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的陽光灑在華麗宏偉的宮殿上,亦照耀在宮殿前的石階上,相擁而坐的兩人身上,似是爲二人鍍上了一層朦朧的輕紗。
擡頭看了一眼頭頂的藍天白雲,蘇妙水將腦袋枕在段奕成的肩上,輕聲說道:“多希望以後的日子,也能像現在這般平靜。”
“會的。”雙臂攬着她,段奕成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裡,下顎抵在她的頭頂,聲音柔和地說道,“這樣的日子會有很多。”
他也多希望時間能夠停留在這一刻,就讓他這麼一直擁抱着她,永遠不放開她。
聽着他那堅定的話語,蘇妙水稍微的愣了愣,紅潤的脣角微微向上揚起,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卻帶着一絲的苦澀。
如此這般平靜的日子,不是經常都會擁有的吧?
不過,那些都不是現在應該考慮的,過好當下才是最重要。
“你的傷好些了麼?”蘇妙水也伸出雙手環住了他精瘦的腰,擡頭看向眼前這張俊美無鑄的臉龐,出聲詢問道,語氣中帶着掩飾不住的擔心。
垂眼看向她,段奕成勾了勾線條優美的薄脣,漾開一抹狡黠的笑,低頭湊近她的耳邊,輕聲說道:“這一點傷不礙事,我的體力早就恢復了,昨晚沒能繼續的事,今晚繼續吧。”
感受着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耳畔,蘇妙水只覺得臉頰突然變得燥熱起來,心跳也在這一刻加快了節奏。
而他的這一番話,又叫她忍不住一陣無語凝噎。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她佯裝不悅地斜睨了他一眼,不滿地說道:“果真是飽暖思yin欲。”
“這是人之常情。”再次輕笑了一聲,段奕成伸手輕撫着她烏黑柔順的髮絲,輕聲道,“你不會連我的這一權力也要剝奪吧。”
“雖然我不能剝奪你的權力,但我卻沒義務非得配合你。”輕哼了一聲,蘇妙水繼續裝作一副不滿的樣子,沒好氣地說道,“你要是真的這般忍耐不住,就去找別人吧。”
說着,她便要推開他。
段奕成頓時就急了,雙臂再次收攏,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裡,不讓她離開。俊美無鑄的臉龐上,還帶着一抹委屈的神情,不滿地抱怨道:“你怎能如此狠心?竟還讓我去找別人,你一點也不介意麼?”
稍微的愣了愣,蘇妙水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竟不知該如何解釋纔好。
她怎會不介意?她剛纔也只不過是隨口一說,幾乎是不經大腦的一句話。
“你要是敢去找別人,小心我滅了你。你現在可不是我的對手了!”紛嫩的拳頭在他的胸口輕輕地捶打了一下,蘇妙水警告地說道,語氣堅定,帶着不容反駁的霸道。
一把抓住她的拳頭,放在自己的脣邊輕吻了一下,段奕成垂眼看向她,低沉着聲音,堅定地說道:“我說過,我這一輩子只會愛你一個人,絕不會對別的女人動心。”
黃殿一說亦。怔怔地望着他那雙深邃如寒潭一般的眼眸,蘇妙水抿了抿脣,也是堅定地出聲道:“我也是。”
簡短的三個字,卻宛如是一劑強心劑一般,讓段奕成的情緒瞬間變得激動起來,表情也愈發的堅決,目光柔和地凝視着面前這張白希俏麗的臉龐。
修長的手指輕柔地劃過細膩的臉龐,繼而來到那尖削的下顎,手指輕輕一挑,便擡起了蘇妙水的下顎。視線落在那張紅潤的脣瓣上,段奕成低頭,緩緩地湊了上去。
蘇妙水也沒有拒絕,眼看着他的臉龐靠得越來越近,她也輕輕地閉上了眼眸,主動迎了上去。
然而,眼看着兩人的脣瓣就快要靠在一起了,一道略顯陰柔的嗓音卻突然響起,打斷了兩人的動作,叫二人一陣不悅。
“宮主。”花無常從石階上走了上來,步伐匆促,顯得有些緊張,等到他發現二人此時的舉動時,才知道自己出現得有多麼的不合時宜。
一時間,他一陣尷尬,也瞬間停下了步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顯得格外的尷尬不知所措。
段奕成微微蹙了蹙英挺的眉頭,棱角分明的臉龐上也浮上了一抹不悅的神情,心中一個勁兒地腹誹,這花無常,什麼時候出現不好,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真是掃興。
但他還是收回了勾着蘇妙水的下顎的手,不捨地放開了她,往旁邊挪了挪身子。
扭頭看了一眼一臉陰沉的段奕成,見他用充滿怨念的目光瞪着花無常,蘇妙水便是忍不住揚了揚脣角,露出一抹無奈的淺笑。
而當她將視線投向花無常時,已經換上了一付嚴肅的神情,只聽她清了清嗓子問道:“什麼事如此慌張?”
