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翩遷,黑衣冷峻,黑白映襯,兩位郎才女貌的少年俊傑出現在寬闊的講武堂,與一衆黑衣黑甲肅殺之氣極爲嚴重的君臣相比。這一儒雅一秀美的少年男女的出現如同一股清流,玉面郎君,溫嫺淑女,一下子就成爲了衆人的焦點。
“叩見陛下。”
兩人不約而同向皇帝行禮。
皇帝淡淡地看着二人,也沒有立刻叫起來,盯着赫連雲鸞的頭頂半晌,赫連雲鸞低着頭,看不清楚表情,沒有一絲反應,現場氣氛一下子冷凝了。
“你們應該叫朕皇祖父。”皇帝淡淡地道。赫連雲鸞依然沒有反應,蘭君芙裝傻似得也跟着沒反應。
現場氣氛更加緊張了,各人表情各異,幸災樂禍的,憂心忡忡的,同情可憐的,漠視不理的,身在大秦最尊貴的地方,也是最複雜的地方,人心詭測,真情難辨。
似乎對赫連雲鸞的迴應不抱希望,皇帝最終放棄了。
“算了,起來吧。”
“今日的主角也不是你,朕就是想看看朕的孫媳婦。”皇帝將注意力移到蘭君芙身上,“擡起頭,讓朕看看。”
“陛下!”這時一位身穿黑色半甲的年輕小將出列拱手提議,正是之前結仇的柯雲陽。柯雲陽看向赫連雲鸞蘭君芙的眼神不懷好意,像只兇殘的禿鷲盯着腐肉,貪婪陰狠。
“今日陽光正好,聽聞關山馬場送上來一匹好馬,不如來個賽馬應景盡興?”
“嗯。”皇帝又恢復了神色淡淡的模樣,不驚不喜。
聽聞聖上似乎應允了,早已勾結好的棠心蔓迫不及待跳出來:“陛下,臣女請纓賽馬。”繼而,目帶挑釁看向蘭君芙,“不過我一個人唱獨角戲就沒什麼意思了,不知昭和公主是否願意展示一下自己的馬術?衛國來的不至於不會騎馬吧,我大秦男兒皆是賽馬好手,若是連騎馬都不會怎麼配得上謹王殿下。”
“棠大小姐英姿颯爽,馬術不凡,今日我等有眼福了。”赫連雲季語帶欣賞的讚賞着,眼睛卻同樣盯住蘭君芙。
赫連雲鸞聽到柯雲陽開口時就知道他目的爲何了,在一旁已經低聲向蘭君芙介紹起該人。
“那個柯雲陽是皇宮禁衛虎賁軍的雲尉,癡情於青梅竹馬的棠心蔓,腦子有坑,身手勉強還算不錯。”赫連雲鸞低聲向蘭君芙介紹,對柯雲陽顯然不放在眼裡,但是說到柯家其他人,卻是語氣肅然。
“其長兄柯雲景是衛尉,掌管皇宮諸門屯兵,統領宮門衛兵,將柯家祖傳的神弓箭術練得相當厲害,柯靖已經把自己當年用的‘射日神弓’傳給他了。不但百步穿楊,箭無虛發,還可以十珠連發,箭箭中標,還是移動標靶,還有個雅稱‘箭神’,是大秦宮廷內數一數二的大內高手,相當受聖上器重。
其父柯靖是大秦右將軍,箭術自然也厲害,陛下親賜深海寒鐵打造的‘定秦弓’,以國爲名可見一斑。柯將軍屬於開國元勳,年已不惑身子骨卻還相當硬朗,帶着柯家老二柯雲騰一起鎮守東南防禦楚國,是當之無愧的一員虎將。老二柯雲騰箭術僅次於柯雲景,但是他更長於謀略,是天生的帥才,排兵佈陣很有一套,柯靖打仗都要帶上他。柯家之中,就屬柯雲陽最弱了。外面有‘老大如虎,老二似狐,老三是紙糊’的說法,也不爲過。”
蘭君芙點點頭,看到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了,蘭君芙宛然一笑,拱手到:“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