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白晨擡起手,管家感覺耳畔起風。
當他回過頭的時候,身後成千上萬涌來的蟲羣,已經化爲粉麋。
當所有的蟲羣都化爲灰燼的時候,房間外的過道盡頭,站着的是奧德里奇。
管家的身體僵了一下,他可以義無反顧的面對任何人。
唯獨沒有面對奧德里奇的勇氣,他的目光迅速的收了回來,避開了奧德里奇的目光。
“管家。”
“老爺。”
兩人亦如過去那樣的稱呼彼此,只是,兩人的心頭都已經變了。
奧德里奇深吸一口氣:“走吧,從此以後,再也別出現在我的面前。”
“老爺,我還沒輸。”管家依然倔強的堅持着自己的執念。
他覺得自己還沒輸,打敗了白晨,他就能反敗爲勝。
“唉,何必呢。”
“我苦心的算計了那麼久,到頭來還是要依靠着武力來決出最後的勝負,的確有些可笑。”管家無奈的搖了搖頭:“只是,如今我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金格力和萊特都帶着愕然的表情,武力解決?
這可能是管家這輩子所做的最愚蠢的決定了,和白晨分出勝負?
這和自尋死路有什麼區別嗎。
“白晨,別傷害他。”
管家聽到奧德里奇的這句話,又好氣又好笑。
傷害我?就憑他嗎?
也是,奧德里奇至始至終都不瞭解自己,他根本就不明白自己的真正身份,能說出這種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說實話,奧德里奇的這句話還是讓管家有點感動的。
可是當他回過頭,打算與白晨進行武力對抗的時候,他卻發現白晨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同時伸手抓住了他的脖子。
“奧德里奇先生,恐怕你的要求我無法做到,因爲我有很多的問題需要問他,在他回答我的問題之前,我不確保他的生命安全。”
“你……”
白晨掌心突然突出一道氣勁,房間裡的萊特和金格力都被白晨送出房間,白晨再控制金屬門閉合上。
白晨鬆開了管家,管家瞬息間就要攻擊白晨。
只是,他剛擡起手臂,他的手臂瞬間掉落,而眼前的白晨卻什麼都沒做。
“不要試圖與我對抗,我對你們妖族非常的瞭解……當然了,也不是非常的瞭解,至少我不知道你之前是如何隱藏自己的妖氣的。”
管家的捂着自己的肩膀,驚疑的退後幾步,退到牆角已經無路可退,臉色凝重的看着白晨。
“你和骸骨皇帝是什麼關係?”白晨問道。
“合作關係。”
“合作什麼?”
“在他需要的時候,成爲他的助力。”
“除此之外呢?比如說實質性的合作,你們碰頭了嗎?”
“沒有。”
“那麼他給你什麼幫助?”
“配合我這次的行動。”
……
在房間外面,被金屬門阻隔的三人都各懷心思。
奧德里奇的臉色凝重,即便管家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即便他背叛了天元家,可是這麼多年的感情是無法作假的,所以他不願意看到管家死在這裡。
沒過多久金屬門開了,奧德里奇看到裡面一片狼藉,牆壁上全都是黑色的血液,地上還有管家殘破的衣服。
“管家呢?你把他怎麼了?”
“殺了。”白晨冷冷的迴應了一聲,然後徑直的朝着外面走去。
“你給我站住,我說過,不要殺他,你沒聽到我的話?”奧德里奇大怒,一把拉住白晨。
白晨轉過頭看向奧德里奇:“你以什麼身份命令我?”
“我……”
“你憑什麼命令我?”
奧德里奇無言以對,白晨冷哼一聲:“不要把自己的要求看作是理所當然的,我和你沒那麼熟,從始至終,我也不是在爲你辦事,只不過是在一定的目的性上存在共同,所以才暫時的合作而已。”
“你……”
“怎麼?你也打算和我做過一場嗎?”
奧德里奇氣不過白晨的話,只能轉向萊特:“你看看你都交了什麼朋友!”
說着,奧德里奇負氣離去,萊特滿臉的無奈,他夾在中間也很難做。
畢竟一邊是幫他救他的朋友,另外一邊又是他的父親。
“婚禮什麼時候開始?”白晨問道。
“現在婚禮還能進行的下去嗎?”
“爲什麼不能?”
就如白晨說的,奧德里奇雖然對白晨抱有怨言,不過萊特的婚禮還是繼續進行下去。
……
在莊園外不遠處的一處露天的餐飲店外,傭兵王正坐在一張桌子前。
桌子上放着一個透明的瓶子,瓶子里正有一隻黑色蟲子。
突然,這隻黑色蟲子開始蛻皮,傭兵王的瞳孔驟然收縮,緊緊的盯着瓶子內的蟲子。
“果然,我說過你會失敗的,你就是不聽。”
這時候,一個衣冠楚楚的男士走了過來,雙眼盯着傭兵王,顯然是被傭兵王的容貌所吸引。
“你好,美麗的小姐,我能坐在這裡嗎?”