花無常這才又邁步往石階上走了幾步,離得蘇妙水更近了一些,急忙出聲道:“那些和暗月神教結下仇怨的門派,果真前去攻打暗月神教了。”
微微挑了挑纖細的眉頭,蘇妙水揚脣一笑,表情平靜無波,慵懶地說道:“暗月神教的教主現如今被關在咱們無極宮的大牢裡,暗月神教羣龍無首,那些與暗月神教有仇的門派,自然要趁着這個時候去攻下暗月神教,這也無可厚非。”
“屬下還打聽到。”花無常說着,表情顯得有些着急,說話的語氣也嚴肅了幾分,“各大門派正在積聚力量,也準備攻打咱們無極宮。那些人想來是聽說了蘭君宮主仙逝的事,以爲咱們無極宮也是羣龍無首。”
依舊是一付淡淡的閒適模樣,白希的臉蛋上沒有過多的情緒波瀾,蘇妙水輕笑了一聲,滿不在乎地說道:“那就要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只怕他們連無極宮在哪裡也不知道呢,還妄想攻打無極宮!”
無極宮和暗月神教,是整個江湖中,最大的門派,其餘的門派也只能望其項背。但樹大招風,一直以來,其餘的門派,就想要攻下暗月神教和無極宮。
只要攻下了這兩個門派,那麼,整個江湖的格局,便要重新改寫,到時候誰是江湖中的老大,可就要另有一番定論了。
而昨夜一戰,無極宮和暗月神教都是傷亡慘重,連兩個門派的首領,也是一死一俘虜。這可是一個絕好的機會,那些門派不趁着這個機會攻打暗月神教和無極宮,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不過,他們只聽說了無極宮的蘭君宮主仙逝,卻沒聽說,如今的無極宮有了新的宮主。
以爲無極宮羣龍無首,想要趁人之危?那就儘管放馬過來吧。
“可是宮主。”花無常依舊是一付擔心的神情,猶豫了一下才出聲道,“屬下以爲,還是不得不防呀,無極宮的位置所在,似乎已經不像以前那般神秘了。”
說着,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段奕成,但見對方一直用一種怨念的目光看着自己,他便趕緊收回視線,默默地低着頭。
他也不想打擾到他們倆的好事,實在是事情緊急,他也是不得已呀。
順着他的目光望去,蘇妙水便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
花無常無非是想提醒她,已經有人能夠沒有任何幫助的情況下,偷偷的闖進無極宮,那麼,各大門派中,也一定會有人知道無極宮的秘密,會闖進來。
說起來,她也沒有想到,段奕成竟會找到無極宮的所在,還闖過迷障,進入了山谷。
“你多派些人手,在山溝口的地方嚴加防守,山谷的四周也要加派人手,切不可掉以輕心。”蘇妙水沉默了稍許,出聲道。
“是,屬下這就去辦。”花無常領命,朝着她拱了拱手,便恭敬地退了下去。
看着花無常逐漸走遠的身影,蘇妙水皺了皺眉頭,表情顯得有些嚴肅。
她纔想着,事情好不容易都過去了,還想着能一直這麼平靜下去,可一轉眼,就有不少的麻煩接踵而來。
她瞬間覺得,這肩上的擔子,真的不輕呀。
突然,一隻修長的手指,伸到了她的面前,圓潤的指腹抵在她的眉心間,將她緊蹙在一起的眉頭撫平。
“眉頭老是皺在一起,小心長皺紋呢。”段奕成輕笑着說道,聲音柔和動人,帶着蠱惑的魔力。
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蘇妙水目光堅定地凝視着他,表情顯得很是嚴肅,倒是讓段奕成有些詫異。
“我們出谷去走走吧。”
