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到家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我看到嚴冬大搖大擺地在客廳看電視,婆婆也在旁邊,我出院,只有蔣衛青過來,我還以爲婆婆有事忙,沒想到是爲了陪嚴冬。
我這剛沒了孩子,婆婆又重視起了嚴冬肚子裡的孩子,我知道之前說過的,不會作數,但是還是會忍不出問一句:“媽,我們之前不是說……”
婆婆大概是怕我說出什麼話,急忙拉到一邊:“揚揚,這不是情況特殊嗎,你也別難過,你還年輕,總會有孩子的,只是……”
我懂了她的意思,只是轉身上樓了,後面聽到嚴冬吩咐張媽:“張媽,我渴了,幫我削個蘋果。”
我氣急,但又無可奈何,蔣衛青隨後也上樓了,我關上門,拳頭打在他身上,蔣衛青沒說話,任由我打,到後來,我精疲力竭,問他:“樓下那一位,你打算怎麼安置?”
“揚揚,我也是沒有辦法。”
一句沒辦法,他撇清了自己所有的關係,他出軌不忠在先,小三懷孕再後,而如今我被害流產,小三登堂入室,蔣衛青卻絲毫不爲我着想。
我小產之後總覺得渾身無力,心境也不復從前了,我都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婆婆說的簡單,孩子還會有的,這口氣我怎麼能咽得下呢?
都是因爲嚴冬,她破壞了我的家庭,害了我的孩子,現在還要破壞我的婚姻!
我下樓吃晚飯,飯桌上破天荒的公婆都在,氣氛十分怪異,婆婆打破了僵局,讓張媽下去了,只剩下飯桌上的人。
婆婆說讓我別隔心,不管怎麼說,嚴冬懷的也是蔣家的孩子,他們不能那麼狠心,而之所以讓嚴冬住進來,她自己一個人住,現在身子不方便,還是在蔣家,人多好伺候。
婆婆不過是知會我,人都住進來了,除非是我滾出去。
我和嚴冬一個屋檐下,擡頭不見低頭見,她卻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事事都是有輪迴的,她這樣的人,怎麼能這麼風光?
私下沒人,我湊過去,嚴冬沒注意,我摸摸她的肚子:“嚴冬,難道你不覺得虧心嗎?”
嚴冬嚇的後退一步:“你要幹什麼?”
我當然什麼都不會幹,雖然是她的孩子,是我丈夫的骨肉,我是恨的,但是我沒她那麼心狠,對於她肚子裡的孩子,我不會動,那是造孽的事。
開始幾天,蔣衛青因爲愧疚,還會對我溫聲細語,但是我對他不予理會,他看我總是冷冰冰的,自己也是覺得無趣,逐漸越來越少和我交流。
那段時間我失去了孩子,懶得說話,懶得做任何事情,嚴冬時不時的刺激着我,我懷孕的待遇,現在都轉移到了她的身上,營養品、各種食補,我看了揪心,更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不出來。
可是即使我這樣退讓,嚴冬依然得寸進尺,我是蔣衛青名正言順的妻子,這個家裡,囂張的居然是一個小三!
自從住進這裡,嚴冬就辭掉了工作,專心待產。
水火不容的身份,就這麼奇異的相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