傭兵王露出迷人的笑容:“當然可以。”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比利。”
“你好比利先生,我叫安琪拉。”
“很好聽的名字,你這瓶子裡裝的是什麼蟲子?你有收集蟲子的興趣?”
“呵呵……我是個昆蟲學家,從事的就是研究昆蟲的,這是我的試驗品。”
比利對昆蟲沒興趣,不過對傭兵王顯然很有興趣。
不過他倒是什麼話題都能聊,也總能找到雙方都感興趣的話題。
這也是他慣用的手段,每每都能收到奇效。
兩人聊着聊着,就開始聊到了男女關係。
在得知安琪拉還是單身後,比利就迫不及待的對傭兵王發出了邀請:“安琪拉,你有空嗎,要不去我家裡坐坐?”
“我能帶我的試驗品一起去嗎?”
“呵呵……當然,只要你不把它放出來就可以。”
“放心吧,即便我打開蓋子,它也不會亂跑的。”
“哦……爲什麼?”
“因爲它需要我給它提供食物,不要小看它,它可能比你更聰明。”
不多時,傭兵王已經坐上了比利的車子,車子駛往比利的住處。
到了住處後,比利便拉住了傭兵王的手:“不如我們去樓上坐坐?”
“不如就在客廳裡吧。”
“客廳嗎?如果你願意的話,我當然不介意……”比利滿臉的喜悅。
進入客廳後,傭兵王道:“有酒嗎?”
“你要喝什麼酒?”
“果酒就好。”
“稍等。”
在比利轉身的時候,傭兵王已經打開了手中的瓶蓋。
蟲子落到傭兵王的手中,這時候的蟲子已經蛻去黑色的外殼,露出了軟白色的蟲軀。
“我給你找的這個軀殼怎麼樣?”
比利拿着兩杯酒過來了,傭兵王滿臉微笑的接過杯子,輕輕抿了一口。
比利看向傭兵王的雙眼已經充滿了慾火,一口將杯中酒飲盡。
傭兵王指頭輕輕抹了抹紅脣:“你還在等什麼?”
比利如同得到了聖旨一般,撲在了傭兵王的身上,瘋狂的擁吻着傭兵王。
只是,比利並未發現,傭兵王手中的蟲子放在他的耳畔。
這時候只有慾望,而其他的感官都已經蛻化的比利,根本就沒有察覺到異樣。
突然,蟲子鑽入了比利的耳孔內,比利一個哆嗦。
比利掏了掏耳朵:“什麼東西?”
“不知道這個過程需要多久……”傭兵王摸着下巴看着比利。
比利的腦袋微微的抽搐,顯然,蟲子正在侵佔他的意識。
比利倒在了地上,臉上的表情說不清楚是痛苦還是爽快,整個過程只持續了十幾分鍾。
當比利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蟲子已經徹底的侵佔了比利的身軀與意識。
“謝謝。”這時候的比利已經不再是比利了,而是那位管家。
“不客氣。”傭兵王喝着手中的果酒:“這具身體適應嗎?”
“縱慾過度的身體,虛弱了一些。”比利說道。
“有影響嗎?”
“需要時間來壯大這個身軀。”
“你和白晨碰面了吧?”傭兵王問道。
比利的臉色當即就黑了下來:“是的。”
“是不是突然發現,自己的力量在那一刻顯得弱小無比?”
“如果我獲得智慧樹,結果就不會這樣了。”
“不,你錯了,即便你獲得了智慧樹,依然會是同樣的結果,你還是沒有真正的瞭解他。”
“不可能!你根本就不瞭解智慧樹對我意味着什麼。”
“我是不瞭解,可是我瞭解他。”
“時間會證明一切。”
“是啊,時間會證明一切。”傭兵王並沒有非要和比利爭出一個結果,不,現在應該是管家:“那麼你準備好了嗎?投身於骸骨皇帝的麾下,參與到他的計劃之中。”
“我現在別無選擇,如果他不嫌棄我的力量弱小的話。”
“這倒是不用擔心,我想他會非常歡迎一位志同道合的戰友。”
“那麼他什麼時候能夠幫我拿到智慧樹?”
“如果有機會的話,你可以當面詢問他這個問題,不過你需要證明你的價值所在。”
“需要我做什麼?”
“你身體之內的血,屬於妖皇的血。”
“讓我付出妖皇的血?這代價太大了,你或者骸骨皇帝能夠彌補我的損失嗎?”
“骸骨皇帝是不會虧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