緊張起來的情緒,在聽了她的這一句話後,瞬間消失,段奕成鬆了一口氣,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秀髮,低聲道:“不管你想去哪裡,我都會陪你去。”
“段奕成……”凝視着眼前這張傾國傾城的俊美容顏,蘇妙水只感覺心中是一股暖意流淌而過,鼻頭有些酸酸的,“謝謝你。”
“你若是真心想謝我的話,”段奕成說着,脣角邊勾起一抹邪肆的笑,靠近她的耳邊輕聲道,“就讓我今晚和你一起住。”
原本還有些壓抑的心情,徹底的放鬆下來,蘇妙水也勾起脣角,冷哼一聲道:“今晚想和我一起住是吧?”
毫不遲疑,段奕成趕緊點了點頭,頗爲期待地看着她,就好像是等待着糖果的小孩一般。
脣角邊的笑意擴散開來,笑容璀璨奪目,宛若烈日驕陽一般,蘇妙水出聲,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就慢慢做夢吧!”
說完,她放開他的手,站起身來,邁着步子就朝着臺階下走去。
段奕成稍微的愣了愣,扭頭看向那一抹曼妙身影,他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笑聲清冽動人,宛若天籟。
頎長的身子站起來,他稍微地理了理衣衫,邁開修長的雙腿,急忙跟了上去:“阿水,走慢一點。”
前方的蘇妙水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挑眉一笑:“你先追到我再說吧。”說完,她乾脆一個騰躍而起,動作迅速地掠下了石階。
見狀,段奕成也施展輕功,身形矯健敏捷,不多時便要追上前方的蘇妙水了。可眼看着他就要追上了,蘇妙水卻又突然加快速度,又將他甩在了身後。
如此反覆幾次,直到兩人來到了出谷的山溝前,段奕成才總算是抓住了她。
從身後擁着她,將她圈在自己懷裡,段奕成得意地一笑:“被我抓住了吧?看你往哪裡逃?”
“是我故意被你抓住的好不?”回頭睨了他一眼,蘇妙水挑眉,不以爲然地說道,“你現在可不是我的對手呢!”
“看來,我也得勤加練習才行呀,可不能一直被你超過。”段奕成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說道。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蘇妙水豪爽地說道:“沒關係,我會保護你的!”說完,自個兒還哈哈笑了兩聲。
“這怎麼行?”段奕成卻是擰起眉頭,一臉的嚴肅,“該是我保護你,怎能讓你保護我?”
蘇妙水也沒和他爭執,點了點頭道:“我可記下你這句話了。”
“我說話一向算話。”段奕成說着,送開了她,轉而牽起她的左手,拉着她就朝山溝外走去,“走吧,我們出谷去。”
沒再說話,蘇妙水由着他牽着自己。她垂眼看了一眼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又擡頭看了看身邊這個俊美男子,心中頓時便覺得格外的安定。
她發現,自己真的是越來越離不開這個男人了。她不想放開他,就算以後有再大的困難,她也要不想和這個男人分開。若是有人敢攔着他們,那麼,她就遇神殺神遇佛殺佛,至死,也要和這個男人在一起。
高高的宮殿外,一抹挺拔的身影站在石階上,雙手揹負在身後,默默地注視着那兩道身影,並肩走出山谷。
“陸公子。”
直到身後傳來一聲清冽的嗓音,陸鋒這纔回過神來,趕緊回頭望去,看見紅菱正朝着自己走來。
走到他的面前,紅菱見他皺着眉頭,臉色顯得有些難看,便疑惑地問道:“陸公子,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麼?還是傷口又疼起來了?”
