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家裡的事情太多,晚上難以入睡,導致我上班的時候,幾次都昏昏欲睡,韓放眼睛裡不揉沙子,走過我身邊的時候,會輕輕的悄悄桌子,但是輕輕的,很有紳士風範。
他這麼一敲,我就醒了,睏意全無,我自己總結,是被他嚇的。
新公司很有趣,所有人都在一個開放的大辦公室裡,包括總經理韓放,他的工位絲毫不特殊,如果非要說起的話,就是比我們的要大了一點,更要命的是,他就坐在我旁邊。
這個新公司,制度還很鬆散,我很詫異,合作雙方都是很有實力的公司,爲何組建的新的公司,卻這般怪異?沒有人給出我答案,可能有人和我一樣困惑,也說不準。
我沒有明確的職能範圍,恰好公司的行政說,總經理缺少一個總助,這個位置空缺這,張小姐你先擔任吧。
就這麼,我不明不白的,做了韓放的總助。
可是說我是總助,又不是十分貼切,因爲我眼裡的總經理助理,是要二十四小時開機,隨時待命,而且需要處理很多私事的,所以接這個工作的時候有些猶豫,但是當時也別無選擇。
不過事實比我想的好很多,韓放雖然嚴厲清冽,但是沒那麼多事,看起來雖然十分老練,但是年紀也不過三十左右,和蔣衛青差不多大小,只是他整天板着臉,總會給我一種他年齡很大的錯覺。
他很少叫我,基本都是淡淡的處理公事,看不出喜怒,哪怕是和對方談的不甚愉快,他的表情,也絲毫沒有破綻。
公司的同事把他這種行爲稱之爲:奸詐的老狐狸。
當然這只是我們的調侃,這樣的話,誰敢當着他的面說呢?
公司有太多的謎團了,對我來講,我從私心上,很希望韓放能有自己的辦公室,獨立出去,而不是若干人擠在一起,我連小差都開不得。
事實說明,老闆坐在旁邊,是不利於員工的工作效率的,我好想把這句話印在報紙上,然後甩到韓放臉上,讓他離我遠遠的。
而事實很快就證明了這句話:老闆坐的近的弊端。
午休和同事們調侃了“老狐狸”,上班無聊的間隙,我在面紙上開始勾勒簡筆畫,很快不知不覺就畫了一隻狐狸出來。
我之前有美術的底子,畫出來之後連自己都覺得嗎惟妙惟肖,狐狸的五官已經被我人化了,仔細看的話,和韓放還是有些許相似的。
後面悠悠的響起了一個聲音:“張揚揚,上班期間,就是讓你畫畫的嗎?”
我大囧,要命,在我身後站着的竟然是韓放。
那就是說,他都看見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難道是從我畫了第一筆開始嗎?
我用手擋住臉,他沒再爲難我,而是回到座位上,他衝着我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的瞳孔黑黑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情緒。
而那個狐狸面紙,在同事間流傳開來,連行政小煙都調侃我:“揚揚沒想到你畫畫的這麼好,下次求幫我畫人物像。”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好想和她說樓下拐角八百米處,常年都有一個畫人像的男學生,可是我沒敢說,我怕小煙會揍我。
新公司的氣氛十分輕鬆,我在這裡待了兩個月,已經如魚得水,十分樂得自在,事實說明,之前的環境不適合我,我後來理性的考慮過,就算是蔣雲青沒有難爲我,設計部同事之前暗潮洶涌,也是我應付不來的。
這麼想着,我有些擔心魏箏了,不知道她好不好,趁着午休的時間,我給她打了電話,不過她很快摁斷了,我反應過來,她很可能還在加班。
等過了很久,她纔打過來,問我有什麼事,我簡單的和她說了說我目前的情況,她嘆嘆氣:“揚揚姐你就好了,我還‘生死未卜’呢。”
我忙問怎麼了,魏箏說公司要裁員,不過我沒聽蔣家人提起過,我只能安慰她,說沒事的,她工作那麼努力肯定會留下。
等我問蔣衛青兄妹的時候,蔣衛青十分自然的說:“嗯,是有這回事,因爲最近發現,現在公司員工有點多,很多員工尸位素餐,高層開了幾次會議,覺得整體調整一下,去掉一些不必要的職位和員工,裁員增效。”
蔣雲青也點頭,說是公司爲了大局考慮的後果,會從宏觀考慮,不會徇私,她這麼說,我連求情的話都省了。
我還是擔心魏箏,不知道她會不會受到這股風潮的影響。
沒過兩天,魏箏打電話給我,輕鬆說道:“揚揚姐我辭職了,我想過了,我辭職總比公司辭退我體面。”
我愣愣神,想想之後,還是說道:“魏箏,如果你願意,來我這邊吧,我幫你引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