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劫獄之事正是虛極社乾的!
當然,相當部分功勞也要算到東古軍頭上。
那極其浩大繁雜的樹形暗道體系只有工事能力極其強悍、堪稱“軍建狂魔”的東古軍才辦得到。
開玩笑?
挖地道那可是東古軍有着上百年優良傳承的看家神技之一!
上世紀抗日戰爭時期,深處敵戰區的抗日軍民僅僅用落後的鋤頭鐵鍬就把幾乎整個西山以東廣闊平原挖了個底兒空,創造性地發明了地道戰,搞得日軍十分頭痛。
如今有鋣合金相助,就算讓他們去掏空整個亞洲大陸板塊都是小事一樁。
至於用磨刀嶺神殿地基下墜順勢隱藏劫獄後的撤退通道,則是特別營救行動隊隊長弗蘭索瓦·杜蘭的神來之筆。
在設計營救行動計劃過程中,一開始大家普遍認爲最難的環節應該是如何出其不意把六名特異戰士人頭搶到手。
但隨後才發現,人類從異德手上搶東西,無異於讓烏龜從兔子口中搶走蘿蔔,就算兔子一時大意讓烏龜叼走蘿蔔,但要從烏龜口中搶回去也只是分分鐘的小事兒。
如何才能不讓搶到手的特異戰士人頭得而復失?
在跟隨鮑國志將軍屬下的汪隊長取回鋣合金後,杜蘭有好幾天目不轉睛地一直盯着鋣合金,挖空心思、絞盡腦汁、夜不能寐,終於想到了“以暗道樹係爲迷惑,以神殿地基作隱蔽”的組合方案。
杜蘭的方案很快得到了虛極社譚芳芳社長和東古軍鮑國志將軍的一致認可。
當然,杜蘭的方案裡最後還有一條,一旦行動開始,無論營救成功或是失敗,虛極社設在江口縣的臨時基地必須全面轉移。
明確最後這一條,是杜蘭兩次與異德戰鬥失敗後的教訓所得。
異德的能力之於人類而言,幾近於神,人類永遠不要用“異德或許不能”去僥倖揣度、被動應對,而必須以近乎神經質的謹慎纔能有效保全自己。
譚芳芳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果斷採納了杜蘭的建議。
在東古軍開挖暗道的同步,虛極社就開始向北轉移,將臨時基地搬遷入西峽省安西市東郊。
也就是說,爲了營救六名特異戰士,虛極社可謂是舉全社之力而爲之。
譚芳芳之所以下這麼大的決心,是因爲她篤定,以異德對人類嗤之以鼻的傳統,居然會如此專注地專題研究人類特異戰士,一定有天大的圖謀,虛極社有責任不惜一切代價破壞異德的計劃。
一切都按照虛極社的營救計劃順利推進,由杜蘭舊部“全能者”領銜的三百武裝機甲佯攻磨刀嶺行宮,成功地引出了山洞裡的異德。
意外的戰果是,他們甚至一開始還利用幻影彈的迷惑,重創了異德法官馮適。
杜蘭和鮑國志屬下的汪隊長則帶領着另一支由虛極社和東古軍機甲混合組成的五十人分隊沿着暗道潛伏在神殿之下伺機而動。
當觀察到高玉德正在爲馮適修療時,杜蘭認爲機不可失,果斷出擊。
一出手果然成功將囚着六名特異戰士的金屬立柱搶到手,並順利趕在大殿地基封住豎向暗道之前藏入豎向暗道!
汪隊長則按既定方案,用鋣合金衝撞高玉德以滯減他追擊的速度,掩護杜蘭進入豎向暗道,然後帶領着東古軍機甲通過橫向暗道進入暗道樹系裡引誘異德追擊,爲杜蘭帶領特異戰士潛逃爭取更多時間。
杜蘭知道,汪隊長和他帶領的數十名東古軍機甲戰士是在用生命爲自己的潛逃爭取時間。
杜蘭發誓不再在異德這裡失敗第三次,至少,面對異德的第三次失敗決不能是這一次的營救行動。
杜蘭帶領着幾個虛極社武裝機甲沿着暗道一路狂奔,很快從位於江口縣的暗道出口衝出來,一頭扎進江口縣域山區的廣袤林海之中。
趁着夜色,在森林掩映之下,以貼地飛行的模式,往西峽方向疾速而去。
“陸宇飛,我是馮適。”
馮適追至暗道出口,掃描周圍環境物質記憶並不能追查到特異戰俘去向,便懸停在任河之上,聯繫遠在大原城的陸宇飛。
“馮適法官,我也正想聯繫你。”大原城那邊,陸宇飛也發現了異常:“六名特異戰俘突然全部都從局域泛海網絡中斷網消失,是磨刀嶺那裡出現什麼狀況了嗎?”
“磨刀嶺行宮被武裝機甲偷襲,特異戰俘被劫走了,應該也是人類武裝機甲所爲。”事情緊急,馮適長話短說,來不及介紹磨刀嶺之上的詳細情況,直接問陸宇飛:“我現在要問你的是,你那裡還能通過糾纏搜索到特異戰俘的位置嗎?”
“馮適法官你是知道的,考慮到特異戰俘的超強特異功能,爲避免引起他們懷疑,我們一直都沒有直接與其建立量子糾纏。”陸宇飛道:“所以,他們一旦消失,我便不能再追蹤到他們的下落。”
哎呀,也真是叫做大意失荊州啊,馮適仰天嘆息,有玉德長老和自己一道駐守磨刀嶺,加之地處隱秘,兆神殿又佔盡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優勢,大家壓根兒就沒有想到人類居然能夠劫獄成功!
“慢着!馮適法官!”
正在馮適大爲懊惱之際,遠在大原城的陸宇飛突然又說話了:“我反覆回溯了特異戰俘斷網消失前後的記錄,發現了一個情況,雖然特異戰俘斷網和囚盔信號消失的情況都發生了,但兩者消失的時間並不同步,而是存在短暫的延滯——戰俘先斷網,囚盔後消失,前後有人類時間十秒鐘的時差!”
馮適一聽,重又燃起希望:“請馬上精確定位這十秒時間前後兩點囚盔所處的地理位置,並復原這十秒時間內囚盔的移動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