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鴻推開浴室的門走進來,青黛忍不住問:“爲什麼去了那麼久?”
其實應該不到半個小時,但是對於上廁所來說確實有些久了。
“怎麼?才這麼會兒不見青黛就想我了麼?”方鴻笑嘻嘻問。
“…………”
青黛羞澀低頭,卻也忘了方纔心中的疑惑。
方鴻快速將自己剝得精光躥入浴桶,噗,水花四濺。
“哎呀~”青黛羞澀驚呼:“水冷了,我去加點熱水~”
似乎意識到了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青黛略顯慌亂,小心臟噗噗直跳站起來想逃,被方鴻一把拉了回去,狠狠的抱在懷裡彷彿要將她揉進骨子裡。
“水冷了沒關係,心是熱的~”方鴻嘴脣抵在青黛耳邊,夢囈一般。
方鴻燒灼的熱氣附耳而過,青黛感覺自己的靈魂彷彿都顫慄了,身體輕微扭動,雙瞳矇上了一層水霧,矇眼神變的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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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東洋京都國際機場。
方鴻青黛準備登機回國,小野坐輪椅,由俊二推着前來相送。
“青黛,能否讓我跟你夫君單獨說幾句話?”
“嗯?”青黛疑惑。
“放心,很快的,用不了多久~”小野笑道。
青黛看看小野,又看向方鴻,見方鴻衝他點頭,便道:“那好吧,我在裡面等你~”
溫柔一笑,青黛轉身先行登機。
“說實話,我是真羨慕你啊!”看着青嫋娜黛娉婷的背影,小野有些酸不溜秋:“我警告你方鴻,對青黛好點,要不然我們千夜醫館的所有師兄弟都不會放過你!”
“單獨把我留下,不會就想跟我說這個吧?”方鴻似笑非笑。
小野沉默。倒是方鴻主動又道:“昨晚青黛問我,阿郎去哪了~”
“你怎麼回她的?”
“真好笑,除了青黛外,你們千夜醫館的人和事我都不熟,我怎麼知道他去哪了?”方鴻無語道。
小野笑了:“你不該當醫生,你該去混影視圈,當演員~”
方鴻也笑了:“彼此彼此。”
“…………”
“青黛肯定知道了,你別看她話不多,但實際內心非常敏感,而且非常聰明。所以我勸你,往後任何事最好別騙她,她最討厭別人騙她。”
方鴻:“…………”
“是你殺了井上十三郎?”小野突然問。
“井上十三郎死了?”方鴻一臉震驚,而後又道:“你開始什麼玩笑,殺人犯法的!我是醫生,怎麼會殺他!”
愚蠢的殺手會先說自己沒有殺人,而聰明的殺手和無辜者則會先震驚於死人的消息。
小野目光燒灼的盯着方鴻,似乎想透過這張麪皮看穿他的內心,但遺憾的是他並沒能找到任何任何方鴻說謊的蛛絲馬跡。
“爲什麼不連井上雄奇一併殺了?”小野灼灼問道。
方鴻目光微冷。
“首先,我並沒有殺井上十三郎,我也是剛從你這裡知道他死亡的消息,其次,你爲什麼覺得我既要殺掉井上十三郎還要殺掉井上雄奇?難道就爲你幫你振興千夜醫館掃清道路?我傻麼?”
“真的方鴻,聽我的建議,你真該去混影視圈,奧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小野笑道。
方鴻戲謔:“佛說相由心生,自己是什麼人,就會以爲入眼看到的人都是這樣的人~”
“你不相信我?”小野皺眉:“我已經對你足夠坦誠了~”
“我應該相信你麼?”方鴻反問:“你的坦誠是有條件的不是麼?”
小野沉默。
“我欠你師傅一個人情,現在我把他的人情還給你~”方鴻從隨身的包包裡掏出一份文件,交到小野手裡。
“這是什麼?”小野問。
“這是井上雄奇當初妄圖在華夏殺掉你師父千夜武的證據,我想如果你能把它交給東洋政府,應該對你有用~”
“你爲什麼幫我?”
方鴻白眼道:“你是聾子麼?說了是爲了還你師傅的人情!”
小野再次沉默,看着方鴻,良久才又問道:“井上十三郎真的不是你殺的?”
