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完全拉上了黑色的幕布,繁星也開始了點綴,此時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可是醫會的武宗會此時卻是燈火通明。
一個豪氣沖天的身影站在某個武宗會的大殿前叉着腰破口大罵着什麼,此人不是張世良還有誰?
“王翔龍!你個老匹夫!快點給老子出來!今天不劈了你,我張世良三個字倒着寫!”
“草!張世良,別以爲我就怕了你!”
正在氣頭上的王翔龍發泄了一陣之後冷靜了下來,不斷思考着究竟是誰,竟然將自己的東西給劫走了!
想到那些被搶的東西,他的心都在滴血,剛剛平靜下來的怒氣再次上涌!
就在他生氣的時候,張世良的罵聲從外面傳了進來,這下可好,這罵聲一瞬間點燃了王翔龍的炸藥桶。
臉色陰沉的他手持玉劍走了出去,嘴裡也跟着大罵了起來:
“張世良,老子從年輕的時候就看不慣你!現在正好,我那些徒弟的死還沒找你家的崽子算賬,現在你竟然敢欺負到我門上,真以爲我王翔龍是紙糊的?!”
“我草!你TM要不要臉了?!王翔龍,你那些狗屁徒弟十幾個圍攻我兩個徒弟加兩個徒孫,被他們殺了,算那幫廢物倒黴!”
“你!”
王翔龍氣的臉色都青了。
“怎麼,不服你咬我!”
“草!”
“好~”
這時在人羣之中突兀的響起了一聲叫好聲,隨即醫宗會的那些看熱鬧的紛紛跟着起鬨叫好,爲張世良加油。
而聽到最開始那個喊聲的劉能和張伯濤以及孫申田都是臉色一變,隨即臉上浮現出了古怪的表情......
“嘿嘿......”
劉能笑着掃了掃四周,沒有發現老大的身影,臉上露出了笑容,他剛纔明明聽到了老大的聲音。
“這小子!又不知道在哪使壞呢!”
張伯濤笑着罵了一聲之後便不動聲色的站在師父身後,爲師父壯聲勢。
“爹!就是他們幾個!孩兒就是被那個小子打傷的!”
就在場面劍拔弩張的時候,王飛虛弱的來到了現場,指着劉能就是一頓大罵。
“擦!”
劉能這時候才明白老大說的躺着也中槍是什麼意思,自己明明是來看熱鬧的,怎麼現在矛頭指向了自己?
“飛兒,你說就是那小子傷了你?”
“不錯!爹,就是他!您一定要爲孩兒報仇啊!”
“你先退到一旁,看我給你出氣!”
說完之後他看向劉能,臉上帶着殘忍的笑容,開口道:
“小子,看在你是晚輩的份上,我也不欺負你!長封!廢了他!”
話音一落,王翔龍的身邊多了一個身影,正是先前出現在南陽郡的大師兄!他臉色陰狠的看着劉能,手中長劍輕挑,一道劍氣已經朝着劉能殺了過去!
“擦!王長封,你個小不要臉的,傷我徒孫?!”
張世良見狀就要動手把王長封給一拳轟死,可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劉能已經雙手舉着大劍迎上了王長封的攻擊!
“師祖放心,他就交給我了!在南陽郡,這老小子竟然敢和王莽狼狽爲奸暗算我們,這筆賬我今天好好算算!”
“好!哈哈,小子,有我當年的風範!”
看到劉能絲毫不懼的樣子,張世良哈哈大笑,同時毫無徵兆的一拳朝着王翔龍轟了過去!
“找死!”
王翔龍猝不及防之下只得將玉劍在胸前一橫,一道凌厲的劍氣閃現!
“轟!”
拳勁與劍氣相交,一道衝擊波將周圍圍觀的人羣轟的連連後退!
“好~”
又是一個起鬨的叫好聲在人羣裡響起。
“好~”
周圍的人羣被這聲音一帶,紛紛的喊起了叫好聲。
“草......這小子以爲看雜耍呢?還叫好?!”
孫申田翻了個白眼,在人羣裡尋找着張二的身影,可是找了半天並沒有發現那小子躲在哪裡,不由得無奈搖頭。
“看劍!”
王翔龍怒吼一聲,玉劍之上光芒大作,一條蛟龍的身影從上面顯現而出,帶着強大的氣勢朝着孫申田纏繞而去,看那架勢竟是要將其絞成粉碎!
“咦?”
