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蛟一臉生無可戀時,偏偏蘭君芙還故意刺激他,對着莫吟煙笑道:“吟煙,送送白兄,好歹人家對你也是滿腔情意。”
“好勒~”莫吟煙依然風情萬種扭着身子朝他走過來,帶着香風襲人,“白公子請~”
這次白蛟再看那迷人的妖嬈身段,只覺得是一條吃人的美女蛇朝着自己張開血盆大口!
白蛟渾身僵硬地被莫吟煙親自送出行轅,送到門外,莫吟煙還熱情地跟他揮手告別:“白公子慢走,不送哦~”
一窩的毒蛇!
白蛟幾乎是同手同腳地離開,走出好幾里路才緩過神來,一拍腦袋,丫的,忘記找她要解藥了!
算了,估計那女人目前也不會給他解藥,哎,長嘆一聲,白蛟摸了摸肚臍,白勞累一晚上,還把自己栽進去了,先去找個地方填飽肚子再做打算吧!
行轅內,蘭君芙心情倍兒爽,美人計果然好用,尤其是剛聽了夫妻歡愛牆角弄得全身熱血沸騰的單身狗,本就心潮澎湃之時,再看到一個男人夢中情人的完美女神,渾然忘我的中計很正常,蘭君芙表示很理解。
呵呵呵呵,便宜她了,蘭君芙摸了摸重新回到自己手中的滿月金牌,再摸摸算計人多次成功的大功臣,暗自點頭,鴛鴦壺真好用!果然是謀殺的最佳利器!
翁晚桐走過來坐在桌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自己拿過鴛鴦壺倒了一杯毒茶,在研究毒茶的藥效。
蘭君芙眼珠一轉,問道:“翁大神醫,你知道舞陽郡這邊有些什麼毒蛇嗎?”她畢竟不是大秦人士,不熟悉舞陽郡這邊的特產。
“嗯。”翁晚桐頭也不擡,“蘭君芙。”
蘭君芙滿頭黑線:“我說正經話。”
翁晚桐擡起頭,認真地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蘭君芙。”感受到蘭君芙的無語,又加了一句,“你放心,你比蛇蠍都毒。”
最毒婦人心,古人果然誠不欺我!
呵呵!光明正大損我呢!蘭君芙也不生氣,笑眯眯衝門外喊道:“玉衡幫我去抓毒蛇,越多越好。”
玉衡恰好端上早膳,聞言也不問爲什麼,點點頭:“小姐放心,我立刻去。”
翁晚桐暗瞪蘭君芙一眼,這個小心眼的女人!果然是毒蛇!毒茶也不研究了,站起身來:“我陪你去。”
要的就是逼你出馬!蘭君芙笑眯眯:“嗯,翁大神醫陪你去安全一些,免得被毒蛇咬了。”
“哦。”玉衡不明所以,只是挑剔的看了翁晚桐一眼,尤其在他一身白衣上多看了幾眼,嫌棄道:“希望到時不要因爲你的潔癖拖後腿。”
翁晚桐猶如當頭一錘,他竟然被嫌棄了!
被嫌棄的翁晚桐越挫越勇,死皮賴臉跟着玉衡去捉蛇了,快要黃昏時還真拖了一大麻袋的蛇,而翁晚桐的白衣服髒的,他一回來終究還是沒忍住立刻跑去洗澡,背後沒少被玉衡嫌棄浪費水。
蘭君芙有意思的看着這一對,再看看搖光和薛磐打打鬧鬧的準備着她吩咐的東西,心想自己得努力掙錢,不然以後幾個丫鬟的嫁妝都出不起了。
東西準備完畢,蘭君芙饒有興致繞着那個不起眼的木箱子轉了一圈:“放了多少條毒蛇?”
“99條。”搖光眼裡惡意滿滿,“都是翁大神醫說的最毒的那種,五步就倒!要不是箱子裝不下了我還想繼續裝呢!廚房裡還有好多!”
“不用了,留着燉湯喝,蛇肉味道不錯的。”蘭君芙說着舔了舔嘴脣,“用膳過後你們就去守着這個箱子,越嚴越好。”戒備越森嚴,魚餌越容易上鉤!
“得令!”最喜歡幹壞事了!搖光興致勃勃搬着箱子到房間,薛磐跟在後面大着嗓門緊張地叫着:“哎小心小心!小心蛇啊!我來搬啊!”
晚膳真的吃的是蛇湯,赫連雲鸞特意趕在晚膳前回來跟她一起用膳,桌上拿白天的事下酒。
坐在桌旁,爲了給他們留下二人獨處的空間,其他人自己圍成一桌用膳了。
“那個白蛟玩的開心嗎?”聞着特殊的香味,赫連雲鸞湊到砂鍋看一眼,眼睛一亮,喲是蛇肉湯!這倒是個新鮮菜!
“挺有意思的。”蘭君芙心情頗好,主動爲赫連雲鸞盛了一碗蛇湯,“你呢?那個刁民處理的怎麼樣了?”