方鴻已經懶得再回答他這麼無聊的問題,直接轉身離開。
“等等!”小野道。
“有屁快放,青黛在等我~”方鴻不耐煩的道。
“謝謝~”小野揚了揚手中的資料。
方鴻漫不經心的擺手:“好自爲之吧~”
大步快走,朝着安檢的方向過去了。
“師兄,幫我們殺井上十三郎的人會是他麼?”俊二問小野。
看着方鴻的背影,小野目光凝重,搖頭道:“不知道~”
想了想又道:“即便是他殺的,應該也不是爲了幫我們,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就像我們也不可能會真的幫他一樣!”
“聽說井上十三郎是死在自家特忍的烏雲豹上,而私自豢養特忍是天皇明令禁止的,所以這次井上雄奇雖然震怒,但也只能吃了個啞巴虧,心在滴血卻半點不敢聲張。”俊二有些興奮的說道。
小野點點頭:“從這個層面來說,這個殺井上十三郎的傢伙確實幫了我們的忙,但同時也給我們設立了極大的障礙!”
“障礙?什麼障礙?”俊二不解。
“井上雄奇爲什麼死了兒子都不聲張?真的是畏懼天皇了麼?未必,以他一貫的秉性,絕對比可能畏懼有名無實的天皇,他真正的畏懼的是東洋政府,他想要代替師傅成爲漢方的頭把交椅就必須東洋政府點頭,眼下政府的態度曖昧不明,所以這次他死了兒子不敢聲張,多半就是因爲這個,這麼一來,他勢必會將這筆賬算在我們頭上,進行瘋狂的阻撓報復,往後我們醫館想要崛起只會更加困難。”
看着方鴻的通過機場安檢的背影,小野眯起了眼睛:“這麼看來,我倒是越來越堅信就是他動的手,一石二鳥,像是他這種狡猾華夏人的手筆,可惜的是,找不到任何證據。他這個人,滴水不漏~”
“如果真是這樣,他爲什麼還要把師傅被井上雄奇加害的證據交給我們?”俊二問道。
“這就是他會讓人覺得恐怖的可怕之處了……”小野無不擔憂的道。
…………
過了安檢,方鴻大步朝着等待他的青黛走過去。
他知道,背後的宮本小野一定在盯着他的背影看,方鴻笑笑,嘴角揚起一抹寡淡的弧度。
井上十三郎是他殺的麼?
莫須有吧。
方鴻是醫生,救死扶傷纔是本途,當然,也正因爲方鴻是醫生,除了救人,偶爾也會救世。
當然,救世過於誇張了,通俗點講,順手宰幾個畜生,讓這世間少了許多無辜的受害者,似乎,也未嘗不可。
“方鴻,這邊~”
身背母親的骨灰,青黛衝方鴻招手。
初爲人婦的她褪去了之前的生澀,多了幾分不足爲外人道的嫵媚,那股子飄飄的仙氣也變得內斂了不少,但是面對方鴻,卻是大方開朗了不少。
兩人匯合,親愛很自然的挽上了方鴻的手臂,將頭輕抵在方鴻肩頭一起往裡走。
方鴻認真的想了想,終於還是開口道:“青黛~”
“嗯?”
“有件事我覺得還是要跟你坦白~”
“什麼事?”青黛疑惑的看向方鴻。
“其實昨天,我…我不是去上廁所了~”
青黛一愣,旋即嘴角瀲開,如陽光普照下盛放的清荷。
“你說這個呀,我知道呀,在你眼裡,我很笨麼?”
“…………”方鴻一腦門的冷汗,宮本小野這傢伙似乎沒說謊。
“殺得好!”青黛突然道。
方鴻:“…………”
“不過,往後不許再跟我撒謊,而且也不許一個人獨自面對危險,聽到沒有?”青黛一臉認真的看着方鴻。
方鴻喉嚨蠕動,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而後青黛仍將腦袋靠在她肩頭,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方鴻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不用說,這一來一回背心肯定都溼了。
還好自己選擇相信了小野的那句話,對青黛坦誠,要不然這小妮子憋在心裡指不定什麼時候突然爆發出來,想想都背脊發寒。
這時候方鴻突然想到那句:山下女人是老虎。教導小和尚的老和尚是有故事的老和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