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是玩我呢吧?”趙恆看着準備離去的兩姐妹,沉聲道。
趙恆不是笨蛋,能看出自己被涮了,還是當着面,不留一分情面。
“當然——是”林雪薇淺淺笑着,轉折頗大的話在趙恆看來,無疑是赤裸裸的挑釁。
趙恆笑了,眼眸裡的陰毒蕩然一空,轉成戲虐:“說起來,很久沒人跟我這樣開玩笑了。當然,這玩笑不好笑。”
“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就滾,別耽誤我老大的時間。”不等唐川發話,李蠻荒開口了,黑老大的派頭依舊。
咖啡廳裡,僅有的一絲平靜被李蠻荒打破。唐川不動如山,兩姐妹低聲討論起了樓上那家指甲店。
趙恆也失掉了最後一點耐心。
“說實話,你們不是第一個敢如此對我的人。”趙恆自顧自說道。
“不過,我不恨他們,因爲他們大多被我踩在腳底,成了我的墊腳石。”趙恆自鳴得意,他從未因爲成功輕視任何人。
“然後……”唐川中午開口,雙手環繞,上身坐直,很是認真的傾聽。
“我花了很久”趙恆回憶,緬懷過往“差不多十年,才走到這一步。覺得沒人能掃我的面子,直到你們三個?。”
“說完了?”唐川微微一笑,湊近趙恆,一巴掌打在趙恆臉上,“就你費話多。”
“老闆!”不遠處,趙恆的幾個保鏢驚呼,趕了過來。
“嘿,人還挺多。”李蠻荒咧嘴一笑,眨眼間便將他們擊倒,快到趙恆心驚膽顫,這可是自己花大價錢找到退伍特種兵。
“住手!”一個保鏢飛快掏出腰間手槍,一邊大吼一邊擦了擦嘴角的血漬,“警察!抱頭蹲下!”
“警察?”唐川笑了,李蠻荒也笑了,笑的無比肆意。
“那個……警察叔叔,掏出你的*看看,再說了,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警察,這年頭可不是帶把警用手槍就可以冒充警察這個神聖職業的。”李蠻荒看着槍口,邊走邊說。
“蹲下,抱頭!”保鏢厲聲道,身子微微顫抖。李蠻荒眨眼擊倒自己這幫兄弟的手段詭異莫測,着實給了他不小的壓力。
李蠻荒依舊如初,緩步前行,一字一頓:“這就是你們的依仗?”
“算不得依仗,只是工具。”保鏢搖頭“你很強,或許能躲避子彈,可你能夠對抗國家?”
唐川噗嗤一聲,笑了,指着保鏢:“那個趙恆,他能代表國家?什麼時候一個當了保鏢的小警察都能代表國家了。”
唐川的話有些誅心,國家能一定程度容許普通人的妄言。而到了趙恆這種地位,要爲自己的一言一行負責。特別是上升到了國家機器上。
“誰能代表國家?”趙恆不上當,“你我他誰都不行。不過,張越確實是警察,奉命保護我,我最近捲入了一個案子。”
“哦”唐川拉長音調,雖然不信,卻不得不承認,他的藉口不錯。補上一個已知未知的案子,所謂的警察貼身保護也變得名正言順起來。
“又如何?”又是一巴掌,唐川戲虐看着趙恆,後者已經被打的昏頭轉向。
另一邊,李蠻荒猛地一衝,單手撐着身體,越過植物牆,撲了上去。
“砰”
子彈驟然從顫抖着的槍口彈射出來,帶着細微槍焰,徑直穿透李蠻荒胸口。
“找死!”李蠻荒怒吼,不再留情,手肘撞在持槍保鏢臉上,勢大力沉。
這不是結束,而是開始。李蠻荒摸了摸傷口,用靈力吸出子彈,眉頭微微動着,一腳踩在保鏢身上,骨骼碎裂之聲不絕於耳。
“混蛋!你這是襲警!”一個保鏢發出最後的怒吼,因而被李蠻荒注意到,KO。
“你這是襲警!你……”趙恆有些慌張。
“很抱歉,我懷疑他們假冒警察。”唐川打斷趙恆,接過李蠻荒的證件,正兒八經的警察身份,歸屬於特勤處。
“這……”趙恆翻來覆去看了幾遍證件,徹底死心了,這小子絕不像他穿着那樣簡單,否則也不會讓手下隨意出手。
打架鬥毆和槍擊案是兩個性質,更何況這裡是鬧市,又是燕京,上面的大人物多少得詢問一下,又是麻煩事兒。
“其實……”趙恆醞釀片刻道,“我們沒深仇大恨,剛纔這些都算不上事。”
“您可別這樣說”李蠻荒報了仇,冷笑一聲,變了臉,成了孫子“又是警察,又是開槍,若不是哥哥命硬,今天沒準就交代這兒了。”
趙恆苦笑,來不及怨恨倒地不起的諸多保鏢,也不恨自己剛纔的作爲,嘆口氣道:“我是秦家人。”
“秦家人?我管你什麼人!”李蠻荒冷笑,一巴掌拍了過去,呼呼掌風比巴掌更先到達。
