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40還你一回

V040 還你一回

容定遠愣了一下,似乎以爲是自己重聽,咀嚼了半天,才明白過來她的意思。

她說,秦氏要與他和離。

這還真是個天大的笑話,秦氏不過是個無知的山野村婦,拿什麼與他和離,和離之後,她們母女怎樣生活?

且不說容暖心母女今兒個能不能逃過這一難,倘若,容暖心肯爲他所用,那麼,或許一切都有轉機,目前看來,他的想法,卻未必能得到容暖心的贊同。

“哈哈……”容定遠笑了起來,帶着幾分鄙夷的瞧着秦氏:“你肯與我和離麼?你有沒有想過與我和離後,你們母女的下場,暖心的前程,她就快及竿了,我原想着,你們能乖乖聽話,興許我還能替她許個好人家,可惜啊……你的女兒真是不知好歹!”

他這話是衝着秦氏說的。

便是拿捏了秦氏這懦弱好欺的性子,也就這麼一個女兒,若是直與他和離了,這京城中,還有誰敢要容暖心?

秦氏氣得說不出話來,卻又無從反駁,容定遠說的倒也沒有錯,若是真的和離了,容暖心的前程便真的毀了。

她忍着淚水默默的退了一步,直怪自己剛纔太沖動。

“老爺……我求求您,饒過暖心,妾身定會好好教導她,讓她乖乖聽老爺的話,待女兒及竿後,便求老爺爲她尋一戶好人家,我們母女便也安心了!”

“哼,你們母女安心,我可不安心!”

容定遠冷哼一聲,更加狂妄的瞪着秦氏,此時心中已經掌控了十之,似乎秦氏母女便是他手中的一道棋子,想捏就捏,想下哪就下哪……

“妾身任老爺差遣!”秦氏的淚珠子已經落了下來,正欲跪在容定遠面前,胳膊卻被人提了一把,她渾身一僵,不解的瞧着那雙握住她的細手。

那稚氣未脫的臉上,卻顯示出超出年紀的老成,是的,讓暖心受難了,她這個做母親的,確實不稱職。

如今,她唯一希望的便是,暖心能有個好歸宿。

“好說,只要你們肯服下這個,我便信你!”容定遠見她已經服了軟,便從胸口掏出了兩粒烏黑色的小藥丸,伸出手,遞到秦氏的面前。

這兩粒藥丸卻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是能腐噬人心的蠱,服下它,那麼,這兩人日後便能對他言聽計從了。

容暖心淡淡的看了一眼那東西,只肖一眼,她便認出來了。

那東西,上一世,她也曾見過,而且記憶深刻,她怎麼能忘記,便是服了那種東西,她處處維護容家,屢次與千暮離作對,儘管到後來,容定遠的野心暴露無疑,她明知道容定遠要對千暮離不利了,還多次以性命相要,阻止千暮離對容家下手。

是的,她幾乎可以肯定,那東西便是容定遠上一世給她服下的東西,操縱了她數十年的東西。

如今,他還想拿這東西來操縱她。

休想。

“爹爹,這是什麼東西?您要給我們吃毒藥麼?”容暖心強制自己壓下心中的那一抹恨意,勾起脣,優雅的笑意有如優曇盛放,眼中無恐無懼。

容定遠冷冷一笑:“這是好東西,吃過了便能乖乖聽話,絕不會傷及性命!”

秦氏一聽這話,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只要容定遠不殺容暖心,要她做什麼都無所謂,正想伸出去接那藥丸,卻被容暖心‘啪’的一聲,搶先打落在了地上。

“暖心……”秦氏不解的瞪了她一眼。

“娘,這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叫惑心蠱,只要你吃了,你便一輩子都得活在他的操控下,他讓你往東,你絕不會往西,他讓你去死,你絕不會活着……哈哈,爹爹,您的手段果真與別人不一樣!”

容暖心緩緩的解釋,並不去瞧秦氏,而是一眨不眨的瞪着容定遠,看着他那沉穩的面容一下又一下的扭曲了起來。

便已經證明了,她的猜測是對的。

秦氏驚呼了一聲,對容定遠的惡毒顯然是有些不可置信。

他要操縱容暖心,讓她成爲他謀逆造反的棋子,秦氏看着眼前的男人,陌生的讓人無所適從……

“既然你不願活着,那麼,我便不再留你!”容定遠勾脣一笑,眸光一緊,頃刻之間,便有一名容貌與容暖心一模一樣的女子破門而入,手搶利劍,呼嘯而來,壯子舉劍一擋。

哐噹一聲,兵器相交的聲響,兩人迅速的戰在了一起。

容暖心不禁失笑,這步棋,容定遠或許早就步好了,這個女人,雖說是易容的,但那雙眼睛卻是與容暖心有三分的相像。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便是容蕙敏了,如今,容定遠身邊唯一可信的人便只有她了。

