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的!我怎麼會有這些!”蘇景鶴連連搖頭,私藏龍袍玉璽那可是足以吵架滅族的大罪!絕不能承認!
莫吟煙委屈地立刻雙目含淚地反駁:“蘇公子,奴家雖是青樓出身,可也知道忠貞之心,除了你沒有第二個男人。”
蘇景鶴氣急敗壞:“我怎麼會有玉璽跟龍袍!你自己看清楚!”
“啊?”莫吟煙一愣,似乎才發現那黃色的衣服不是自己給蘇景鶴縫製的愛的衣裳,呆了,“玉璽龍袍?”
那演技好的讓蘭君芙不禁感嘆,奧斯卡欠莫姑娘一座小金人!
嶽柳賢猛地一拍驚堂木,大聲厲喝:“大膽蘇景鶴!私藏玉璽龍袍意欲爲何!不是你的,難不成是莫吟煙自己的,一個姑娘家要這些做什麼!”
“蘇景鶴!你好大的膽子!”文王又驚又嚇地直接站起來指着他罵道!赫連蓿徹底慘白了臉色,私藏龍袍,私造玉璽,蘇景鶴這是想幹什麼!
“大人冤枉!”蘇景鶴終於從剛纔的浮想聯翩中驚醒過來,嚇得額頭上冷汗直冒,私藏龍袍,這可比他搶劫民女聚衆銀亂嚴重上百倍!連連解釋,“在下,在下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哪裡來的!”
莫吟煙也是嚇得慌了手腳,看着自己愛郎被牽連,無比心疼,絞盡腦汁的想着,終於眼前一亮!
“我想起來了!這是雲季公子的!是雲季公子的手下羅海升拿過來的!說讓我好好藏着日後用!我當時連那個木箱都沒有打開,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麼啊!”
赫連雲季?上上下下齊齊一震,這事情還把泰王府給牽扯進來了?文王更是面色一變,青白變化不斷,他有點揪心,到底是捨棄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女婿,還是得罪如日中天的泰王府。
莫吟煙繼續哭訴着:“蘇公子也不知道這事,他什麼都不知道!”
她一腔愛郎心切,可顧不上什麼泰王府不泰王府的,只要能把蘇景鶴撇乾淨就好。
“是奴家的錯,奴家只以爲蘇公子跟雲季公子怎麼說也是親戚,才應下此事的.....”
蘇景鶴的面色也有些掙扎,那日赫連雲季被自己暗衛提着跑路,逃過一劫,現在同行抓的其他各家公子哥都被關在大牢裡等着自家父母來認領,連公堂都不敢上怕丟人。他作爲別院的主人,是主犯被審,要想把自己洗脫出去,除非這個主犯不是自己,是比自己身份地位更高的赫連雲季!自己不過是聽命行事!
可想到泰王府,還有在泰王府的那個女人,蘇景鶴有些懼怕,還在猶豫。
蘭君芙輕輕在赫連雲鸞手心寫字:“賭一個?”
赫連雲鸞手心癢癢,心裡也癢癢,癡迷的看着懷裡的小女人,只覺得也只有她,在如此緊張的公堂之上還有心戲弄自己。不過,真是分外有趣,做口型問道:“賭什麼?”
蘭君芙眼睛朝蘇景鶴那裡快速掃一眼,目光着重在他掙扎的神色上掠過,“賭蘇景鶴能撐到什麼時候。我賭不出今天。”
赫連雲鸞挑眉附身過去輕語:“不會,蘇景鶴雖然狡猾,畢竟是個男人,還是有幾分骨氣的。”
蘭君芙自信的一笑,挑釁地更要回話,那邊看了傷眼的赫連淳煦已經忍不住了,“咳咳”,警告了兩人一下,兩人只好在暫時收斂,沉默的作壁上觀看戲。
鐵面神斷嶽柳賢可不是會左右徘徊的人,當下拍案:“你說的送你木箱的是赫連雲季的手下羅海升是吧?傳羅海升!”
一臉老實相的羅海升等待今日已經太久了,他好不容易按捺下自己的復仇心切,看了蘭君芙一眼。
蘭君芙偎依在赫連雲鸞的懷裡,郎情妾意似乎什麼都不在乎,羅海升卻知道,這個看似小鳥依人的女子策劃好了今日的一切,其中就有事先遞給自己的信息。
羅海升在心裡輕輕呼出一口氣,在嶽柳賢面前跪下,叩首,心道:快了,快了,夫人,我就快要爲你報仇成功了......
嶽柳賢再次讓證人認木箱子,那個裝了逆天之物的帶鎖木箱:“羅海升,你可知這是何物?”
羅海升眼神一閃,他當然認識,這是計劃中最不可缺少的一物。
“大人,小人並沒有見過這木箱子。”
“你胡說!”莫吟煙一口咬死羅海升,“這明明是你拿過來讓我保存的!你還說這是雲季公子好不容易弄到的寶貝,我若是保存不好就要掉腦袋!”