除了她和玄雲之外,大家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所以,紅菱纔會以爲是他的傷口又發疼了。
“沒什麼。”陸鋒搖了搖頭,已經恢復了一貫的平靜神情,“紅菱姑娘有什麼事麼?”
經他這麼一問,紅菱纔想起正事來,趕緊出聲問道:“陸公子可有看見小姐?我把整個宮殿都找遍了,也沒有看見小姐,也不知她去哪裡了。”
回頭看了一眼山溝的方向,陸鋒微微揚了揚脣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低聲道:“她和七王爺出谷去了。”
“出谷去了?”紅菱有些詫異,也順着他的目光望去,繼而,清秀的臉龐上,浮上了一抹失落的事情,“我還特意準備了點心,想讓小姐嚐嚐呢。”
“留着等她回來再品嚐吧。”陸鋒說着,聲音淡淡的,沒有任何的情緒波瀾。
紅菱也沒注意他的異樣,失落的神情消失,她輕嘆了一聲,笑了笑說道:“小姐和七王爺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他們倆肯定不想別人打擾他們吧。”
陸鋒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陸公子,你要不要嘗一嘗我做的點心?”紅菱說着,扭頭看向他,“一會兒我再去叫上玄風和玄雲,讓他們也來嚐嚐。”
“那不是你特意給三小姐準備的麼?”
紅菱擺了擺手,笑着說道:“沒關係的。等小姐回來了,我再爲她準備就是了,陸公子,一起進去嚐嚐吧。”
盛情難卻,陸鋒也不好拒絕,點了點頭,便隨着紅菱一起走進宮殿。
進入宮殿後,紅菱去二樓叫來了玄風和玄雲,四人便一起坐在一樓的大殿裡,品嚐着紅菱準備的點心,氣氛倒是顯得很是融洽。
整個無極宮,怕是隻有他們纔會如此悠閒。其餘的人,都在花無常、蕭虎和孟三孃的指揮下,井然有序地進行着各項修繕工作,將被毀的家園重新建造起來。
烈日當空,溫度愈發的灼熱起來,金燦燦的陽光,照耀在整個山谷間,亦照耀在山谷外的樹林間。
金黃的陽光,透過搖晃的樹葉間的縫隙照耀而下,在地面上投下一片斑駁的光影。樹葉搖晃,地上的光影也隨之搖晃。
有一高一矮兩條身影,手牽着手並肩走在樹林間的林蔭小道上,周圍很安靜,只有風吹樹葉的嘩嘩聲,以及偶爾的鳥雀鳴叫聲。
整片樹林間,顯得很是寧靜安定。
蘇妙水擡頭望去,有刺眼的陽光晃花了她的眼,她下意識地擡手遮擋,卻發現,已經有一隻大手,搶先一步替她擋住了那刺眼的陽光。
稍微的怔了怔,她扭頭望去,看見段奕成也正看向她,那深邃的眼眸中,帶着柔和的神情。
“走累了麼?要不要歇會兒?”凝視着她,段奕成輕聲問道。
他們也的確走了好一會兒了,這附近的風景還算不錯,停下了歇會兒,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這麼想着,蘇妙水便點了點頭:“找個地方歇會兒吧。”
段奕成扭頭,朝着四周看了看,最後將視線定格在了左邊不遠處的一片平坦草地上。
“我們去那邊坐會兒吧。”他說着,帶着蘇妙水就徑直朝着那一片草地走去。
四月的天氣,已經漸漸暖和起來,草長鶯飛,到處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就連四周的花草樹木,也是茂盛了不少。
走在這嫩綠的草地上,感受着周圍勃勃的生機,有輕柔的風吹過,整個人的心境,似乎也開闊了不少。
兩人尋了一棵稍微光滑一些的樹幹坐下,直接靠在了樹幹上。頭頂是茂盛的樹枝,遮擋了刺眼的陽光,在他們的身後,是一叢茂盛的樹叢,在前方是一片開闊的草地,草地的周圍,都是茂盛的大樹,樹枝宛如大傘一般四散開來。
坐下後,段奕成便伸出猿臂攬住了蘇妙水的肩膀,蘇妙水也順勢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裡,比起鄴陽城讓人舒服多了。”沉默了稍許,蘇妙水出聲說道,還發出了一聲輕嘆。
段奕成輕笑了一聲,垂眼看向她,挑眉說道:“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回去鄴陽城了?”