“蕙敏妹妹的身手不錯!”容暖心拍了拍手,像觀戲一般瞧着那交戰的二人。

早前,她一直以爲容蕙敏是死了的,如今想來,那死的根本就不是容蕙敏,容定遠也沒有那麼無濟,會任由三姨娘在自己的府裡,殺死自己的親生女兒。

除非,這人根本就不是容蕙敏。

容蕙敏的孃親早在十年前,便被大夫人害死了,三姨娘也不過是個冒名頂替的,只是讓容定遠沒想到的是,三姨娘竟是那所謂的‘主上’派來的人。

她悠然的瞧着容蕙敏的一招一式,只怕是從小便練出來的,招式老練,出手狠厲,哪裡像個剛滿十歲的小姑娘,再加上她身段高挑,那姿態,倒是與容暖心有幾分相似的。

容定遠有些許的吃驚,容暖心居然只是瞧了幾眼,便認出了容蕙茹,這讓他的心中有些許的不安,那麼……別人會不會也看出異端來?

“真是可惜了,我倒是極看中你的聰慧,只是,如今,你卻不得不死!”在他的這些兒女中,容暖心確實算得上是心思靈透的一個。

無論是先前被教導的沉穩大方的容蕙茹,還是眼前那狠厲的容蕙敏,以及他那不爭氣的兒子容景宏,或許再加上嫁進太子府的侄女容蕙喬……

這些人中,卻沒有一人能鬥得過容暖心。

若不是她不肯屈從自己,容定遠是不捨得殺她的。

“爹爹言重了,暖心過幾日還要進宮去見太后,又怎麼能死呢?”是的,回了京城,她作爲御賜的縣主,理應進宮先面見太后,畢竟有些事,已經到了不得不面對的時候了。

即使秦氏再無辜,她也不能剝奪她知道真相的權力了。

她笑得那般的從容,那一頭,壯子已經拿劍架在了容蕙敏的脖子上,勝負已分,容定遠不再說什麼了,一揮手,亮光閃過,幾十個暗衛呼嘯着迎面朝着容暖心母女砍了過來。

那場面簡直是觸目驚心。

容暖心不閃不躲,一笑之間,那些暗衛已經翻了白眼,倒地不起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批人,同樣着黑衣,同樣手持長劍,唯一不同的是,那些人的手腕上皆繫了一條黃繩,顯然不是容定遠的人。

“這……來人,將這些人統統給我殺光!”容定遠的眼珠子幾乎要瞪了出來,一揮手,前後左右竟是沒有一個他的人影出現。

他驚恐的四下尋找,發覺,整個院子都被這些繫着黃繩的暗衛給團團圍住了。

若是容暖心讓他死,只怕他也絕無生環的可能。

就在他驚恐不已之時,一道悅耳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父親,天色不早了,您還是早些休息,待過幾日我與母親面見了太后,和離書便會送到您的面前!”

說罷,容暖心挽着秦氏的手,在衆人的護衛下優雅的離去。

她……怎麼可能這般容易殺了他?想來,她最大的仇人原來竟是他,大夫人的死,容蕙茹的死,秦氏的種種,以及以往的一切,都在這個男人的一手掌控之中。

她千算萬算,卻算漏了他!

千恨萬恨,卻也恨漏了他,好在老天有眼,讓她終於將這一切都想明白了。

壯子收回了手中的劍,任容蕙敏呆若木雞的忤在那裡,對於容定遠來說,容蕙敏也不過是一個打着親情的恍子,任他擺佈的棋子。

殺了一個容蕙敏,日後還會無數的容蕙敏。

整個容府顯得越加的陰森了,老夫人的後事,卻也辦得風光,卻是三姨娘,平白無故的死了,由於只是個妾,因此,連個棺材都沒有,只讓人用涼蓆裹了丟到了亂葬崗去,夜半里,還有丫環曾聽到三姨娘的院子裡有女人哭泣的聲音。

天一暗下來,整個容府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到了第三日,各路官員都前來弔喪,皇上特許了容定遠七日的喪期,這期間不必早朝。

容暖心一身素稿,隨着父親接待着往來的賓客。

滿院的白喪落莫的印滿了容府,使得進來之人都能感觸到一股子陰森之氣,以至於渾身打顫,這個地方……不知何時,竟變成了這樣。

“炎親王到……七殿下到……”隨着一聲報感,容定遠已經迎了出去,只見兩位皇子半肩而來,皆是滿目哀傷。

“容候爺節哀!”千暮遙沉聲道,說罷,便接過下人遞上來的香,在老夫人的靈位前拜了一拜,算是對容家的尊重。

千暮離亦上前,接在千暮遙之後,給老夫人上了香。

一些賓客,都在堂外坐定。

容暖心亦在一旁,向上香者鞠躬還禮,待千暮離上好香後,一轉身,那對深遂的眸子在容暖心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只見容暖心並未擡頭,只是低頭與他還禮。

手剛伸出去,對方卻立即退了三步。

想必是不想再與他多有接觸,千暮離顯得有些神傷,正欲往外堂走去,卻見千暮遙突然上前,道:“縣主,借一步說話!”