躲在人羣裡的張二看到這條神采奕奕的蛟龍,頓時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發現這王翔龍的真氣化形——蛟龍不知道比之前他的二徒弟強了多少倍!
“原來這老小子也是個天級初階就融合了靈物精氣的角色,怪不得這麼囂張!”
與王翔龍的蛟龍相比,之前王莽的二師兄,也就是王翔龍的二徒弟幻化的蛟龍簡直就是條戰鬥力只有五的渣渣!
只見那條蛟龍扭動着幾十丈長的龐大身軀,身上的鱗片清晰可見,眼睛中閃着噬人的兇狠目光朝着張世良絞殺而來!
“草!王翔龍這老小子上來就拼命?!給我破啊~”
一聲大吼,張世良手中一把長劍瞬間出鞘,寒芒一閃,一隻兇猛的下山猛虎出現在了劍尖之上!
這猛虎在長劍的加持之下竟然再次增大了一倍!身長竟然漲到了與蛟龍差不多的程度!
“吼~”
一現身,這猛虎就發出一聲震天的怒吼,額頭上的王字散發出一陣攝人心魄的光芒,舉起了爪子狠狠的朝着那條蛟龍拍了下去!
“嗯?”
正控制着蛟龍絞殺張世良的王翔龍見到張世良的真氣化形,臉色微微一變,當看清他手中長劍的時候,終於明白了什麼。
“沒想到,張伯濤把君子劍給你了!怪不得你的吊睛虎化形竟然增大了一倍!”
“嘿嘿,我徒弟孝順我,有本事,你咬我?!”
張世良顯擺的晃了晃手中的君子劍,挑釁的朝王翔龍挑了挑粗黑的眉毛。
“你!”
“給老子破!”
趁着王翔龍失神的功夫,張世良控制着猛虎一個虎撲將蛟龍壓在了身下!
“嗯?給我殺!”
王翔龍見狀再次將內力涌到玉劍之上,控制着蛟龍將猛虎纏住,想要絞殺了它!
“想的美!虎鞭給我抽!”
“擦~”
人羣之中一個聲音響起,張二翻了個白眼,嘴裡自言自語的說道:
“虎鞭?你可真敢起名字!”
這時人羣的目光全都被場中激烈的拼鬥吸引住了,所以並沒有人注意這一聲突兀的叫聲。
只見那猛虎的尾巴化爲最鋒利的利器,狠狠的朝着蛟龍的腦袋劈了下來!
“砰!”
“嗷~”
一聲慘嚎,那蛟龍的身形暗淡了許多。
“哈哈,給老子破!”
見狀,張世良緊了緊手中的君子劍,體內真氣彷彿一條長江大河般瘋狂的涌入了其中!
“吼!”
化形猛虎怒吼一聲身形再次暴漲,兩隻前爪將蛟龍死死的壓在地上,大口一張,瞬間將蛟龍給咬成了兩截!
“噗~”
王翔龍的化形真氣被破,口中噴出一口鮮血,急忙控制着剩下的大半截蛟龍真氣進入玉劍之中,沉入了丹田。
“哈哈,王翔龍受死!”
張世良見王翔龍真氣大傷,嘴裡發出一聲大笑,手中君子劍一挑,真氣猛虎再次撲上!
這時旁邊也傳來一聲不甘的怒吼,卻是王長封被劉能手中的大劍劈在了肩膀上,一條右臂被整整齊齊的劈了下來!
劉能面含譏笑的說道:
“今日就收點利息,你門中的雜碎洗乾淨了胳膊等着小爺!不把你們的右胳膊全廢了,我劉能倆字倒着寫!”
“啊~”
劇痛加上心中的不甘,王長封仰天嘶吼一聲,向後就倒!
“大師兄!”
王飛見狀急忙衝過來想要扶住王長封,卻見眼前劍光一閃,隨即右肩部一疼,一條大好的手臂已經離開了身體!
“啊~”
只是一瞬間,鮮血狂噴而出,劇痛傳來,王飛慘叫一聲跟着向後倒去!
“飛兒!”
王翔龍聽到兒子的慘叫,心神立即失守,一個箭步朝着王飛衝了過去。
“飛兒?擦,我還花兒呢!”
躲在人羣裡的張二再次翻了個白眼,他發現這一晚上啥都沒幹,光翻白眼去了!
“好機會!”
張世良見機不可失,手中君子劍一挺,一道劍氣帶着凌厲的殺機朝着王翔龍的脖子抹了過去!
