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決賽主要是最慢功夫的圍棋,然後是冷門偏門的佛學,哲學,茶道之類,時間所耗不多,也就半天功夫。最後,重頭戲來了。
總結前八場比賽“詩詞曲賦”“琴棋書畫”的花數,作爲其中“詩詞曲書畫”五項花數遠超衆人的第一,蘭君芙當仁不讓以最高票數奪得頭魁。“賦”她畢竟交了白卷,丁笙再怎麼開玩笑說她就是“美人賦”最好的答卷,其他評委可不會開玩笑,最後“賦”的單項頭魁是一個楚國人。
皇帝親自公佈最後的勝利者:“此次魁星盛事,頭魁者,秦國,蘭君芙。”
說到“秦國”兩個詞時,皇帝的表情有些微妙,似乎是,百般不情願。
然後,陌蓉蓉和水月瑤分別是“琴”“棋”的單項狀元,總分卻無緣前三,不過二人依然很高興,在自己喜歡的領域獲得所有人的首肯也是值得驕傲的。
公佈了總決賽的成績,就是今年的額外項目了。站出來的人,卻是蘭君芙認識的,她一看就明白接下來的戲份會是刑偵片的人,大理寺卿海大人。
“關於多次暗地陷害,做手腳者,已找到幕後元兇。”親自查案的,是衛國的大理寺卿海大人,就是曾經給蘭君惜帶來極大陰影,從高高在上的安樂侯千金變爲母親紅杏出牆的私生女的那位。蘭君惜在看到他的時候整個人就不好了,心理籠罩着巨大的陰影。
果然,接下來的宣判結果也證實了女人的第六感都是準確的。
“袁澤,丁成冠,徐如君,閏城。”海大人一板一眼挨個念着名字,最後突出重點,加重語氣,“蘭君惜。”
蘭君惜頹然失色,整個人腿一軟直接坐在地上。她下意識可憐兮兮看向唯一的依靠,自己的丈夫衛虞亭,卻發現衛虞亭目光歉疚的看着蘭君芙,絲毫不在意自己的死活。
蘭君惜幾乎是徹底絕望了,她用盡心機,賄賂學子,陷害蘭君芙,不就是一開始爲了爭奪衛虞亭結下的仇怨嗎?!
接下來,就是一系列的懲罰宣判,爲了表白國子監的清白無辜,這次皇帝派人抓幕後黑手可謂是不留情面,不但讓海大人直接當衆宣讀了嫌疑犯,連懲罰也當着其餘四國的面一起宣判,想來從此以後,這些人不但在衛國,在整個天下都是顏面掃地,聲名狼藉。
“袁澤,丁成冠,徐如君,閏城,身爲國子監學子,卻收受賄賂,魁星盛典上聯手在筆墨紙硯,古琴,顏料上做手腳,串通起來謀害大秦謹王妃,丟盡了衛國學子的臉面,從此開除學籍,永不得參加科考!”
在聽到自己的名字的時候,四名年輕俊秀的學子就是臉色慘白,他們或者因爲蘭君惜出手大方給予的錢財,或者因爲蘭君惜許諾的未來能追隨二皇子許諾的錦繡前程,因爲一時貪念,毀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他們狠狠地瞪向蘭君惜,你不是說憑藉皇上對二皇子的恩寵,就算他們的小手段被發現後也不過是無傷大雅的警告嗎?就算更嚴重點被逐出國子監也依然有機會爲二皇子直接效力嗎?現在呢?!
國子監辛苦讀出來,沒有強橫背景的依然是苦苦在官場摸爬滾打,與其辛苦打拼大半輩子,再在皇子之間選擇站隊,不如一開始就選好下家。二皇子的受寵舉國皆知,二皇子母妃寵冠後宮力壓皇后,他們與其說是被蘭君惜說服的,不如說是被蘭君惜背後的二皇子衛虞亭誘惑的。
而現在,他們發現蘭君惜不過是狐假虎威,更可憐的是,現在老虎連這隻沒用的狐狸也要拋棄了,更別提被狐狸迷惑的蠢兔子。
“二皇子側妃蘭君惜,因個人恩怨,小肚雞腸,假借二皇子名義,威逼利誘學子暗害他人,逐出皇家,貶爲庶民!另涉嫌買兇謀殺秦國貴客謹王妃,打入大牢待審!來人,把蘭君惜壓下去!”
早已準備好的大理寺差役連枷鎖都帶來了,蘭君惜風風光光特意精心打扮的來參賽,卻要帶着特殊的鐵手鍊離開了。
蘭君惜驚恐地看着逼近的差役,不斷後退,嘴裡抗拒的拒絕着:“不!我是安樂侯千金!我是二皇子妃!你們誰敢動我!”
差役不爲所動,一左一右拉着蘭君惜的胳膊,就要套上鐐銬。
這一鐐銬,將會讓她飛上枝頭的富貴夢永遠破碎,沒有哪個高門貴族願意迎娶一個住過牢有污點的女人。
蘭君惜不得不看向自己的丈夫求助:“不要!殿下!殿下救我!”
衛虞亭絕情地扭過頭,語氣冷淡:“你這是自作自受,爲我們衛國丟盡了臉面,你需要進監獄好好反省一下。”
不!她纔不要反省!
蘭君惜什麼都顧不上了,連往日的仇怨都不想在意了,想着自己是因爲陷害蘭君芙獲罪的,若是得到蘭君芙的諒解自己會不會被釋放?
抱着一絲希望,蘭君惜放下臉面向蘭君芙求助:“姐姐!姐姐求你原諒我!求求你!我不想住牢!”
她說白二人是姐妹,在外人面前,無論如何蘭君芙也要表現一下自己的大度寬容,客氣一下吧?
然而,蘭君芙從來不是善良的人,她前世是黑道皇后,這一世是地下殺手組織的背後主人,做的是人頭買賣,你要指望她會在意旁人的看法?不好意思,她更在意旁人的錢包。
“我記得,你其實比我年長。”蘭君芙語氣淡淡,一句話卻隱藏着無數信息。
一個私生女,比嫡出女年長,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信息,就連知道蘭斐然家事的衛國人都驚呆了。
衛虞亭更是如遭雷擊,原來,他拿到的那份生辰八字不是人爲的弄錯,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蘭君芙看着徹底絕望的任由自己被差役套上枷鎖的蘭君惜,目光平淡中帶着嘲諷,就好像看着一個小丑:“看在你母親的份上,我也認爲我們沒有姐妹情意,我想從你在我七歲那年踩斷我的手指把我推入結冰的水池的時候就應該明白,我是個記仇的,尤其是生死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