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道幻影立即出現在魏高鵬眼前,魏高鵬心頭一跳,本能的閃躲開來。兩道殘影在空中快速交手,到處是一片片冰凌和火龍的衝擊。
元嬰修士動手,動軋之間就是毀天滅地,爲了避免誤傷,所有的修士是能逃多遠逃多遠。不過幸好他們在越打越上升,才讓附近的修士有機會逃離到安全的地方。
以程隅等人的修爲根本就無法看清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顧長老對她弟子還真的是關愛有加,竟大老遠從遂陽派趕來接她。”一個金丹修士對着戚黔道。
“必然是感應到了弟子的危機,元嬰修士能劃破虛空,來此也不過是瞬息之間。”戚黔注視着上方那個被冰霧包裹的身影,只見他舉手之間就是一道藍色的光芒。只是幾息之間,魏高鵬就已經被冰封在一塊巨大的冰凌裡掉落下來。
元嬰後期和元嬰初期的差距可謂是天差地別,修士之間的修爲越到後面就越發無法等同,功法、經歷、資源種種因素都能導致兩個修士之間出現的差異。
冰凌墜落被砸了個粉碎,而從裡面倒出的魏高鵬此時一臉蒼白,嘴角還掛着一絲血跡。
“我天,太厲害了。”劉宗仁頭一次見識到門派中的冰山長老出手,眼中的崇拜之色滿的都快溢出來了。
古瀟聞言,嘴角浮笑,這讓程隅有些呆滯,這是第一次見到古瀟微笑呢?感覺有一絲熟悉又覺得陌生。她的目光自然被古瀟察覺到了,此時她收起微笑看向程隅。面對程隅這張與她一模一樣的臉,她眼中閃過一刻的詫異,隨後用極其複雜的目光一直看着她。
程隅沒有迴避也直視着那雙眼睛,這種感覺很微妙,就像是在照鏡子,但是那鏡子裡的人卻是鮮活的另一條生命。
兩人都沒有話,直到那邊又傳來動靜,程隅和古瀟才紛紛收回視線。
“長廉真君的玄冰訣真的是名不虛傳,魏某算是領教過了,咳咳,只是此辱魏某也是記下了,來日定當想報。”魏高鵬完這番話,就在眼前撕碎虛空,身影就此消失不見。
顧長廉並沒有阻止,對他來這只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插曲。
“咦,那個金丹修士怎麼不見了?”劉綜仁突然出聲。
他指的自然是魏南,只是不知何時他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榆兒,和爲師回去。”冰霧裡再次傳出顧長廉的聲音。
“是,師傅。”古瀟立即應道,然後回頭道:“可要同回?”
莫之衍讓暈迷的李尚扶起交給劉綜仁:“你帶着李尚和他們一起回去,我這裡還有事,過些日子就回門派。”
“師叔祖,你不與我們一起回去,到時候莫長老怪罪下來可怎麼辦?”
“你只要不你見過我,他怎麼知道。”
“可是……”
“好了,別可是了,快走吧,李尚要撐不住了。”
一提到受傷的李尚,劉綜仁就不再多言,跟着古瀟向顧長廉的冰霧裡走去。古瀟臨走時,又回頭看了一眼程隅,程隅敏銳的感覺到了那裡有一絲不喜。
走進冰霧裡的古瀟對着顧長廉展顏一笑,隨後指着程隅,用外人聽不到的聲音道:“師傅,那人用的是何易容手段,我竟半也瞧不出來。”
顧長廉從一開始就已經注意到了程隅,這個和自己徒弟長相一致的女子,積壓在心頭許久的疑惑彷彿都找到了頭緒,只是此刻時機不對,他並不能做任何的舉動。
“她並未易容!”
頃刻間,冰霧騰空而起,眨眼消失在天際。
這場秘境之亂的結局可以是在場修士都始料未及的,此時那些散修也不敢在此多留,紛紛離去。
“莫道友,你們都還好吧?”得到自由的季正宇來到他們面前。而遠處的戚黔也正和其他的金丹修士道別。
“無礙,多謝季道友之前的相助,他日定當登門拜訪,我們也要告辭了。”莫之衍拱手行了一禮。
“好,既然如此,我們就有緣再會。”季正宇和他們道別之後,就和戚黔等御景派門人一同離去。
“我們也走吧。”莫之衍放出靈劍,拉着程隅站了上去,操控着靈劍向外飛去。
上了靈劍,程隅纔有機會開口道:“你怎麼不回去?”
“留下你這個半吊子在這裡被他們瓜分麼?”莫之衍加快速度,靈劍一下子竄出去老遠。
聞言,程隅回頭看了一眼遠遠吊着的一串尾巴。這些修士還真的是不死心啊,雖然不敢在這裡再對他們動手,但是這一路還是緊跟不捨。
“莫之衍,沒想到你這人還是挺仗義的。”程隅有些累了,乾脆坐了下來。
“自然,好歹你是老子帶出來的人,要是死在這裡了算怎麼回事?”莫之衍的嘴角不經意勾起,不過想到什麼又皺起眉頭。
“程隅聽你你以前也是入過門派的?”
“對啊。”程隅擡起頭望着莫之衍的後背,這人怎麼忽然提起此事?
“那你師門都沒有給你講過修爲比你高的人你不能直呼其名麼?”
程隅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不會是想讓我叫你莫前輩吧。”其實從莫之衍築基之後,程隅就想到了這,照理她是應該管莫之衍叫前輩了。但是她從這一年多來已經叫習慣了,而莫之衍也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所以她才一直這般叫下去。
“你知道修仙界有些修士生性多疑,若你不注意很容易引起他們的懷疑,你一直直呼我名字,若讓他們以爲你其實是隱藏修爲,身上有可以掩飾修爲的法寶,那麼你的麻煩必不會少。”在這一,莫之衍一直覺得程隅是個特別的人,也許是她入修仙界不久,也許是她長久處在散修狀態,是以對修仙界的這些不成文的規定都不太在意。哪怕是對方比她修爲高出許多,她有的也只是害怕而不是敬畏。不是修仙界那種對上位者與生俱來的敬畏。是以莫之衍在築基之後,程隅也能極其自然的相處,而沒有因爲修爲差距產生隔閡。
莫之衍自覺也是個不在意禮數的人,但是他還是有必要提醒程隅。
“對哦。完了完了,我剛剛在那個顧真君面前沒有喊你的名字吧。你可是遂陽派的修士,連李尚都得喊你師叔祖……”程隅顫着聲音細着莫之衍的背景。
“你還真是給你條棍就會往上爬,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哈哈,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我也得加緊修煉纔是,不然總不能一直喊你前輩,讓你佔着便宜吧。”程隅開着玩笑道,然後回望了那些遠處跟着的修士,手扶着下巴道:“不過我還真懷疑,那些修士其實是看中了你這個遂陽派弟子身份的,肯定覺得你出自大門派,人傻寶多……啊,莫之衍你幹嘛……彆扭了,我要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