眼見王翔龍就要死在張世良劍下,許多人發出了一聲驚呼!
可就在這時,一道速度更快的劍光眨眼間到了君子劍跟前,將君子劍劍身刺偏了一些,擦着王翔龍的衣衫刺了過去,只帶起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嗯?”
自己的殺手被攔,張世良不快的轉頭看向劍光襲來的方向,當他看清襲擊之人時,臉色頓時一變。
衆人也紛紛朝劍光襲來的方向看去,一看之下紛紛露出了驚懼的表情。
“大人,您......您怎麼......”
張世良不甘的看了一眼死裡逃生的王翔龍,走到那人跟前恭敬的行禮。
那人來到衆人面前,卻是一個白衣飄飄的女子,她面帶倨傲的開口道:
“傳大武宗令,汝等速速退下!不可同門殘殺!”
“可是......”
“沒什麼可是!王莽所做之事大武宗已經知曉,過些時日,大武宗自有分說,汝等且退下!”
“是......”
那女子絲毫不將荒級中階的張世良放在眼中,看都不看他一眼,嘴裡冷冰冰的傳達着所謂的“大武宗”的命令。
看到這女子的打扮,張二的腦海裡浮現出自己突破百里防線的時候遇到的那些女子的樣子,發現她們的打扮竟然是一樣的!
“難道她們是醫會另一個勢力的?”
如是想着,張二眼睛快速轉動,隨即,臉上露出了悲憤的表情,隨手將衣服袖子撕成了碎片,踉踉蹌蹌的分開了人羣,朝着場中走去。
“哎呀~讓開!讓開!我要見武宗大人!我要見武宗大人!”
“嗯?小子,你找死嗎?!”
“草!哪來的野小子,不知死活!”
衆人被張二擠開,臉上紛紛露出了憤怒的表情,不過看到他竟然朝着那位“大人”的方向而去,臉上又浮現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額......”
原本以爲今天的事情到此爲止的張伯濤看到突然闖進來的人影時,臉色微微一變,不禁搖頭,在心中暗道
“這小子!真是不消停!”
張二隱蔽的衝師父眨了眨眼睛,然後淚水嘩啦一下子淌了下來!讓張伯濤一陣的錯愕,他沒想到張二竟然能說哭就哭!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張二已經越過了他的身邊,連連搶了幾步之後腳下凌波微步一動,在衆人錯愕的表情之中抱住了那“大人”的大腿!
“大人,您可要爲我做主啊!嗚嗚......”
“額......”
頓時全場譁然!他們全都張大了嘴巴,滿臉吃驚的看着那個無法無天的小子的爪子竟然抱住了平日裡他們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大人的大腿!
“唔~”
猝不及防之下被張二抱住了大腿的冷漠女子臉色也是一變,下意識的將真氣運在腿上,想要將他彈開,可是發了半天力卻發現這小子仍然像塊牛皮糖一樣黏在自己大腿上!
“你滾開!”
那女子此時也慌了神,平時有大武宗的威嚴在,加上自己的實力超羣,誰敢對自己如此不敬?
別說碰了,就是看一眼都要哆嗦半天,可是現在這個無恥的小子,竟然......竟然......
想到這裡,這女子手中長劍一閃,就要將這個褻瀆了自己的小子劈成兩截。
“媽呀!大人,你一定要爲我做主啊!嗚嗚......”
張二一個閃身,竟然在長劍出鞘之前閃身到了女子的後面用手死死的抓住了她的長劍,連着大腿一併抱在了一起。
“你......”
壓抑着心中的怒火,女子竭盡全力的讓自己不要失態,她幾乎顫抖着開口道:
“你先起來,有什麼冤屈說出來聽聽,也許我可以做主!”
“真的?”
張二的臉就像是會變天一樣,一瞬間變成了燦爛的笑容,他意猶未盡的拍了拍充滿彈性的大腿,擦乾了嘴角的哈喇子,一個閃身躲到了張世良的身後,這才滿臉悲憤的指着王翔龍。
他臉上帶着無比委屈的表情,似乎有難以啓齒,別了半天,他最終從牙縫裡擠出幾句話來:
“這老傢伙去妓院不給嫖資,把我壓在那裡當了三個月的夥計!我現在才洗夠了盤子被放了出來!”
“我草!”
不光是王翔龍,就連站在他身前一臉古怪的張世良都是爆出了粗口,恨不得把這小子一巴掌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