擡頭望着他,蘇妙水撇嘴,煞有介事地說道:“若是你不介意和我一直留在無極宮裡,我還真不想回去鄴陽城。”
然而,她剛說完這話,就見段奕成的臉色發生了些微的變化,眉頭微蹙,眼神也顯得有些黯淡。
她似乎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他是王爺,是皇子,有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他這一次離京尋找她,已經是冒着風險了,她怎麼還能強求他一直和她留在無極宮裡呢?
“對不起,我不該說這話。”蘇妙水說着,微微垂眼,語氣中帶着幾分的自責。
段奕成並沒有立馬出聲說話,而是將她擁得更緊了,下顎抵在她的頭頂,他輕笑了一聲道:“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回去鄴陽城。”
外面的世界如此的精彩,天空遼闊,豈是一個鄴陽城能比得上的?只是,也只不過是“如果”而已。
“段奕成……”蘇妙水突然不知該說些什麼纔好,只得將頭往他的懷裡縮了縮,“你這幾日不回去鄴陽城,真的沒事麼?”
“只是幾日的時間,不會有事的。”段奕成說着,言語間帶着自信。
蘇妙水更加不解了,擡頭望向他,疑惑地問道:“你爲什麼就這般的肯定?萬一要是發生了什麼事呢?”
低頭,將自己的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段奕成勾起線條優美的薄脣,笑得深沉:“我可是有法寶的。”
說着,他便將方若生的本事,告訴了她。
在聽了他的講述後,蘇妙水有些愣神,稍許過後纔回過神來,忍不住輕笑一聲:“你就偷着樂吧。那方若生沒被認出來纔好,若是認出來了,可就不好了。”
“沒事的。”段奕成撇嘴,滿不在乎地說道,“再過幾日,我們就會回去鄴陽城的,不是麼?我還要將避水珠給你呢。所以,只要在這幾日裡,方若生不被別人認出來不就沒事了麼?”
好吧,蘇妙水撇嘴,是她太杞人憂天了。
兩人都沒再說話,只是相擁而坐着。段奕成靠在背後的樹幹上,一手攬着蘇妙水的肩膀,目光柔和地凝視着她。蘇妙水慵懶地靠在他的懷裡,看着周圍的翠綠,感受着輕風吹拂的柔軟。
“阿水。”沉默了稍許,段奕成突然出聲,語氣中帶着堅定,“等回去京城後,我就去向父皇請旨,讓他爲我們賜婚。”
“不行。”
蘇妙水那毫不遲疑的拒絕,讓段奕成瞬間就緊張了,他伸手扶住她的雙肩,迫使她和自己平視,急忙追問道:“爲什麼?你還是不肯嫁給我麼?”