蘇景鶴終於下定了決心,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還是先度過眼前這一劫再說:“回大人的話,在下可以作證,這確實是他拿過來的,在下見過他,他跟他兄弟羅海舟都是雲季公子的左膀右臂,所以在下才相信了他的話。”
嶽柳賢冷笑:“不是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嗎?”
蘇景鶴硬着頭皮道:“在下聽吟煙提過......”
莫吟煙也無比配合:“對對對,奴家拿到那木箱子還是覺得不安,晚上就問過蘇公子,蘇公子說羅兄弟可靠,所以纔好好保存。”
嶽柳賢皺眉:“蘇景鶴就沒想過打開看看?”
“那是雲季公子的寶貝,上面還上了鎖,在下怎麼敢偷看。”蘇景鶴這話就是徹底把赫連雲季釘死了,這木箱,龍袍,玉璽,就是赫連雲季的。
蘭君芙在赫連雲鸞懷裡輕睇了蘇景鶴一眼,果然,就不該高估他的節操,捨己爲人什麼的在他身上實在是不可能!摟着赫連雲鸞的脖子:“你輸了。”
竟然說蘇景鶴能撐到下牢用刑,呵呵!
赫連雲鸞無奈的笑着搖搖頭,卻眼帶狡猾:“嗯,我輸了,所以我在牀上都聽芙兒的。”
蘭君芙斜了他一眼,大庭廣衆之下耍流氓,不要臉!
***的人不分場合不分地點都可以撒狗糧,嶽柳賢忍不住也送了一對熊貓眼,再鬧就把你們趕出去!
“一派胡言!”羅海升看起來老實,頂嘴起來也是犀利,訓斥起蘇景鶴來那叫一個底氣足,“大人,小人根本就沒拿過那木箱!小人只去過菱歌坊一次,還是幫別人買胭脂。”
“給誰買胭脂?”嶽柳賢都有些頭疼了,這案子似乎是越來越複雜,牽扯的人也越來越廣泛,突然讓他有種落入別人織好的網中,成爲棋盤上的一枚棋子的錯覺。
“我記得!是給挽月盈香的莫憂姑娘!還是替雲季公子買的!那莫憂姑娘是雲季公子的相好!”
“傳,挽月盈香莫憂。”嶽柳賢一連幾聲通傳,眼看自己的公堂要越來越熱鬧了,“傳,泰王府赫連雲季。”
莫憂卻是乾淨利落矢口否認:“奴家並沒有見過這個木箱。”
可立刻就被隨後過來的赫連雲季打了臉。
“哦,這個木箱子啊,我的啊,我送莫憂的衣裳首飾,怎麼了?”赫連雲季心裡打鼓,面上還在硬撐,他怕自己去別院的是被揪出來,就故作囂張,“爺的錢想怎麼花就怎麼花,送給相好的犯法了?”
嶽柳賢冷笑:“衣裳首飾,你可知道是什麼衣裳,什麼首飾?”
赫連雲季吊兒郎當嘲諷地看一眼也位列公堂的嶽夫人顧稀言,語言輕佻:“女人用的衣裳首飾啊,嶽大人若是不知道,回家看看你夫人的箱子不就知道了。哦是了,顧夫人這樣清冷鐵面的女人一點也沒有女兒家的嬌媚,想來是不會用這些東西了,哎我說岳柳賢啊,這男人不中用不會調教自己夫人才會讓自己女人跟個男人似得,你看看你夫人,性格跟個男人似得......”
這話顧稀言沒什麼反應,婚前這樣的話她聽得太多了,爲了子承父業她早就做好心理準備,甚至有一輩子不婚嫁的打算了,卻沒想到最後被自己頂頭上司看上,出嫁那天爹爹哭得跟個孩子似得,一個勁說“終於把你嫁出去了!終於有顏面去地下見你娘了!”,赫連雲季這番話打擊不了她,只會讓她鄙視他丟了皇族的形象風度。
嶽柳賢卻不這樣想,冷冷一拍驚堂木直接打斷:“龍袍,玉璽,這是女人用的衣裳首飾嗎?”
“這不是我的!這不是我的!”說着赫連雲季不顧還在公堂之上,直接一巴掌扇向莫憂,“賤人,這是怎麼回事!”
莫憂臉上迅速可見的紅腫一片,捂着臉低聲哭泣::“我就說沒見過那箱子,你非要說是你送給我的.....”
赫連雲季狠狠瞪她一眼,不早說!使個眼色也行啊!着急之下梗着脖子面紅耳赤:“這個木箱我沒有見過!剛纔認錯了!”
“哦,剛纔不是說裝衣裳首飾嗎?現在又沒見過?”嶽柳賢看這個紈絝公子真是越來越不順眼,加上剛纔還公然調戲自己的夫人,私仇公恨一起加,陡然拔高聲音,一拍驚堂木,大聲喝道,“赫連雲季!迫不及待準備龍袍玉璽,是想謀朝篡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