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娜小姐,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表弟,他叫梅斯登.凡比裡。”
格瑞娜禮貌性地點點頭,“凡比裡先生,您好。”
梅斯登.凡比裡微笑着說:“格瑞娜小姐,您不介意的話,可以稱呼我爲梅斯登。我已經聽表哥簡單說了一下情況,您打算給什麼人做記憶影像提取術呢?”
格瑞娜指了指躺在病牀上的孫雷,“就是他,我想要知道他這段時間見過哪些人。”
“好的,不過我覺得有件事情應該跟您提前說一下,記憶影像提取術的收費很高,不論提取影像的時間長短,我的收費標準都是三十萬時空幣。”
格瑞納皺了皺眉頭,她沒有想到梅斯登的要價高得這麼離譜,那個價格是共和國目前規定單次性醫療收費最高標準的五倍。
不過她不打算在討價還價上浪費時間,“可以,只要你能找到我想要的結果就可以。”
梅斯登的眼睛裡閃爍着興奮的光芒,“格瑞娜小姐,您是一個很爽快的人,那我馬上就幹活兒。”
他走到病牀邊,低頭看了看孫雷,然後擡手打了個響指,綠色的醫療機器人立馬走到他的身邊。
梅斯登蹲下身子,打開綠色機器人前胸的艙門,從裡面取出兩根帶着針頭的透明塑料管。他把兩個針頭舉到孫雷的腦袋兩側,正打算將它們插入孫雷的太陽穴時,格瑞娜驚訝地問道,“你要把那個東西插進他的腦袋裡?”
“是的,格瑞娜小姐。”梅斯登轉身說道。
“你確定他不會受到任何程度的傷害嗎?”格瑞納有點兒不安地看着梅斯登,“這個人對我們還有用處,我可不想讓他成爲死人或者……變成腦袋不正常的殘疾人。”
梅斯登微笑着迴應道:“您儘管可以放心,我已經操做過十幾次記憶影像提取術,從來沒有發生過危險情況。雖然我不是正規醫師,可我的臨牀醫學能力不輸給任何一個名聲顯著的醫生。關於這一點,博納特醫生倒可以爲我提供一些證明。”
格瑞娜把目光轉到博納特醫生的臉頰,博納特醫生不情願地咳嗽一聲,說:“格瑞娜小姐,您可以相信梅斯登醫生的醫術能力,他曾經取得過科藍皮特醫學院最高的醫學獎項,而且……一些聲名顯赫的醫生會偷偷邀請他參與一些難度較大的手術……即便十年前醫療衛生部吊銷了他正規醫師的資質……”
格瑞娜雖然不相信梅斯登,但她願意相信博納特醫生。她年幼時一直體弱多病,直到她六歲那年,博納特醫生成爲她個人的私屬醫生。
“好吧,那您繼續吧。”格瑞娜說道。
梅斯登微笑着點點頭,他再一次俯身湊到孫雷身前,把針頭一點點推進孫雷的太陽穴裡,整個過程中,孫雷的臉上沒有什麼反應,看着沒有任何痛苦。
梅斯登走回綠色機器人的身邊,點了它身體上的一個按鈕,連接着針頭的塑料管裡開始出現流動的液體,“好了,接下來我們就可以看到這個人的記憶了。”他拍了一下綠色機器人的腦袋,機器人腦袋的上空很快出現一塊全息屏幕。
全息屏幕上慢慢出現影像,格瑞娜看見了自己的身影,又看到了孫雷被關起來的房間裡的擺設。
梅斯登按了機器人腦袋左側的一個按鈕,畫面一下子靜止,他說道:“需要跟您說明一下,因爲這是當事人的記憶影像,所以他本人的影像不會出現在畫面裡,另外一點,原始影像默認以倒帶的方式播放的,
在您選取需要的記憶片段以後,我再通過技術手段讓那部分影像以“進帶”的方式播放。”
格瑞娜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那就開始吧。”她的眼睛緊緊盯着全息屏幕。
梅斯登再次按下按鈕,畫面變化起來,一段時間之後,格瑞娜留意到畫面裡出現了一個穿着米黃色連衣裙的女人,那個女人跟孫雷交談了很長時間,可不知爲什麼,那個女人的相貌始終是模糊不清,就好像有一團霧氣籠罩着她的臉頰。
格瑞娜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那個女人和車禍事件必然有着某些方面的聯繫,她等影像又往前倒退了一些——到那個女人剛出現時,說道:“就在這裡停下來。”
畫面一下子定格住了,梅斯登問道:“您確定從這裡開始嗎?”
格瑞娜看着靜止的影像畫面,畫面的場景是在一個咖啡館裡,而那個穿着米黃色連衣裙的女人剛剛走進來,她的相貌仍舊模糊不清。
“是的。”格瑞納說,她用手指了一下那個女人,問:“她的臉爲什麼顯得那樣模糊?”