“秦家人?”唐川細細咀嚼這個‘秦’字,是時候看看秦家態度了!唐川猛地起身,定住李蠻荒,吩咐道:“有機會,你再繼續。”
李蠻荒點點頭,看着膽戰心驚的趙恆頗有不甘的回了一聲:“諾。”
“坐好,好好的跟我聊聊秦家。”唐川親自扶起趙恆,給他倒上一杯茶,“記住,你知道的一切。”
毋庸置疑的是,趙恆不敢在李蠻荒不善的目光裡說謊,再加之他所說的和唐川知曉的相差不大,只是沒那麼詳細罷了。
趙恆依舊說着,沒了一開始的謹慎,精熟商業的他,嘴皮子絕對溜,死的說活肯定是辦不到的,可白的說成黑的,他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李蠻荒已經掌控住了局勢,昔日收復的手下、死士直接以警局的名義封鎖了整棟大廈,裡面的商家即使在不滿,也得關門回家。
“費什麼話,撿關鍵的說!”看到唐川的眼神,李蠻荒自覺地當起了壞人,一聲大吼,眼眸裡的殺氣絕對不是假的。
“咳咳”乾咳兩聲,趙恆擦擦冷汗,不敢再拖延時間,等了這麼久,秦家都沒人來,只能說眼前這小子來歷非凡。
“你們就這樣欺負人家?”林雪薇插了一句話,酥酥軟軟的聲音讓唐川一顫。
林潤雪一把拉住自己姐姐,輕言細語:“姐,你一天就知道惹事,能不能安分一點。”
“不能”林雪薇微微一笑很傾城,說出來的話卻是讓林潤雪怒極反笑,“我說姐姐,從小到大你什麼都跟我爭,整整十九年,我都沒贏幾次。可,我看男人的眼光比你準的多。”
林雪薇不以爲然,他剛纔所說不過是玩笑話,一句“就他”就堵住了林潤雪的嘴。
“住嘴!林雪薇是吧”唐川轉過身,看着還在鬥氣的兩姐妹,決定不給他們繼續爭吵的機會。
“我想您這樣的美麗女子是看不上我這樣的帥哥的,那麼請你離開,免得撕破臉,誰都不好受。”唐川冷笑道,之後幾句直接傳音“我坦言你的符篆很厲害,可那不是大白菜,你身後宗門再強大也不可能給你這樣一個玄明巔峰的小傢伙太多符篆。不過”唐川微微停頓“昨晚上的事,謝過,您還是先走吧!”
“你!”林雪薇傻眼了,她沒想過唐川會這樣輕易、毫不客氣的趕自己走。
“別浪費時間。”唐川催促道,嘴角含笑,算是幫林潤雪出口惡氣。
唐川覺得趙恆有些呆了,揮揮手,幫他扣上胸口因暴力開了的鈕釦,“說說最近他們的謀劃,你所知道的。”
“謀劃?”趙恆一怔,從心底發寒,想到了什麼,脫口而出:“你就是家主所說的那個唐川?”
“沒錯。”
“我......你這是想把秦家趕盡殺絕。”趙恆說出了唐川所想,心不由的一顫。
曾幾時,唐家、秦家、孫家、李家,哪一個不是跺一跺腳,燕京都會震動,現在全然成了別人眼中的獵物,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諾大的秦家。
“你不能這樣!”趙恆沒底氣的怒吼。
唐川只是笑,笑趙恆的可悲,弱者是沒有選擇的權利的,古往今來都是如此。再說了,當初自己滅掉唐家時,同氣連枝的四大、四小家族都在做一件事,分蛋糕。
“別廢話。”迴應趙恆的是李蠻荒,不知何時他都成了唐川手下頭號打手,每每帶在身邊都有人唱黑臉。
“如果我說:我是尋求合作的,你信嗎?再說了,我也不相信你們秦家能在昨晚搞出那麼大陣勢。”唐川一本正經的說着瞎話,用拳頭尋求合作,這世上恐怕也沒幾個人會這麼做。
“這樣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繫家主。要知道,秦家比你們唐家不知道乾淨多少倍。”趙恆思索再三,還是決定把麻煩拋給上面,他不過是秦家商業上的負責人。
唐川知道,趙恆說的是實話,再說了,他口中的唐家已是昨日黃花,自己的新唐家正在茁壯成長着,吸取着四大家族的營養。
“家主答應了,他將在半個小時內到達這裡,還望先將他們送去醫院。”趙恆說着,還不忘那幾個爲救自己深受重傷的保鏢。
“交給我如何?”唐川看到趙恆臉上有些尷尬,苦笑一聲:“難不成我還會對他們幾個下手?他們配嗎?”
聽唐川如此說道,趙恆只得同意,他也沒有理由對這些半死不活的保鏢下手。
看着唐川的人清理出些許場地,把幾個保鏢排成一排放好,忙湊上去看看唐川是如何醫治自己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