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吉日易選,諸多事宜談妥,於是乎古善仙子要收周辰光爲徒的消息也已是遂陽派上下人盡皆知。
而程隅不喜鋪張,可架不住自己是殿青候這個長老的弟子,又因周烈是本派人緣甚好的精英弟子,於是這是來到萬里大殿參加收徒大殿的人數又不在少數。
殿青候得知程隅突然間要收一個弟子,這也表示他要有個徒孫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才恍然想到自己的徒兒已經從練氣到了金丹,早就有了收徒了權利,而這世間過得也着實有些快。
對程隅收徒這事,殿青候倒是沒有半點意見,他自己雖不喜收徒,一來覺得麻煩,二來也沒留意門中弟子。不過自己的徒孫,他倒是覺得可以多多益善,如此一來也可以讓那臭丫頭體會一下爲人師表的感覺,省的她每次閒了就跑來他的洞府找麻煩。
大殿開始,程隅正兒八經的坐在上,身上是統共穿過沒幾次的純白色長老弟子服飾。今天她可是要爲人師表了。
饒是殿青候這樣一位長老,今天都只能在側坐了,一邊還有周烈、金怡春等周辰光的長輩。
行禮的一應流程均有專門的執事指引,程隅想起了自己拜師時候的場景,這回雖比不得元嬰長老收徒的繁瑣,但一應下來也沒減幾樣。之前成爲徒弟時,懵懵懂懂,如今卻是笑看着周辰光一臉蒙圈。
很快,到了最後的環節,程隅親自給周辰光留了身份玉牌,隨後遞給他一塊墨青色的五菱令。青色爲金丹弟子,而程隅又兼顧長老弟子,是留墨。
周辰光激動不已的接過,開口喊了一句:“師傅在上,弟子辰光拜上。”隨後正正經經的跟程隅行了拜師大禮。
禮畢,程隅道:“爲了你的道號,你也需好生努力。”
只有到了金丹,修士纔會給自己取道號,或是由自己的師尊取名。而入程隅這等還在練氣就是元嬰弟子就算做了金丹同輩,自然也早早有了‘古善’二字。
“弟子一定會讓師傅有機會替弟子取個好名。”周辰光在程隅示意下起身。
於是程隅遞上一個錦盒,裡面放着一應高階靈符。
周辰光打開,滿眼震驚,饒是早就知道自己的這位師傅是一位制符師,可是送出這麼多的四階,五階的靈符會不會太誇張了,讓他以後出門遇到對手還不是一砸一個準。
仿若看出了周辰光的想法,就聽程隅道:“這靈符只能在生死關頭時才準你用,平素鬥法挑戰皆不可動用。”聞言,周烈和金怡春也送了一口氣,他們可不想自己的兒子依賴這些靈符,成了練氣修士中的紈絝。修士還是以自身修爲爲主的。
“是,師傅。”周辰光收好了錦盒,隨後轉身朝着殿青候再次行了大禮:“師祖在上,弟子周辰光拜上。”
這其實是殿青候第一次見到周辰光,方纔也已經仔細打量過,靈根不錯,心性上佳,長得也看的舒心,總之尚可。一句‘師祖’倒是讓殿青候覺得又多了一份傳承,於是乎也遞出一個錦盒。
周辰光接過,就聽殿青候道:“倒是和你師傅一樣,不過是幾張靈符罷了。”
周辰光打開,雖然只有三張靈符,但是這可是蘊含了元嬰之力的靈符。就連周烈和金怡春都震驚,這可是生生的保命符啊。
衆弟子對周辰光也是羨慕不已,這就看拜什麼師傅了,至少看來,以後這周辰光護身符是少不了了。
程隅沒有想到自己師尊也和自己一個心思,都懶得再尋新意,直挑了制符師最拿手的。如此一來,倒是讓周辰光身上披了過多的鎧甲,若是他自覺有底牌,出入少了謹慎,那還真是得不償失。
於是又道:“還是那句話,你師祖給的靈符更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
周辰光點頭明白,他早就打定了主意,將其中的兩道靈符送予自己的爹孃,剩下一張本想也送回周家。可又一想,成爲了程隅的弟子之後,雖防禦加倍,可危險也加倍,是以得貼身留着,怎麼也不能讓師傅的弟子在外面丟了隨便丟了命吧,那樣不說程隅會如何,就算他自己都會覺得丟了遂陽的臉。
接下來的應酬恭賀,程隅很不厚道的交給了自己的新收的徒弟和周烈等人。和殿青候一起溜得沒影。
周烈自然也不會介意,與這裡的衆多修士交好,對他們周家和周辰光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一連一個月,周辰光都成了遂陽派一顆冉冉上升的新星,讓他也忙得各種應酬,腳不沾地,待反應過來才現自己自從收徒大典之後就沒有見到過程隅,心下一慌,當下什麼都顧不得就朝着程隅的池海院來了。
程隅看他一副委屈不已的樣子,纔想起自己是他師傅,就有責任要開始教導他了,才道:“雖然你我成了師徒,但是不必改變太多。你以前該如何還是如何,不必常來請安。你如今練氣九層,該想着爲築基一搏。”
隨後問道:“你平常可修煉可常有服用丹藥?”
“養氣丹,養元丹也有。不過弟子靈根尚佳,倒不是太過依賴。”周辰光老實回答。
程隅點頭,他如今已經有了自己的一套修煉系統,倒是不必她從頭開始。於是道:“丹藥儘量少服用,以免日後留下丹毒。築基的時候服一顆築基丹便可。”
“師傅就是這麼過來的麼?”周辰光好奇道。
程隅想了想,她的確是很少服用丹藥的,於是點頭,又問:“平素你都喜歡什麼?功法可已有了,若是沒有就拿着爲師的五菱令去藏寶閣看看。”
“多謝師傅。”
程隅回憶着殿青候當年都是如何教她的,只是她也是半道才入了師門,是以殿青候對她修煉方面其實管的也不是很多。
這讓程隅有些犯難了,初次爲人師表,有些不知如何?
“不知你平時都喜歡什麼?”隨後補充道:“我知你平素對制符也沒有太多的興趣。”
“可師傅是制符師,弟子哪有制符拿不出手的?”周辰光又道。
程隅輕笑:“那是因覺得弟子天賦不錯,才收下徒弟來教導。可你不同,不能從制符入手,可總能有爲師教導的地方。總不會白擔了這師傅之名。”
聞言,周辰光鬆了一口氣,當初一意孤行就要拜程隅爲師,可真的拜師了才正視到她和師祖都是制符師,若是讓他也跟着學習制符,他自覺天賦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