赫連雲鸞享受着夫人的體貼,一蛇肉湯品味一番,一天的疲憊都被美味的蛇肉湯驅散殆盡:“呵,現在可老實多了,老實交代了,她丈夫就是她自己毒死的。她有幾分姿色,被廩犧令姜暉看上了,廩犧令是個肥差,掌管糧食倉庫和牧養牲畜,姜家頗有些油水。苗姣姣估計也是看上這點,有意攀上高枝曲意迎合,一來二去便私下好上了,她丈夫白日出去上工時她就在家跟姜輝苟合。結果那日她丈夫石寶喝粥之後肚子痛,便提前回家休息,撞破了二人的姦情,姜輝當場被揍了一頓,狼狽的丟出家門跑了。苗姣姣也是狡猾,故意說自己是被迫的,還爲了自證清白要撞牆自殺,石寶相信了她。結果那姜輝被打了記仇,晚上偷偷來找苗姣姣,讓她謀殺親夫。還許諾事成之後立刻迎娶苗姣姣進門做自己的側夫人,苗姣姣心動了。恰好石寶拉肚子睡得早,不知道這事,第二天早上拉肚子好了,卻被他夫人在粥裡下毒堵死了。”
蘭君芙嘴裡咬着蛇肉,蛇切成段段,吃起來跟鱔魚似得,肉質細嫩鮮美,含糊不清道:“然後她就把責任推到你身上了?”
赫連雲鸞點點頭:“據苗姣姣自己說這個也是那姜輝教她的,碩石寶回家本就是因爲吃了壞的粥肚子痛回家,把這事都推到我頭上了沒人懷疑。不過苗姣姣這話是真是假還不能立刻判斷,畢竟也可能是爲了脫罪才故意都把責任推到姜輝身上。現在聶廣志已經派人去拿姜輝了,等他抓到了可以繼續審問。”
“嗯,如果真的是姜輝指使的這一切,恐怕不僅僅是偷情被抓殺人滅口這麼簡單了,還讓苗姣姣故意把責任推到你身上,怎麼看都是借刀殺人,預謀已久。”蘭君芙說着腦子已經快速開動了起來,把舞陽郡的官員派系迅速過了一遍。
“嗯,我也想到了這點。現在就等兩人的供詞了。”赫連雲鸞說到貪官污吏也是臉色黑沉,他在上面辛苦施政,下面的人馬虎應對,真是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不過工地上的壞粥也是我的疏忽,讓貪心的官吏把朝廷發放的新米換了自己吃賣,陳年米拿來煮粥給災民吃,我今天親自去倉庫看了,不少米都發黴了,那還是人吃的東西嗎!真是一羣狗官!”
蘭君芙滿不在乎聳聳肩出主意:“他們敢讓災民吃想必是沒吃過這種黴米的味道,下次煮了粥,讓兩邊人交換嚐嚐。”
赫連雲鸞眼前一亮,認真地看向她示意她繼續說。
蘭君芙用筷子凌空點點,畫了兩個圈:“以工代賑是好主意,別被一羣狗官給毀了。日後你就分組,官員一組,災民一組,按工期成效算,誰幹的好就吃好粥,乾的差就吃壞粥,你看官員還敢不敢弄那些黑心粥。他們的成果肯定比不上爲了活着努力的災民。”
“這是個好主意。”
擼過晚膳,草草洗澡,蘭君芙滿足的伸個懶腰,卻不急着上牀,而是穿好衣裳坐在窗邊,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赫連雲鸞腦海裡靈光一閃,也坐了過去:“手帕藏好了?”
蘭君芙回頭賊賊地一笑:“嗯哼。”
赫連雲鸞還就愛看她使壞的小模樣,從後面摟了過去,低聲在她耳邊悄悄問:“芙兒告訴爲夫,藏哪兒了?”
蘭君芙俏皮地吐吐舌頭:“不告訴你!”
然而機智的赫連雲鸞早已看穿一切,撫摸着蘭君芙的肩頭,也笑得壞壞的:“呵呵,看樣子白蛟今晚要有苦頭吃了。”
“我給他準備了一份大禮!希望他喜歡!”
屋頂上,白蛟的“炭黏”再次用上。
“炭黏”黏性韌性極好,是他好不容易弄來的寶貝,幸好他有幾根,意識到今晚可能需要大動作早已都帶來了。
掀開瓦片,白蛟看到那精明狡猾的女人派來四個人分別站在箱子四周,警惕地守着,手上還拿着兵器。
“哼,小爺早有準備!”白蛟從懷裡抽出一個竹管,朝屋內伸了進去,朝下一吹,白煙向下蔓延,片刻功夫不到,四人一個個軟倒在地。
拋下炭黏,黏着中間那木箱子緩緩上升,近距離看着,那木箱子頗大,白蛟看看四周沒人,再次把瓦片多揭開幾片,留出一個足夠那木箱子通過的出口。
“嘿嘿!還是被小爺拿到手了吧!”白蛟聽着房內沒動靜,對自己使用的迷香還是頗有信心的,這可是老手段了,藥效可靠地很。
抱着木箱,幾個飛躍,落在行轅後面的樹林裡。放下木箱,白蛟看了看木箱上的銅鎖,沒有立刻打開,先是湊過去聽了一番。
“嘶嘶——”
毒蛇特殊的叫喊聲讓白蛟立刻汗毛倒立!
“靠!真是狠毒的女人!竟然弄了一箱子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