。”緋怛越是生氣,渾身散的冰寒之氣就越爲凝重,在她腳下的草地以肉眼可見的度化冰蔓延開來。
“這麼多?”古瀟不解和莫之衍對視了一眼,就見入口處一羣修士走了進來。
程隅也向外望去,一個個修士的進入讓她爲簡連傾等人捏了一把汗。
“天啊,這是什麼地方。”走在最前面的修士赫然是沐生宮的修士。就是她在雪域中見過一面的元嬰修士萬獸真君。
而他們遂陽派的莫威長老和劉晉真人也赫然在列,後面66續續進入的修士將整個入口前方的空地堵得嚴嚴實實。眨眼間就進入了數百修士。
此時,不說是緋怛,就連簡連傾都不敢置信的看向古瀟和莫之衍。
“不是……”莫之衍剛想開口,就被古瀟打斷道:“不必多言,清者自清。”
“好一個清者自清,那你告訴我,他們究竟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爲何你們一進入此地,他們就全部跟來了。古瀟,我答應過你,不會做出危害門派的事,可你爲何要置我與兩難之地。”簡連傾拼命的壓抑着心中的怒火,對於他來說這無疑是最難接受的事情。
“簡連傾,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古瀟肅然,目光透着失望的望向簡連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