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能找到這裡,還準確的找到我的位置,小子,有點本事!”張鵬臉色陰沉。
陳弼時和方鴻的出現,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不過也僅此而已。
眼中殺機閃過,張鵬幾乎在閉嘴的同時直接扣動了扳機。
砰!
誰也沒有料到,他下手竟會如此的狠辣果決。
子彈出膛,火藥迸發的聲音讓白冰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陳弼時方鴻瞳孔一縮,其實在他們意識到張鵬要扣動扳機的時候兩人都有了本能的反應。分別朝着不同的方向猛跳而起。
砰呲!
子彈在牆上留下了一個焦洞。
砰~砰~砰!
張鵬又連開三槍,這一次全部是衝着方鴻。
依靠迅捷靈活的身形移位,方鴻在地上連續翻滾。躲避子彈。
子彈船頭木質地板,碎屑飛濺,一股木炭的焦味在房間裡蔓延。
方鴻瞅準機會,一個翻滾躲到了酒架後面,張鵬失去視野。於是他開始調轉槍頭,去打還暴露在視野裡的陳弼時。
就在他要對着陳弼時扣動扳機時,酒架後面的方鴻,突然丟過來一個黑色物體!
速度之快堪槍裡射出來的子彈!
啊~!
張鵬一聲慘叫,手中的手槍跌落到地上,再看他的持槍的右手已經鮮血淋漓,一個紅酒開瓶器,螺紋鋼絲已經洞穿了他的掌心!
方鴻緩緩的從酒架後邊露出身形,神情漠然。
武道極致,片葉飛花都可傷人,方鴻目前的功力還達不到那種境地,但是用紅酒開瓶器這種尖銳的利器百十米內傷人卻不難。
甚至曾經,方鴻還有五十米外以石子擊殺飛鳥直接斬首的戰績!
“沒看出來,你竟然還是個玩槍的好手!”陳弼時也從隱藏的桌後站起來,臉上帶着震驚。
這個張鵬剛纔所做的一切,太讓他們意外了。
白冰這時候也睜開眼睛。
她看看被開瓶器洞穿手心的張鵬,又看看完好無損只是站在不同方位的方鴻和陳弼時,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剛閉着眼睛不清楚房間裡面的發生的事情,但她聽見了很多槍聲。
槍明明是在張鵬手上的,可是看眼前,除了被開瓶器洞穿掌心的張鵬,方鴻和陳伯竟然都沒有受傷。
他們怎麼做到的?
握着受傷的右手,張鵬怨毒擡頭。
陰冷的目光直視方鴻陳弼時。
突然,他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們死定了。”
方鴻陳弼時對視了一眼,覺得有些荒謬。
“你說什麼?”方鴻看着張鵬道。
“你們死定了!”
張鵬獰笑着。
“私闖民宅,故意傷人,涉嫌綁架強姦。你們就等着牢底坐穿吧!”說着張鵬更加張狂的笑了起來。
這時候不管是方鴻還是陳弼時,甚至於就連白冰都覺三觀顛覆。
他們看着像瘋子一樣的張鵬,實在不可思議。
世上還有這種人?
人贓並獲。還想指鹿爲馬,硬生生把白的說成黑的!
“怎麼?是不是覺得很荒謬?等着吧,方鴻是吧。很快你就會知道。有錢人是可以爲所欲爲的。哈哈哈哈!”張鵬笑得更加張狂。
陳弼時衝上去一腳踹在他肚子上。
“去你媽的!”
這個金盆洗手上岸以後20多年沒有爆過粗的老伯這一刻終於忍不住罵娘。
他揚起了手中短刺,朝着張鵬的大腿上狠狠的刺過去。
雖不好要他的命,但他必須讓他吃一點苦頭。
但就在短刺要刺入血肉的時候。陳弼時的手腕突然被方鴻給握住了。
“別中他的計。從一進來開始。他所有的表現證明了我們之前小看他了!如果我沒猜錯,他這麼做是在爲自己洗白做準備。你這一刀刺下去,等於是在幫他!”
聽到方鴻這話,陳弼時愣了一下,手上的勁道也沒有剛纔那麼大。
反觀張鵬,那張狂的臉瞬間變白,他顫一下,震驚的看着方鴻。
“怎麼!被我猜中了?”方鴻戲謔一笑。
反應過來的陳弼時,緩緩的收了勁道收了斷刺,但還是又狠狠帶張鵬身上踢了一腳。
接着他抄起牀單替白冰蓋上。
“我帶她先走,剩下的事交給你。”
方鴻點頭。
陳弼時帶着懵懂渾噩的白冰先走了。
很快,屋子裡面就只剩下方鴻和張鵬。
“反應夠迅速,槍法也不錯,當過兵?”
張鵬手上的血還在流。純靠體內的血小板是不可能止住的,如果任憑這麼流下去,用不了多久這小子就會有生命危險。
他捂着手,怨毒的看了眼方鴻,沒有說話。
“說實話,這一點上午在金樽你說我是一個大頭兵的時候我就猜到了。知道爲什麼嗎?”