“你冷靜一點。”蘇妙水擡起雙手,捧住了他的雙頰,目光定定地看着他,眼神堅定,“這一次回京,只是爲了拿避水珠,等拿到避水珠後,我還要去東海呢。所以,等我從東海回來之後,你再去向皇上請旨吧。”
有些沒能回過神來,段奕成怔怔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繼而,俊美的臉龐上,露出了耀眼的笑容。猿臂一伸,他一把將她擁進了懷裡,恨不得將她嵌進自己的身體裡。
“阿水,謝謝你。”腦袋搭在蘇妙水的肩上,他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謝謝你答應嫁給我。你放心,我會做到對你的承諾,這一輩子,只會娶你一個人。”1cxye。
蘇妙水也伸出雙手環住了他的腰,白希的臉蛋上,帶着一抹甜蜜的淺笑:“我相信你。”
稍稍地鬆開了她,段奕成低頭,湊近她那張紅潤的脣瓣,毫不猶豫地覆蓋上去,擷取着她的脣瓣上的香甜和美好。蘇妙水也附和着他的吻,微微擡起頭來,清澈的雙眸輕輕閉上,表情顯得有些迷濛,卻充滿了you惑。
他的吻是溫柔的,帶着繾綣深情,卻又是霸道的,帶着熾烈的熱情。他一路攻城略地,似是恨不得將她脣瓣上的香甜全部索取。他一次又一次的霸道的在她的脣上,烙下屬於他的專屬印章。
呼吸變得粗重急促起來,喘息聲愈發的清晰入耳。他離開了她的脣瓣,轉而親吻着她白希細膩的臉頰,漸漸來到了她小巧精緻的耳垂,靈巧的舌頭觸碰到她的耳垂,讓她忍不住渾身一哆嗦,只感覺到一陣陣的酥麻感,涌了上來。
段奕成的雙手也沒有閒着。寬厚的大手,從她的後背漸漸遊移到了她的腰間,繼而來到身前,緩緩地油走,一路向上,在觸碰到那柔軟的觸感時,稍微的停頓了一下。
卻是在突然間,他突然一用力,蘇妙水只感覺到一陣異樣的酥麻感瞬間傳上了大腦,有細微的輕吟聲,從她的喉嚨裡溢了出來,帶着蠱惑的魔力,充滿了you惑。
灼熱的吻還在繼續,段奕成離開了她精緻的耳垂,漸漸向下,吻上她白希滑膩的脖頸,吻遍了每一寸肌膚。那熾熱的吻,幾乎要將蘇妙水的整個身子給點燃,她只覺得渾身燥熱難耐,恨不得趕緊沖沖涼。
忽然,她感覺到身前一陣涼意傳來,伴隨着輕風的吹拂,她忍不住打了一個顫慄,下意識地想要攏一攏自己的衣服,卻發現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時已經被解開,只有一件薄薄的肚兜,勉強遮住了身前的無限惷光。
有炙熱的觸感觸碰到她那纖細得不盈一握的腰肢,一寸寸地往上移動,她只覺得彷彿有無數的螞蟻在身上爬動一般,引得她渾身一陣顫抖哆嗦。
那灼熱的感覺還在繼續往上油走,最後觸及到她那呼之欲出的圓潤,嬌嫩的身子忍不住一陣顫抖,細碎的輕吟聲再次溢出,聽在段奕成的耳朵裡,卻更是叫他興奮不已。
然而,就在他準備去掉那最後的遮掩物時,一隻纖細的柔若無骨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大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真的……真的要在這裡麼?”蘇妙水看了他一眼,稍稍地喘息了一聲說道,聲音顯得有些迷濛,俏麗的臉蛋已經漲得通紅,宛如細嫩的鮮桃一般,叫人想要採擷。
段奕成的呼吸也顯得很急促粗重,深邃的眼眸微眯着,帶着濃濃的慾望,一張俊臉緊繃着,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反手握住她的手,他低聲安慰道:“不會有人看見的,沒事。你難道忍心叫我一直這麼……這麼強忍着麼?”
