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威廉一直以爲,上次在夜色自己處處被動,是因爲不清楚方鴻的身份。對他能調度的力量沒有預估導致這小子能多方借力打力導致自己處處被動,和全世界爲敵。
所以那晚從夜色出來,他就給老邢下了死命令,無論如何,一定要讓情報系統徹底摸清方鴻的底,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
他沈威廉在滬都從來都是說話算話,絕不能讓自己要他一條腿的言論成爲一句空話。
如果那樣,他姓沈的在圈子裡就沒有半點威信可言。
李金國能查到的,沈威廉自然也能在付出一些代價後查到。
學生,老師,保鏢,當方鴻這些身份白紙黑字一個個擺在沈威廉案頭的時候,他笑了,並且是狂笑不止。
學生?
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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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鏢?
多麼可笑的字眼,自己堂堂的滬都花少,名流圈的貴公子,竟然被這樣一個小人物耍的團團轉。
滑稽可笑,無可避免的憤怒。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原本讓沈威廉有所猶豫的龔劍濤,被他定義成了是展宏圖出面的結果,而舒心那晚在夜色的庇護也被他當成是爲了給展宏圖面子。
但是面子這個東西終究是有限的,用一份就少了一份能量密度,如果自己鐵了心要動他,展宏圖會因爲一個保鏢和自己翻臉?
在沈威廉看來,答案是否定的。
即便這個保鏢身手再好,替他解決過再多的麻煩,展宏圖也不可能爲了他和沈家結怨,畢竟在這之前,宏圖集團和沈家就有大單量的醫藥設備業務往來。
更重要的是,沈家身後還站着展宏圖招惹不起的大人物!
想到這,走向方鴻的沈威廉紅光滿面,也更加的意氣風發。
由於背對着,李金國看到沈威廉帶着一幫人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金國,有些日子沒來了,要來怎麼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好通知小新逸才司空他們,咱們四個好久沒在一起聚過了吧?”笑臉相對,似乎夜色那晚兩人的撕破臉皮沒有發生過,而他也像完全沒有看見方鴻一樣。
也對,在它們這個圈子裡,檯面上總是言笑晏晏,轉過背纔開始捅刀子的,那晚在夜色,也只是因爲方鴻這個異類。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私語他沈威廉是股東之一,打開門來做生意,來者是客,個人恩怨要先放一邊不是。
李金國面色微僵:“改天吧,今天有朋友要陪。”
“朋友?”沈威廉這纔像剛注意到李金國身邊還有人似得,驚訝道:“咦?這不是展副董的保鏢麼?朋友,金國,這樣的人也是你的朋友?”
沈威廉旁邊的人這才恍然,原本好奇的目光也變得鄙夷,出聲道:“嚄?保鏢?李哥,這是打算哇展副董的牆腳?美女的牆腳你也挖,要挖就直接挖美女啊!”
沈威廉笑笑,故作驚訝的看着方鴻道:“怎麼樣?還記得我麼?”
方鴻面無表情的看着沈威廉,有些想笑。
看了一眼臉色尷尬的李金國,他淡淡道:“沈威廉,本來覺得你勉強還算個人物,但現在看來,嘖嘖嘖,你真不該叫沈威廉,乾脆改名叫沈娘炮算了。”
沈威廉沒想到被自己戳破了身份的一個小保鏢竟然敢當衆侮辱自己,還出語傷人,說自己娘炮!
這混蛋哪來的底氣?
如果今天擺不平他,自己也沒臉在滬都混了。
“你說什麼?”沈威廉陰沉着臉說道。
“我說你剛纔的表現很低級幼稚,而且沒有一點兒技術含意。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個小保鏢而已。以你的身份地位,想要踩我隨時都能上來。何必要假裝來演這麼一齣戲?說實話,你的表演水準還真不怎麼樣。至少比在夜色時,一上來就說要我一條腿差遠了。”
方鴻看着沈威廉原本英俊之極但現在有些扭曲的臉,說道:“其實你還是挺有本錢的。要是去日本混幾年,再靠家裡的背景多投點兒錢,也難說你不能成爲愛情動作界一顆明亮的新星。”
“小子,你在挑戰我的忍耐限度嗎?我不怕坦白的告訴你,斯文人不一定就做不出不斯文的事兒。”沈威廉一臉狠毒地說道。“記住,這裡是‘私語’!舒心不在。姓蔣的也不在,你的金主也不在,沒有人能保得住你。”
“唉~”方鴻一臉幽怨的看着沈威廉。
“你變了,你以前說要我一條腿立刻會動手,想在卻婆婆媽媽,半天不動手,我剛纔的建議你真的可以好好考慮一下,沈---娘----炮”方鴻抿着嘴笑,故意將最後三個字尾音拖得很長。
“很好。很好。”沈威廉轉身就走。
這次老邢不在他身邊,但是跟在他身後一個小眼睛的平頭男人站了出來,咧開嘴角對方鴻微笑,伸出兩個手指頭做了個槍斃的動作,然後張狂地轉過身去。
李金國大是着急,跑上前去拉着沈威廉說道:“William,算是給我一個面子。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吧。小舒讓我帶人出來走走。如果出了什麼事,我脫不了干係。”
“給你面子?誰給我面子?金國,你也看到了,這小子分明就是找死!”
“William哥,要不要叫人?”小眼睛的平頭男人眼神狂熱一臉期待地說道。好久沒有踩人了,這種感覺都快生疏了。
“豹子。這件事就麻煩你了。”沈威廉轉過身對着長男人說道。假人以手,這次沈威廉並不打算自己出手。
畢竟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傳出去,落個店大欺客的名聲以後怎麼做生意?
沈威廉是聰明人,自然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有人樂意幫忙,就算事情做不成,噁心一下對方也是爽快的!”
“沒問題。William哥放心吧,保證讓你滿意。這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跑到咱們滬都境界來撒野。我看着也不順眼。”小眼睛說着就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要撥打電話。
李金國知道這個豹子的父親是道上有名的大佬,如果讓他打了這麼個電話,恐怕今天方鴻真是凶多吉少了。李金國一把按住豹子的手。說道:“豹子,等等。我和William再談談。”
“嘿嘿,李哥,你也別摻和這事兒。爲了一個小保鏢,用得着趟這渾水嗎?”豹子也不敢不給李金國面子,腆着臉笑道。
李金國也是有苦難言,這次自己夾在中間實在是心裡鬱悶。可這件事又不得不處理好。
走上前對沈威廉說道:“William。我代方鴻向你賠個不是。你就給哥哥這個面子。如何?”
李金國又走到方鴻身邊,苦笑着說道:“方鴻,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和William認識併產生矛盾的,但如果今天不將問題解決了,你可能會有麻煩。我和他說過,你向他道個歉,這件事就這麼算了。行嗎??
道歉?
方鴻嘴角地笑意更濃了,撇過頭問站在他身後的李金國,問道:“我如果告訴你,我沒有向別人道歉的習慣。你會不會覺得我有點兒不識擡舉?”
“……”李金國確實覺得這傢伙有些狂妄的沒邊了。
“方鴻,他們不是小混混。剛纔那個對你比手勢的傢伙你看到了嗎?他父親是滬都地下有名的大佬,手底下的人全都是和人玩命的啊。”李金國看到方鴻一點兒也不着急地樣子,也沒有了奔走地興致。別人都不着急,自己還急個什麼勁兒?
不過相識一場,一些必要的情況他還是要坦白地告訴他地。
“放心。都是廢物。”方鴻笑着說道。
別人以爲他狂,只不過是看不慣他說實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