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個小時後,易敦到了家。
易業正自然是知道易敦回來的消息,準備了一桌子易敦愛吃的飯菜,和易業光兩人等待着易敦歸來。
“爸,二叔!”易敦站在家門口大喊道。
不一會,易業正與易業光兩人跑了出來。
兩人都是面色激動,有着無數的話想跟易敦說。
“先進去吧,邊吃邊說。”易業光拉着易敦的胳膊進了家門。
……
“爸,二叔,這次阿迪那邊又給我打錢了,這銀行卡就放在你們那了,我也沒什麼用錢的地方。”易敦掏出那張中國銀行的銀行卡,遞了過去。
易業正接了過來,嘆了口氣。
“哎,小墩兒啊,本來我是覺得錢這東西真是好東西,但是現在真有錢了,我倒是覺得這東西就是個大麻煩。”
易敦一怔,這真是自己父親說出來的話?
他納悶的看着二叔易業光,想讓二叔解釋解釋父親爲何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沒想到二叔也是嘆了口氣,“得了,高興的時刻,甭提這些糟心的事兒了。”
“本來我跟你爸是不想讓你回來的,免得你生氣,不過你回來之前也沒提前跟我們說。”
“等明天你就知道了,哎,人心啊。”
易敦皺眉,怎麼感覺家裡好像碰上了什麼麻煩。
“對了,這卡里有多少錢啊?”易業正好奇問道。
“不到七千萬吧,大概是六千八百萬。”易敦咂摸着嘴說道。
一瞬間,易業正與易業光兩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嘴裡的飯菜也忘了咀嚼,就這麼怔怔的看着易敦。
“什麼玩意兒?六千八百萬?!”易業正張大嘴巴震驚問道。
他現在也是見過大錢的人了,畢竟之前那一千萬就是經的他的手。
可聽聞卡里有接近七千萬的時候,他還是被震的瞠目結舌。
“這有什麼好吃驚的,之前不是跟你們說過麼?”
“對了,最近這一個月,我可能會接不少代言,估摸着肯定又得至少有幾千萬進賬,你們可得做好心理準備。”易敦笑道。
易業正滿臉糾結,這麼說來的話,他們手裡的現金豈不是得有上億了?!
別說是做夢了,哪怕是夢中夢,易業正也從未想過手頭能有這麼多錢。
可一想到最近幾天的遭遇,易業正又是有些頭疼。
……
吃過晚飯以後,易敦上樓提着自己的行李箱上樓休息去了。
先是進了自己的寶貝房。
易敦打開行李箱,將最近收穫的獎牌全部倒了出來。
參加那全國田徑錦標賽之前,易敦手頭是有19塊金牌。
全國田徑錦標賽一共入賬了7塊。
全國田徑大獎賽一共入賬了7塊。
日本大阪大獎賽一共入賬了3塊。
北京奧運會一共入賬了5塊獎牌,其中2金2銀1銅。
全部掛上了以後,一共四十一塊獎牌,其中金牌三十八塊。
易敦咂摸着嘴,把那枚銅牌掛在了最高點。
可能自己這輩子就只能拿到這一枚銅牌了,物以稀爲貴,這東西可比市運會金牌珍貴多了。
在燈光的映照下,易敦的寶貝房當真可以說是金碧輝煌。
尤其是那兩塊奧運會金牌更是閃閃發光。
心滿意足的反鎖死寶貝房,易敦回到自己臥室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七點來鍾,易敦被喧譁聲吵醒,想着昨天那些市裡領導說今天要過來,易敦猜測可能是市裡領導來了。
易敦穿上衣服,也沒顧得上洗漱,直接下樓了。
下樓以後,易敦面色難看起來。
客廳裡站着一個人,此刻正臉紅脖子粗的大聲嚷嚷着。
這人易敦認識,正是老家沂水鎮的人,易敦還得喊他一聲三表叔。
算是親戚,而且還是那種比較近的本家親戚,是易業正的堂兄弟。
可易敦卻是絲毫沒有上前喊人的打算,他對這個三表叔是一絲好感都沒有。
易敦清楚的記得,大概七八年前,那時候自己剛好是小學六年級。
這三表叔到了羅陽縣城,找自己家借錢,說是包工程急需兩萬塊錢,兩個月就能還回來。
00年的時候,兩萬塊錢絕對不是小數,尤其是對易業正這樣的普通工人來說。
易業正手頭也沒這麼多錢,所幸易業光那裡有一些積蓄。
想着是堂兄弟,這個忙無論如何也得幫,易業正跟易業光打了個招呼,就借了這兩萬塊錢,反正說了兩個月就能還回來。
結果兩個月後,易敦要小升初了,易業正想着多花點錢,把易敦送進縣裡的實驗中學上學。
正是用錢的時候,找那三表叔要錢,結果卻是沒討回來。
這一眨眼多少年過去了,兩萬塊錢依舊還是沒能要回來。
要說三表叔實在是困難的話,那也就罷了。
關鍵他家裡小洋樓也蓋上了,小車也買上了,怎麼可能手頭沒錢。
易業正前些年要了幾次,每次得到的答覆只有冷冰冰的沒錢。
這事兒差點沒把易業正氣出毛病來。
易敦自然是知道這事兒的,他能對這三表叔有什麼好感纔怪。
親戚確實是親戚,但是易敦寧願沒這種親戚。
這三表叔背對着易敦,沒看到易敦下樓。
“憑什麼不借?”
“你要是早說不借,我那兩萬塊錢就不還你了。”
“都說有借有還,再借不難,昨天我把錢還你們了,你們怎麼也不能見死不救。”
“現在小墩兒出息了,我聽說賺了好幾百萬,我也不借多,就借十五萬。”
“你們現在大別墅都住上了,聽說還買了不少小區房子,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們這窮親戚?”
這三表叔的嗓門極大,易敦估計隔壁幾家鄰居肯定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現在你們有錢了,不認窮親戚了,傳出去難不難聽?奧運會冠軍易敦忘恩負義。”
“大家快來瞧瞧!”
一直沒說話的易敦,現在肺都要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