俏麗的臉蛋更加漲得通紅,蘇妙水垂眼,稍稍地猶豫了一下,最後垂下了自己那阻止他的手,轉而主動伸向了他的胸膛,脣瓣也湊了上去。
得到了鼓勵,段奕成更加的興奮起來,也不再遲疑,他將她輕輕地放倒在草地上,自己則是整個人覆了上去……
清風吹過樹葉,發出細碎的嘩嘩聲,樹影搖晃,金黃的陽光也隨之搖晃起來,透過樹葉投下斑駁的光影,照耀着整片寬闊的樹林。
茂盛的樹林裡,偶爾有鳥雀撲棱着翅膀飛過,發出嘰嘰喳喳的鳴叫聲。而在樹林的某處草地上,卻是惷光無限好。
在鳥雀嘰嘰喳喳的叫聲中,有粗重的喘息聲響起,伴隨着清冽卻顯得有些破碎的輕吟聲,聽着叫人忍不住一陣面紅耳赤。
“嗯……啊……輕……輕一點……”蘇妙水一邊喘着粗氣,強忍住那呼之欲出的輕吟,嘴裡還不忘出聲抱怨,“叫你……輕一點啦!”
摟着那不盈一握的腰肢,段奕成也是急促地喘息着,俊美無鑄的臉龐緊繃着,深邃的眼眸微眯起來,顯得有些迷濛。
“阿水……阿水……”他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充滿了深情,是發自內心的愛慕和眷戀。
雙手死死地抓住身邊的嫩草,蘇妙水強忍住他帶給自己的強烈衝擊,抿着紅脣,竭力地剋制着自己,不讓自己發出輕吟。可他的攻勢太過猛烈,幾乎要將她撕碎,她根本剋制不住自己。
紅脣輕啓,有細碎的聲音溢了出來。面色緋紅,神情顯得迷濛,她微眯着雙眸看向眼前這個男人,承受着他帶給自己的一次次衝擊,和一次次的塊感。
段奕成不停地律動着,直到最後的塊感襲來,他才徹底發泄而出。埋首,他緊緊地擁抱着蘇妙水,灼熱的身體緊貼在一起,粗重的呼吸聲,在彼此的耳邊響起。
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頭被抽走,蘇妙水無力地躺在地上,由着他還壓着自己,她只是望着頭頂的茂盛樹枝,不停地喘着粗氣。
小心翼翼地擁抱着她,好似是捧着最珍貴的稀世珍寶一般,段奕成低頭,在她的脣上啄了一下,輕聲道:“阿水,我愛你,會一直一直愛着你。”
力氣已經漸漸的找了回來,蘇妙水擡手環住他的脖子,凝視着他深邃的眼眸,揚了揚脣角道:“我也愛你。”說着,湊上頭去,在他線條優美的脣瓣上親吻了一下。
如蜻蜓點水般,帶着濃濃的情意,卻是成功地撩撥了段奕成的心絃。他只感覺到自己那剛剛熄滅的慾望,再次灼灼地燃燒起來。
感覺到他的身體的變化,蘇妙水一陣無語凝噎,急忙出聲阻止了他:“我……我不行了,不能再來了。”說完,她趕緊將頭扭向了一邊,帶着羞赧的神情。
見她拒絕,段奕成也不再強求,這纔不舍的離開了她,卻還不忘在她的耳邊調侃道:“阿水的味道還真是妙不可言呢,真是叫我欲罷不能。”
臉頰再次紅透,蘇妙水扭頭瞪了他一眼,張口想要反駁,卻不知該說什麼纔好,最後只得哼哼了一聲,一把扯過自己的衣服,擋住了那無限的惷光。
一陣忍俊不禁,段奕成也不再調侃她,翻身坐起來,將自己的衣服穿戴整齊。等他再次扭頭望去時,蘇妙水也已經穿戴整齊了,但臉頰上的紅暈,卻還沒有消退,依舊帶着誘人的味道,那紅潤的脣角,也微微有些紅腫。
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他突然伸出猿臂,一把抓住了蘇妙水的胳膊,微微一用力,便將蘇妙水扯進了自己的懷裡。蘇妙水一個始料未及,頓時便跌進了一個炙熱寬厚的懷抱。
而不等她做出反應,一張俊美的臉龐,便呈放大狀出現在了她的眼前,緊接着,脣瓣上也傳來一陣溫熱柔軟的觸感。
一陣無語凝噎,蘇妙水想要伸手推開他,可怎奈他的力氣太大,她根本無法反抗。在掙扎了幾下後,她放棄了。
又是一個纏綿冗長的吻,直到蘇妙水快要窒息,段奕成這才放過了她。
靠在他的懷裡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蘇妙水擡眼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從現在起,你必須離我三米遠,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靠近我!”
