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程隅打聽了困獸場的方位就向那處進。既然冥威帝喜好睏獸之鬥,那麼這便是一種風潮,那些能出入冥威城的冥修多半也要精於此道,才能在冥威帝城站穩腳跟。而程隅不管是以哪種方式入第二城池,這困獸場都是必經之路。
交了十塊冥晶之後,程隅入了困獸場,此時整個困獸場上人聲鼎沸,各個呼喊着:“殺,殺。”
“撕碎他!”
困獸場的觀禮臺分爲兩側,左側上布有下注場,一些冥修圍在那周圍,一邊觀看着比試,一邊不斷的下冥晶買注,這些冥修多叫囂的瘋狂,猩紅着雙眼,好似這底下的比試關乎自己的身家性命。
而右側就顯得安靜許多,可即便沒有叫囂,程隅也能感覺那裡流動的氣息詭異,有些劍拔弩張之勢。
“站住,這邊不可通行,要觀看比試還請幽姬去那邊。”站在右側通道口的冥修守衛攔下了程隅。
也更證實了程隅心中的想法,那右側的冥修也是身份不一般的,這可不正是她所要找的麼?
程隅舉起腰間的令牌:“我是馭奴師,裡面的大人找我來尋一人奴。”
“裡面大人不止一位,不知幽姬找的是哪位?”守衛問道。
程隅初來乍到,哪裡認得那裡什麼大人,此話倒是問住了她。不過此時正好有一個長相清秀的冥修望了過來,程隅連忙遙遙朝着他行了一禮,就見那冥修一愣,隨之對程隅點了點頭,就繼續看着困獸場的比試。
“就是那位大人,他已經等了許久了,大人脾氣素來不好,若是怪罪下來……不然,就請你前往通報一聲。”程隅神態自若的說道。
守衛也看到了方纔那一幕,連忙躬身說道:“原來是鈞堯大人,幽姬請進吧。”
鈞堯是吧?程隅暗自記下。隨後快步入內,來到他們後面的觀禮臺上坐下,坐在那位鈞堯大人和身邊另外一位大人的中央處,就如那守衛所說,這裡的大人很多,是以誰也不清楚程隅是哪位大人請來的,便也沒人過問。
而這個位置也能清楚直觀的看到困獸場中央的比試。
只見一個身材瘦弱的人修和另一個傷痕累累的魔修正在激烈的搏鬥。招招致命,毫不留手,他們眼中的狠厲和暗藏的絕望讓程隅不自覺握緊了雙手。
早在來之前,程隅就聽說這困獸場的比試皆是看着一些犯了事的冥修或是異族的修士進行的,比試一旦開始,不死不休。在這些圍觀的冥修眼中,只有輸贏,這底下的拼盡全力的修士們也都只是供他們一笑罷了。
困獸之鬥,就是如此殘酷。
片刻之後,一直出於劣勢的人修忽然間奮起,在最緊要的關頭結果了那魔修。整個對面的觀禮臺一片喧鬧。有激動的去領取贏了的冥晶,也有惱怒的破口大罵的冥修。誰也沒有去再看底下奄奄一息的人修一眼。
“哈哈,鈞堯承讓了,這次又是我的人奴贏了。”坐在那個鈞堯身邊的冥修得意的大笑起來。
鈞堯有些氣急敗壞,咬牙切齒道:“下次我們再來。我定要讓你連本帶利的還回來。”說着丟出了一個儲物袋,甩袖離開。
身後的冥修心情大好:“多謝鈞堯慷慨了。我等着你,哈哈……”
程隅看着那冥修鈞堯離去的背影,暗自思量,隨後也起身跟着出了困獸場。
並沒有再跟着鈞堯,而是回了馭奴坊。
“程幽姬回來得正好。”馭奴坊的坊主笑看着程隅。
“坊主找我何事?”程隅問道。
“自然是好事,今日上面了任務,說是冥詭帝如今正在大肆的尋找一個人奴女修。各坊都在趁此機會進獻人奴,我見你那還有幾個,就想問你若是有合適的人選,就快快進獻,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坊主笑看着程隅說道。
“哦?這冥詭帝不是向來如此麼,想來有這等想法的馭奴師不在少數,我的那些人,皆是資質一般,怕是入不得大人們眼睛。”程隅婉拒道。
坊主收起笑臉,道:“這次可不一樣,聽說這次要尋找的人奴堪稱絕色,冥詭帝已經放言,若是這次他的兒子中誰能找到那女修,誰就能得到屬城中的一座城池。你若是有這等合適的人選,就能一舉成爲那幾位大人面前的大紅人。也算是在中央浮城站穩了腳跟。也爲我們坊爭了一口氣。”
這中央浮城每一座城池皆有馭奴坊,而每一座城池都爲他們的排位明爭暗鬥,是以上到每一座城的城主,下到所有的商鋪,坊主,都是要爲自己所在的屬城爭取晉升的機會。
“自然,自然。坊主放心,只要有機會,我定然努力進獻。”程隅闔,卻對那尋找的女修很是好奇,不知爲何,她隱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隨之問道:“不知那女修長得什麼模樣,可有畫冊,我若見到也好向坊主回報。”
那坊主心中本已有不快,覺得程隅一再推辭,對此事不尚熱衷,可一聽到後話,當即一掃之前的印象,連忙道:“你有心了,只是這次卻是奇了,若是以往,這畫冊定然下達到各大城池,不用多少功夫,就能找詭帝想要的人奴。可是這次聽說只有詭帝和少數大人們見過那畫冊上的女修,而詭帝也不允許將畫冊外傳,說是讓那些兒子們各憑本事,誰要是暗地裡偷傳畫冊,那便取消此次資格。是以,究竟那人奴長得如何,我們也不得而知。”
這冥詭帝行事還真是毫無章法,分明即是渴望得到那女修,不惜以城池作爲獎賞。而又不廣而告之,好似不捨讓那畫冊被其他冥修看了去。難怪坊主一再要求讓她上繳女修,萬一瞎貓遇到死耗子,倒是能讓他們得到大大的好處。
程隅應得十分爽快,可是轉眼就將其拋之腦後,她的目的是想辦法混入冥殤城,找到界門所在的消息。又不是真的來當什麼馭奴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