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亞,悉尼。
滿城盡陷繞律,數百萬市民癱倒在大街小巷,機械警察們正兢兢業業地掃描和抓捕優腦人員,不時,會有被選中的優腦者向空中飛昇。
城市上空,一艘八廓飛船如同天煞般雄霸着。
儘管抓捕工作進展得十分順利,但守船的異德們卻顯得十分凝重,高度警惕地不停四下察看。
畢竟,就在不久前,赴東京執行抓捕計劃的八廓飛船已經被陸宇飛及腦頂系擊毀了,還有一名異德被殺害。現在陸宇飛去向不明,任何一艘八廓飛船都有可能成爲他的下一個攻擊目標。
按照計劃,本艘飛船執行完悉尼的抓捕任務後就能搭載滿員飛赴廣寒城,此時若遭襲,損失太大。所以,長老會派了馮適法官親自前來助防。
馮適也與其他守船異德一樣,幻成巨像,守在飛船一側,警惕地觀察着。
馮適也明白,自己雖是陸宇飛的授業法官,但以陸宇飛當下的德技修爲,放眼整個異衍伍德界,除了劉長風以外已無敵手,授業法官馮適自然也已不及。
遠遠地,陸宇飛叫停自己的隊伍。
“怎麼?”山下惠子道:“陸法官還是忌憚你授業法官?按說,他現在已遠非你對手。”
找不到對陸宇飛更好的稱謂,又不便直呼其名,山下惠子依然尊稱陸宇飛爲法官。
陸宇飛看着八廓飛船,對山下惠子道:“據你腦頂系的情報,八廓飛船大約每艘容納一萬人,而眼前這艘八廓飛船已經掠過多個地區與城市,預計將在悉尼滿載。今天看到馮適親臨防禦,估計情報是準確的。”
山下惠子道:“腦頂系的情報向來可靠。那麼,既知他們即將滿載,我們豈不更應該搶抓時間趕緊前去攻打?”
“非也非也。”未等陸宇飛開口,小沉香卻在一旁接過話題道:“既然馬上就要滿載,便由他滿載。正所謂滿載而歸,便由他歸去。我們正好跟隨那飛船一路追查到他歸去之處,也好查個根源,或許能夠救下更多。”
小沉香與陸宇飛意念相通,陸宇飛在想什麼,他都知道得八九不離十,他所說的正是陸宇飛所想的。
所以陸宇飛也省得給山下惠子解釋,只等小沉香講完後,用徵詢的眼神看着山下惠子。
山下惠子亦非等閒,經小沉香點破,自然覺得若能因此追查到八廓飛船的大本營那是再好不過,便對陸宇飛道:“一切聽從陸法官調遣。”
聽山下惠子這麼說,陸宇飛卻皺起眉頭,道:“我已不是異德法官,聽你老這麼叫,總感覺彆扭,別再叫法官了,就叫我陸宇飛吧。”
“叫你陸宇飛?那我可不敢。”山下惠子撲哧一笑,十分好看,一對美目看着陸宇飛道:“你若是覺得法官稱謂彆扭,就自己想一個與之相稱的名號,也好讓大家叫啊。”
“是啊是啊,除了叫你陸法官,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呢。”其他一衆異德也都附和山下惠子的說法,希望陸宇飛自己想一個稱謂。
“這也好辦。”又是未等陸宇飛自己開口,小沉香就在一旁說了:“取個好稱謂,往往可以參考古今與三界。”
“與異德法官相近的官職,當今世界各國,大體相對應的職務應該是部長,例如外務部長、科技部長等等;”
“若是對應中國之古代,大致相當於尚書,例如刑部尚書;”
“若是參照怪志神話傳說,天庭神仙中對應的大約是糾察靈官一類,而閻羅殿裡對應的或許是判官。”
“對比一下,選一個大家喜歡的就行。”
反正還要等待八廓飛船抓捕滿載,衆異德干脆熱烈討論起陸宇飛的稱謂來。
“好啦好啦。”陸宇飛沒想到大家倒十分熱衷於給自己選個新稱謂,還都一本正經討論,看着好笑,便打斷道:“我只是說不喜歡法官這個稱呼而已,看來大家也都不喜歡這樣叫,我看啊,也不要搞太複雜。中國古代怪志小說《聊齋志異》裡有一個故事叫《陸判》,講的便是閻羅殿裡的一名陸姓判官。對於人類而言,我們都是已經死去的人,說是在陰曹地府也是講得通的,而我們此去,便是要懲惡辦兇,正符合陰曹判官的特點,再說,把‘法官’改爲‘判官’只是一字之差,好歹都還是官個嘛,你們叫起來也不彆扭,哈哈,既然我與那小說裡的陸判官一個姓氏,乾脆就直接借用了他的名號,你們就叫我陸判官吧,簡稱陸判!”
“陸判官?”衆異德一聽,果然是個好稱謂,都一個個叫:“陸判!陸判!陸判!”
“嗯,這下好多了。”陸宇飛笑道:“陸判聽起來就不彆扭啦。”
正說笑間,見悉尼上空那八廓飛船的護衛全都收了巨型幻像進了飛船。那飛船便開始加速飛昇,越來越快。
“看樣子是往天上飛!”陸宇飛道:“我們只有應急能源中心供給,若是飛得過高便無法支撐,到達高度極限後更是無能爲力,大家趕緊追上去粘附在飛船上,借飛船動力飛昇,否則,極可能無法跟蹤它!”
衆異德得令,立即飛速追上飛船,全都粘附在飛船上,隨飛船一起疾速向天空飛昇。
飛船越來越快,地球越來越遠,越看越小。
“不好!”陸宇飛恍然大悟,對衆異德道:“看來,這八廓飛船是要飛往月球廣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