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隅下了商船就踩在從極地城延伸出來的一條浮空道上,這條道也是由冰晶鍛造,如靈蛇般自由浮動,任憑商船停靠何處都可抵達。
等了一會,劉綜仁纔到眼前,對程隅道:“我可是鼓足了勇氣纔到你這邊的。”
恩?
程隅環顧四周,衆修皆是驚豔的目光,不過礙於她的修爲沒來搭訕,而其餘金丹修士也是自持身份,只是善意的向她點頭。對此,程隅早已能夠以平常心對待:“走吧。”
兩人才行了幾步,丁解從後方跑來,將兩邊的低階修士統統揮開,讓幾個站在浮空道邊緣的練氣弟子跌了出去,掉到兩邊的雪地裡,好不狼狽。丁解看也不看,衝着程隅喊道:“仙子等等我,原來仙子在這啊,可讓丁某好找,到了這極地城就是到了丁某的地界,怎麼能不讓丁某帶路?”
口氣這般大,引得幾個金丹修士不屑的看向丁解的背影,程隅和劉綜仁都沒有停留,徑直向城內步入。
極地城是雪域中最大的城池,其後就是北淵唯一的頂級大派鴻鵠派。一派一城之間沒有附屬關係,卻是緊密相連,相輔相成。
慣例交了入城靈石之後,程隅步入。
極地城外雖然是一片清冷之色,可城內卻是截然相反,冰晶打造的殿宇樓臺皆墜上了五彩斑斕的光石,商鋪門楣上皆綴着一連串火紅色的綢帶,而修士們身上的服飾更如宮廷華服般精緻,可許多女修的穿着卻是清涼誘人。尖領窄衣,短裙長靴,又在手腕,領口處綴着雪白毛茸茸的裝飾,露出一截雪臂和修長的**,性感不失可愛。
極地城的修士也多是熱情如火,看到新入城的修士也很是友善的招呼着他們前去左側的高臺上。
程隅擡眼望去,高臺上面是豎着一個巨大的圓盤,圓盤是一個刻錄着繁雜紋路的上品靈器,而它的面前是一個練氣修士正在探入手臂進了圓盤內,不消片刻就取出了一顆白色的靈珠。隨即一邊站在的極地城守衛面無表情的遞給那練氣修士一塊無字牌,就讓那人下去了。
“第一次進入這極地城的修士均要在羅天盤中抽取一顆靈珠,據說此內靈珠有四色,分別是白,赤,藍,墨。可換取相應的令牌。”劉綜仁是過來人,掏出他的令牌遞給程隅。
亦是用冰晶打造,正面是一個雕刻着上古神龍的圖騰,環令牌一週,而令牌中間就鑲嵌着一顆赤紅色的靈珠。
說話間上面已經只剩下一兩個修士了,程隅在劉綜仁的催促下也上了高臺。
一上高臺程隅就成爲了目光焦點,衆人只見一個身着淺杏色的金丹女修已經來到羅天盤前,雖是極爲簡單的一件長裙法衣,姣好的身姿端立其上,讓人看上一眼就覺得難以呼吸的臉,精緻絕倫。底下是衆多修士的驚呼和討論聲。
“這難道就是極地城的夜瓊仙子?”
“你看她去天羅盤那就意味着她是第一次來極地城?怎麼會是夜瓊仙子,不過比之那位仙子可真是有過之無不及啊。”
這高臺有高階護陣,也有隔音的效果,是以外面的聲音程隅完全都沒有聽到。
到了羅天盤前,那個守衛的修士就朝着程隅行了一禮:“前輩,只要將手探入其中便可。”
“可是有何章法?”程隅問道。
“全憑運氣。”那弟子回答道。
程隅點頭,就聽那弟子繼續道:“這令牌在極地城內極爲重要,越是深色的令牌代表的越是身份尊貴,可在各大商鋪和坊市中享受不同的待遇。而墨色已經多年無出了,那可是極地城的高階貴賓,可自由出入極地城城主府。”
程隅向下一看,大多的修士腰間綴着的令牌上都是白色靈珠,極少有色彩,可墨色卻是一個不見。
“墨色令牌可還有能直接拜入鴻鵠派的資格。”那守衛極爲羨慕的說道。
這讓程隅爲之詫異,這樣說來,這令牌就應該是根據修士身上的某種特質區分,或許是靈根的優異?全憑運氣這話就是無稽之談了。
程隅探入天羅盤的瞬間,神識也跟着入內,沒有想到這羅盤內竟如浩瀚星海,成千上萬的靈珠在其中飄蕩,可此時所有的靈珠皆是呈半透明的顏色。在程隅的手探入之時,無數的靈珠就已經朝着她的手邊涌來,卻只是停留在她手邊不足一釐之地,不敢再近一步。
神識凝望之下,程隅瞬間就現了那些靈珠上的差別,許多靈珠上面皆是程隅熟悉的符文,還有一些是陣符,而剩下有大半對於程隅來說毫無二致。
這從天羅盤內取出的靈珠直接決定了修士在極地城的待遇,可它究竟是以什麼來劃分修士的尊卑?
那!
一股無形的牽引力讓程隅看到了一顆繪着‘萬’字的符文,幾乎想都沒有想,程隅就選擇了那顆靈珠。
而在衆人眼中這一切不過生在幾息之間,就見天羅盤出了一道淺金的光芒,瞬間就衝出了護陣,不知所蹤。高臺上的女修伸手出來,一顆金色的靈珠赫然在其掌間。
“金色?”臺下重修皆驚詫不已,許多極地城的修士更是直接出聲道:“我們極地城何時有金色的靈珠了?”
連站在程隅身邊的守衛也很是目瞪口呆,程隅見眼前修士呆愣,問道:“這個可是何意?”
守衛被程隅喚回了神,爲難的搖頭道:“實不相瞞,我在此處已有幾十年,不知見證了多少修士取靈珠的過程,繞是至高無上的墨色就見識了幾枚,可這金色卻也是第一次見。”
這麼特殊?莫不是跟程隅選擇的那個符文有關吧?
守衛還是極快得將金色的靈珠按入令牌之中,恭敬的遞給程隅:“仙子裡面請。”
程隅接過,下了高臺就被劉綜仁拿過,仔細翻看了起來:“不是說了就四種顏色的令牌麼?你怎麼偏取出了個金色?”
“連他們自己都不清楚,我又怎麼知道。”程隅說完,沒有把它掛在外面,而是將其收進了儲物袋。隨後跟着劉綜仁向他在極地城的‘仁寶堂’而去。
一直跟在程隅身邊的丁解忙轉身向一個方向行去。
而高臺上的那個守衛已經快的朝着城主府了一道傳音符,將方纔生的事情稟報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