容暖心並沒有拒絕,而是點了點頭,隨即便與千暮遙離開了靈堂。

千暮離望着那道清瘦的背影,微微有些心疼,但更多的卻是擔憂,她……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待行至無人之處,千暮遙才停下了腳步,表情有些苦怪的低聲說道:“再過一個月,縣主便要及竿了!”

縱使她有再多的理由去拒絕別人,但這歲數一到,一切便由不得她了。

容暖心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心中揣摸着他說這話的意思,很快,她便領悟了七、八,故揚脣一笑:“自然,不過,這及竿之禮怕是辦不成了,老夫人的喪期還未過七七四十九日,不宜辦喜事!”

大齊確有這般說法,容暖心這樣說,倒也不知道是有意拒絕千暮遙,還是真的顧及家中的喪事。

她……怎麼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千暮遙怔愕的瞧着她那淡淡的疏容,他方纔的話,以她的聰慧,心中已經清楚得很了,這……是在拒絕他麼?

想到這裡,千暮遙有些自嘲的勾了勾脣角,道:“待你及竿之後,本王會向父皇請求賜婚,到時候,你也就不必再呆在這個不喜歡呆的地方了,我必會許你一世幸福!”

說到這裡,千暮遙不知是緊張還是激動,微微嚥了一口唾沫。

如今太子被禁,整個大齊的皇子中便只有他千暮遙和千暮離有立儲的希望,目前來看,千暮離不僅身子不爽,卻還未有絲毫功績,朝中衆臣,自然是對他不抱多少希望。

因此,一回宮,皇后便迫不及待的開始替他張羅拉攏。

如今,莫家已亡,大齊最有名望的世家,便只剩容家與楊家。

而皇后的本家,由於先皇規定外戚不得干政,因此,被刻意的分散勢力,以至於,這一代家中連個一品官員都不曾出過。

皇后將目光投到了楊家,楊家上一代,曾出過一名太傅,一名大學士,這一代,更是有後人位居九門提督的要職,算起來,也是權勢顯赫的望族。

但千暮遙卻是一心想娶容暖心,他知道,太子被禁之後,他便成了皇后唯一的籌碼,因此,皇后必定要與他站在同一站線。

如若不然,只怕會便宜了千暮離。

“王爺!”容暖心厲聲阻斷了他心中的美好幻想,對於一個自己不上心的人,她是不會給對方留有想象的空間。

就好比當初,他與她一直只是交易的關係。

現在亦是如此。

“我不會嫁給你的,如今老夫人屍骨未含,我不想再多談此事!”容暖心的神色極其冰冷,帶着一股子生人忽近的疏遠。

這種表情,讓千暮遙握上她手腕的手,生生的僵在了當場。

他想過表白後,會有千百種可能,卻沒想到,容暖心卻是如此斬釘截鐵的拒絕了他,沒有絲毫猶豫,甚至連思量一下其中的利弊都沒有。

想來,這個女人的心裡,從始至終都不曾有他的一席之地。

千暮遙笑了起來,帶着幾絲悲涼,甚至是哀求:“你不能再考慮一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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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問出來,卻發現,自己的問題是多麼的可笑,容暖心甚至是頭也未擡,便脫口而出:“不必了!”

千暮遙的眼眶居然不爭氣的紅了起來,從小到大,似乎還沒有一個女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拒絕他。

看慣了那些曲意縫迎的,卻是這個從不曾將他放在眼裡的女人,讓他上了心了。

悲傷之情生生的壓了下去:“好,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那麼……你可願意助我登上九五之尊?”

不知爲何,他總覺得這個女人不會太簡單,亦或許,他想用這種方式,來與她保留最後一絲聯繫。

他知道她恨千暮離,如此,他們的目的應該是一樣的。

容暖心笑了笑:“好,上一回,我欠你一次,這一回,我便還你一回!”說罷,容暖心便徑自往前而去,在與千暮遙擦肩而過之時,似乎有什麼東西也在擦肩而過。

千暮遙一回頭,只見容暖心已經行至人前,心中頓覺酸楚得厲害。

七日後,老夫人下葬,容家似乎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卻是這府裡再也沒有了半絲人氣,甚至在夜裡,人們睡着睡着,被窩都會涼了下來。

“啊……”容暖心在睡夢中猛的驚醒,良辰急忙從外屋掌了燈進來,卻見容暖心的額頭滿是汗珠。

“小姐,你怎麼了?”良辰有些擔憂的替她拂去那額角的汗,容暖心是極少會這樣的,這幾日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連連半夜驚醒,這宅子的陰氣如今是太重了,莫說她了,就連容定遠都好些日子不回家裡住了。

據聞,帶着他是帶着容景宏住進了城郊的營地,整日練兵去了。

“無事,讓壯子立即去安排,我要去清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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