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弗蘭索瓦·杜蘭講得很有道理!
甲拉巴庫一時想不到反駁的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既覺得杜蘭是對的,又不甘心就此放棄。
“大酋長雖是非洲人,但曾師從玄真教的一衆道長們,對東方文化比杜蘭自然要熟悉得多,不知大酋長可曾聽說過臥薪嚐膽的故事?”見甲拉巴庫過不了這道坎,杜蘭也不忍心,便問他。
“臥薪嚐膽?”甲拉巴庫沒好氣地回答:“沒聽說過。”
杜蘭微笑着從辦公椅上起來,走到甲拉巴庫跟前,拉着他到一側的沙發上坐下,並給他沏了一杯茶。
“呸!”甲拉巴庫喝了一口杜蘭給他沏的茶水,皺起眉頭說:“您這茶水怎會這麼苦啊。”
“苦嗎?苦就對了。”杜蘭笑了笑說:“這杯茶,不僅是放了許多茶葉的濃茶,而且,爲了增加苦味,我還加了一些中藥黃連在裡邊。”
“爲什麼搞得這麼苦?”甲拉巴庫問。
“學習中國古代歷史上忍辱負重的越王勾踐。”杜蘭笑笑說:“不過,我吃的這點苦,還遠遠比不上。”
甲拉巴庫疑惑地看着杜蘭,問道:“難道,越王勾踐加了更多的黃連?”
“當然不只是黃連那麼簡單。”
杜蘭見甲拉巴庫果然沒有聽說過臥薪嚐膽的故事,便概要地爲他講解。
“那是早在中國古代的春秋時期,當時有兩個強大的國家分別是吳國和越國,吳王叫夫差,越王就是勾踐。”
“兩國交戰,吳國打敗了越國,吳王夫差打算殺死越王勾踐。這時候,越王勾踐就向吳王投降,並且到吳國去給吳王當奴僕,爲吳王餵馬,對吳王的各種刁難也都逆來順受。”
“三年後,吳王相信越王是真心投降歸順,便放了他。”
“其實越王表面臣服,內心裡卻沒有忘記亡國之恨,回到自己的國家後,時刻不忘受辱的情景,爲了提醒自己奮進,他每天晚上睡在柴木堆上,而且還在屋裡掛了一隻動物苦膽,每天都要嚐嚐苦膽的苦味。”
“在勵精圖治多年後,越國漸漸強大起來,終於,當時機成熟,越王勾踐率兵打敗了吳國,報了亡國之恨。”
聽完杜蘭講的故事,甲拉巴庫沉默地低着頭不說話。
杜蘭知道他不甘心,拍着甲拉巴庫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忍辱負重勤磨劍,君子報仇不恨晚。大酋長是目前人類之中唯一完好的特異戰士,抗擊異德還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大酋長千萬不可逞一時之勇啊。”
甲拉巴庫默默起身,走出杜蘭辦公室,原本打算再去找譚芳芳爭取一下,可是一邊走一邊細想杜蘭的話,覺得他話雖不如意,但說得確實有道理,預計譚芳芳必定也是這意見,只得長嘆一聲,回自己房間生悶氣去了。
送走甲拉巴庫,杜蘭暗自嘆道:還好我早已料到甲拉巴庫會來找我請戰,向譚芳芳社長提前預探了口風,譚社長臨時教自己的“臥薪嚐膽”故事果然還是有說服力。
不過,杜蘭心裡其實比甲拉巴庫還急。
按照杜蘭的想法,最佳作戰方案是等到高玉德和馮適有事離開,只剩下其他二十六名異德時,特別行動隊就展開營救行動。可是,行動隊一切準備就緒這麼多天,前方陸強偵察的結果卻是:高玉德和馮適不僅沒有離開過磨刀嶺,甚至都沒有離開過存放那六名特異戰俘的山洞。
也許得跟東古軍合作!
想到東古軍,杜蘭覺得眼前一亮,立即去找譚芳芳。
譚芳芳對杜蘭關於與東古軍合作的意向表示贊同,但是對杜蘭提出的方案表示實施難度太大。
杜蘭的方案是:讓東古軍再組織一次對異德三江總部基地的較大規模佯攻,吸引幾百公里外磨刀嶺的異德前往增援,從而爲虛極社營救特異戰俘創造機會。
即便如此,譚芳芳還是同意與東古軍進行對接,並以自己虛極社社長名義向東古軍上官建勳將軍親自發出合作倡議,商請研討合作事宜。
收到以譚芳芳名義的合作倡議,東古軍高度重視,決定立即派員來江口縣秘商。
第二天,東古軍派來秘密會商的人到了,上官建勳竟然派了自己最信任的副將鮑國志少將前來,足見其與友軍合作的誠意。
譚芳芳親自接待鮑國志少將。
“將軍可知非洲巫師軍團曾擁有過一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特異功能戰隊?”主賓入座,譚芳芳開門見山問。
“我軍長期暗中支持非洲巫師軍團,所以,對於特異七星戰隊,我還是知道一些情況。”鮑國志並不隱瞞,說話很直率:“但他們的檔案資料屬於我軍高度絕密文件,我倒不曾有機會看過,所以如果社長想知道他們的一些情況,恐怕我並不能幫得上忙。”
譚芳芳道:“關於他們的一些具體情況,我倒是瞭解得比較多。特別是,我們無意中偵察得知一條重大線索,將軍必定也會感興趣。”
“重大線索?關於特異七星戰隊?”鮑國志有些吃驚:“非洲戰投中心被攻陷後,前方探報稱七星戰隊被山體掩埋,凶多吉少,此後便再無他們的消息,我們都認定他們已經犧牲。難道,社長這裡竟然還有喜訊?”
“喜訊?”譚芳芳沉重地搖搖頭,說:“不全是喜訊。”
鮑國志問:“此話怎講?”
譚芳芳道:“我曾經是異德唯一的一名人類長老,將軍可知?”
鮑國志點了點頭。
譚芳芳道:“我當異德長老時,異德們專門爲我在磨刀嶺之上修建了一座恢宏的行宮。我離開異德後,原以爲這行宮便廢棄,誰知派了偵察人員前去暗查時,卻發現那裡有二十多名異德在活動,更在一個山洞裡,發現了六個特異戰俘的人頭。”
“特異戰俘的人頭?”鮑國志大駭:“他們果然遇難了。”
“他們並沒有死。”譚芳芳表情沉重地說:“異德只是把他們的頭活活取下來,估計是既不讓他們正常發揮特異功能,又讓他們活下來,而那二十多名異德顯然是在對他們進行某種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