張鵬死死的盯着方鴻,仍不說話。
“因爲你的眼睛!那股子似有若無的冷意跟我曾經救過的一個軍人很像,只不過,你跟他是截然相反的兩種人!”
“也只有當過兵的人,真正在戰場上飲過血的人才有這份快速開槍的膽魄!另外,當時我對你說別侮辱人民子弟兵時,你眼睛裡閃過的一絲異色。可能連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你那時候眼睛裡有不一樣的情緒吧?”
“不過你還是讓我挺意外的,至少在我進來之前,我沒有料到你身上會有槍,而且竟然還敢開槍!當然這一切都是馬後炮無關緊要了!”
“你到底是誰?”張鵬突然開口。
方鴻笑笑:“我是誰?我是誰你心裡應該有數吧!同樣的,你是誰我心裡也有數。”
方鴻目光微冷,凜冽道:“如果,這次你還能活着從局子裡面出來。記得替我向肖震問好。”
張鵬猛的一震,眼睛裡閃過一絲慌亂和不可思議。
但很快這抹情緒就被張鵬下意識的抹去。
“肖震?”張鵬疑惑的看着方鴻。
方鴻眯了眯眼睛,笑了。
本來只是心頭一動。想到了一些事情詐一下這個人,沒想到現在竟然還真誤打誤撞,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方鴻沒有再說話,而張鵬的臉色卻越來越那看,很快,警察來了。
龔劍濤親自帶隊,方鴻把現場交給了他。
當方鴻和龔劍濤在樓下碰面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
在20分鐘之前,那小子就已經被送去了醫院。
“什麼情況?”龔劍濤問。
上一次在金樽他和方鴻照過面,後來兩人就沒有再見過。
不過單論關係,方鴻就救過他的命。
“什麼情況?張鵬那傢伙沒說?”方鴻戲謔道。
龔劍濤苦笑:“倒是說了一些,不過我敢肯定那小子說的不是真的,至少不會是全部!”
“哦?”方鴻有些意外。
“我不是第一次接觸他。上一次他被一個女孩子控告強姦。只不過後來那個女孩突然撤訴,說是誤會。案子最後也就不了了之,甚至,後來那個女孩子還成了他的女朋友!”
方鴻皺眉。
他現在已經能猜到這張鵬說了什。
無非就是替自己洗白,把白的說成黑的,把黑的說成白的。
“這小子家裡是什麼來頭?”方鴻問。
“他爸是商人,家裡很有錢。雖然比不上展宏圖。但是在滬都商圈說話也很有分量。”
“就這樣?”方鴻詫異。
龔建濤看了方鴻一眼又道:“他有個親叔叔,叫張邦耀,級別跟我一樣。不過我在浦東,他在嘉定。”
“也是警察?”
“沒錯。”
“浦東?嘉定?這麼說這個張邦耀是你最大的競爭對手?”
龔劍濤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方鴻笑了。
“呵呵!”
龔劍濤皺了皺眉頭:“小爺。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但是張邦耀不是您想的那樣。”“嗯?難不成他跟你一樣都是好警察?”
龔劍濤搖頭。
“小爺。我姓龔的算不上好警察。但如果要說利國利民正直的人民公僕。張邦耀,絕對算一個!”
方鴻震驚的看着龔劍濤。
如果一個男人的朋友都覺得這個男人好,這個男人未必好。但如果能從這個男人的競爭對手那裡聽到說這個男人好。那說明這個男人多半是真的好!
就像如果一個男人說一個女人單純,那個女人未必單純。
但如果在女人堆裡,一羣女人都說那個女人單純的話。那個姑娘多半就是真的單純了。
龔劍濤知道方鴻的疑惑,解釋道:“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龔劍濤是個孝子。”
方鴻臉色微變,似有所悟。
“對了小爺,還有件事,張鵬有持槍證。雖然不能上臺面,但是持槍這件事不能作爲突破口。”
方鴻點點頭:“事情交給你。該怎麼辦,你自己看着辦。我又沒讓你徇私。實事求是調查就行。”
說完方鴻轉身離開。
這種事費腦子,方鴻是個懶人。
“小爺!”龔劍濤在後面叫道。
看着辦?他還真不知道怎麼看着辦。
方鴻沒有回頭,說了八個字:“企圖強姦,蓄意謀殺!”
不貶低,不浮誇。這是對張鵬的控告。
人證有,物證也有。
只要龔劍濤不徇私,這兩個罪名就是板上釘釘。
當然後面的是方鴻是不會操心,這件事就交陳弼時和展宏圖吧。
末了,方鴻又道:“龔老哥,上次就跟你說了。以後別叫我小爺。下次記住哦。對了。上次我跟那幫子人交手的視頻也在你手上吧。研究完了就刪掉吧,免得流傳出去引起社會恐慌。我想這一點你比我要擔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