梅斯登看着影像裡的那個女人,眼中夾雜着驚訝和猶疑,“很有可能是當事人不願記起那個女人的相貌,這種情況或許會隨着影像的持續播放而有所改善。”
“好吧。”格瑞娜說。
梅斯登按下機器人腦袋右側的一個按鈕,畫面開始轉換,影像以正常前進的模式進行播放,對於穿着黃色連衣裙的女人跟孫雷之間的每一句對話,格瑞娜都聽得很清楚,她也終於明白孫雷爲什麼要選擇那個時空進行穿越,只是讓她有些失望的是,那個女人的相貌仍舊是模糊的。
“就沒有別的方法使那個女人的臉清晰一些嗎?”格瑞娜問。
梅斯登猶疑了一會兒,說:“我可以多輸入一些“腦神經元提取液”,說不定能讓那個女人的面部影像變得清晰,只是那樣做有一定的風險。”
“什麼風險?”格瑞娜問。
““腦神經元提取液”實際是一種比較危險的干預大腦運作的手段,這種藥液通過僞裝成腦部細胞的方式騙取大腦裡儲存的記憶,如果劑量輸入過大的話,會導致被提取記憶的人的腦部神經崩潰。”梅斯登解釋道。
“要是有那種風險的話,就不要繼續進行記憶影像提取術了。剛纔我已經說過了,我並不希望他出現任何的“意外”。”
“那麼費用…您會支付吧?”梅斯登有些不安地看着格瑞娜。
“當然,雖然我沒有獲取預想的結果,但也已經瞭解到重要的信息。您可以放心,我會按照約定的那樣支付費用的。”格瑞娜說。
“那就真是太感謝了。”梅斯登咧嘴笑道。
“沒什麼。”格瑞娜說,她又轉頭對克里斯汀說:“我去叔叔那裡彙報一下這邊的情況。”
克里斯汀做了一個“OK”的手勢,說:“孫雷就交給我照料好了,等他醒過來以後,我會帶着他去時空警察署那裡做筆錄的。”
格瑞娜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房間。雖然無法弄清那個穿米黃色連衣裙女人的身份,但她已經知道孫雷穿越回那個時空是受那個女人的唆使,而從事情的結果來看,那個女人肯定跟匿身者有着某種關係。
格瑞娜走出樓房,經過兩旁佈滿奇花異草的小徑,來到一個用藍色磚塊砌成的房子前。她按了一下門鈴,房門很快打開了,埃林塔.萊彌特矮胖的身材出現在門口,他熱情地跟她打着招呼,“格瑞娜,你那邊的事情有進展了嗎?”
“是的,叔叔。”格瑞娜輕聲說。
“進來說吧。”
格瑞納跟着埃林塔走進客廳,她環視四周,沒有看見艾希亞嬸嬸的身影,問道:“就您一個人在家嗎?”
埃林塔說道,“你嬸嬸出去辦事了,要過一會兒才能回來。對了,你想喝點兒什麼嗎?我這裡正好有新鮮的葡萄汁飲料。”
“那就麻煩您給我倒一杯吧。”格瑞娜坐到客廳中央的沙發上。
埃林塔把盛有葡萄汁的杯子遞給格瑞娜,然後坐到她的對面,“說說你那邊的情況吧。”
格瑞納喝了兩口葡萄汁,把孫雷告訴她的事情轉述了一遍,又講述了梅斯登醫生給孫雷做“記憶影像提取術”的事情。
埃林塔把雙手交叉着放到脣邊,靜靜地聽格瑞娜說完,問道:“就是說即便採用“記憶影像提取術”,也無法獲悉那個女人的相貌?”
“是這樣的,”格瑞娜搖晃着手裡的玻璃杯, “而且我覺得她跟那名匿身者之間有着某種關係。”
“爲什麼這樣說?”埃林塔問道。
“我聽到了記憶影像裡她跟孫雷的對話,她慫恿孫雷通過穿越時空來改變人生的軌跡,要是結合孫雷穿越時空以後發生的時空裂縫事情,很難不讓人把她跟匿身者聯繫起來。”
埃林塔從椅子上站起來,在屋子裡慢慢踱着步,十幾秒鐘以後,他說道:“你說得很有道理,而如果把所有事情都聯繫在一起,或許能解釋一切問題的答案就呼之欲出了:自稱爲“文麗森.海德勒”的女人,很可能就是那名匿身者,看起來她跟你一樣,也是一名異能力者。”
格瑞娜的眼睛一下子睜得很大。
埃林塔接着說:“是的,我估計她的異能力能夠對人的大腦產生影響,而那應該就是孫雷無法描述她相貌的原因,也是哈瑞德沒有跟你彙報那些事情的原因。”
格瑞娜喃喃道:“要是事情如您推斷的那樣,事情恐怕變得很棘手。”
埃林塔點點頭,說:“現在對我們來說,託納爾從預言者那裡帶回來的信息顯得更爲重要,我們要根據他帶回來的預言制定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情節預告:
紅袍女朝着託納爾行了一個鞠躬禮,當她直起身的時候,託納爾看見兜帽下一縷波浪狀的頭髮,濃密的眉毛,和碧綠色的眼睛,臉頰的其他部分被兜帽的陰影擋住了,他覺得可能是兜帽設定了遮擋效果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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