“爲什麼?”段奕成愣了愣,一臉的茫然,還帶着不容忽視的委屈。
冷哼一聲,蘇妙水咬牙切齒地說道:“要是讓你靠近我,誰知道你會做出什麼事來?”
剛纔的他,可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呢,明明知道她是第一次,還那麼兇猛,幾乎快要將她撕碎。她幾次出聲叫他輕一點,可他卻根本就不理會她。
見她一副氣鼓鼓的樣子,段奕成稍微的怔愣了一下,繼而明白過來,便是一陣忍俊不禁,輕笑着說道:“阿水如此迷人,實在叫我難以自持呀。”
“少拍馬屁。”蘇妙水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屬牛的麼?力氣那麼大?還有啊,你對這種事似乎挺熟悉的呢,以前肯定練過不少吧?”
挑了挑英挺的眉頭,段奕成湊近她,用蠱惑的聲音說道:“我可以理解爲,你這是在吃醋麼?”
“誰……誰吃醋了?”蘇妙水立馬撇開頭去,哼哼着說道,“我只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
“這種事,是人之本能,何需練習?”段奕成輕笑着說道,語氣中還帶着掩飾不住的自豪,“不知阿水對我剛纔的表現,可還滿意?”
“不滿意,相當不滿意!”扭回頭來憤憤地瞪着他,蘇妙水想也沒多想便出聲說道。一點也不考慮她的感受,只顧着他自己高興,她都快疼死了。
段奕成皺了皺眉頭,一臉嚴肅的表情,煞有介事地說道:“沒能讓你感到滿意,我深感抱歉,不如我們再來一次,這一次,我定會讓你滿意的。”
察覺到他脣角邊那一抹狡黠的笑,蘇妙水這才知道,自己着了他的道,立馬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不滿地說道:“再來一次?絕對不行!”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卻發現自己剛邁出步子,雙腿間就是一陣疼痛襲來,雙腿也是一陣無力,她差一點就要跌倒在地。
段奕成這傢伙,還真是兇猛呢,叫她連走路都困難,她還怎麼走回去呀?
而就在她暗自腹誹咒罵時,段奕成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彎腰便是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蘇妙水一陣驚訝,忍不住驚呼出聲來,下意識地伸手環住他的脖子,撇嘴道:“還算你有點良心。”
“這話還真叫我傷心呢。”撇嘴,擺出一付委屈的神情,段奕成忍不住抱怨道,“我一直都很有良心,阿水不知道麼?”
“沒發現。”毫不遲疑,蘇妙水立馬出聲道,“若是真有良心,剛纔就不會那麼用力了,害得我……害得我連走路都走不穩了!”
揚脣輕笑,段奕成低頭看着靠在自己懷裡的曼妙女子,他狡黠一笑,低聲說道:“實在是阿水的身體太誘人了,叫我無法慢下來。不過,下一次,我會注意的。”
聽着他不加掩飾的話語,再回想起剛纔兩人的一番激烈交戰,蘇妙水頓時紅了臉頰,趕緊將頭埋在他的懷裡,也不擡頭看他一眼,嗔罵道:“真是不害臊。”
“阿水難道不喜歡麼?”直接無視了她的羞赧,段奕成繼續調侃道,“阿水剛纔似乎也挺享受呢。”
“誰……誰說的?我纔沒有呢!你別誣賴我!”
“真的沒有麼?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呢?”
“沒有,真的沒有!”
“咱們都已經坦誠相見了,幹什麼不承認呢?”
“……”
清風吹過樹葉,拂過綠草,打着旋兒吹過那飄逸的黑髮,聽着兩人互相鬥嘴,似乎也感受到了兩人間那不加掩飾的情意。
燦爛的陽光照耀着整片樹林,亦照耀在那越走越遠的人影身上,將那修長的身影越拉越長,最後再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