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越大酒店在開羅市中心一條繁華商業街附近,是一個國際級五星大酒店,凌威選擇了一個套房,柳明柳暗住一間,自己住一間,中間是客廳。入住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幾個人直接洗澡躺在牀上,美美地睡上一覺,一直到第二天八點多才起牀,叫了三份早餐,吃完後離開酒店在街上隨意轉了一圈,感受一下異國風情。柳明柳暗一臉好奇地東張西望,街上的行人同樣好奇地看着他們兩。凌威買了份地圖,很快找到了厲春柳說的地方。
幸福大街,幾個標準的漢字,也是標準的中國名字。短短一天,忽然覺得這些字很親切,好像回到了久別的家鄉。柳明高興地叫起來:“這是我們中國人的地盤吧,太好了,整天聽那些嘰裡呱啦的洋文,要憋瘋了。”
“剛剛一天就受不了了,誰讓你們不懂外語的。”凌威笑了起來:“如果可以我們搬這邊來住,這應該是華人爲主的街道。”
“要久住嗎?”柳暗說話很少,問題也很直接。
“十天之內估計不會離開,我儘快早點。”凌威儘量露出輕鬆的神情,事實上,他還是茫無頭緒,不知道怎麼開始。
街道很寬闊,中間是綠化帶,兩邊店鋪林立,招牌上除了各國的文字,同時標註着漢語,路邊行人和店裡的老闆服務員不時蹦出一串漢語,雖然不是很流利,交流起來卻沒問題。
“大哥,你看看這個吧,小巧玲瓏,正宗中國貨。”一位姑娘拉着柳明的胳膊,向他推銷手鍊,那個原本不是男人用的,平時柳明看都不會看一眼。現在聽到姑娘的話倍感親切溫和,忍不住聊了幾句,在姑娘三寸不爛之舌的鼓動下買了一條手鍊。
又向前走了一會,柳暗又被一家店鋪中的姑娘叫住,這次是一位外國姑娘,但是會一口流利的漢語,柳暗也買了一點東西。
如此接二連三,兩個人手中提了一大袋東西。凌威笑着說道:“快點走吧,這樣一條街沒有走到頭,你們就搬不動了,上百家店鋪。”
三個人加快腳步,不再向店鋪內張望,一直向前走了幾百米,進入一家古董店,店裡玲琅滿目佈滿中國的瓷器陶器和書畫。店主是個二十幾歲的姑娘,一條大辮子,幾縷劉海,典型的中國樸實小姑娘打扮,在國內是一種復古的打扮,偏於老土,在異國他鄉卻別有風味,尤其在古色古香的古董店裡,顯得分外有韻味。她的臉色也具有古典的美,柳葉眉丹鳳眼,挺直的鼻樑,櫻桃小口線條優美,聲音溫和:“請問你們要點什麼?”
“我想見舒曼先生。”凌威掃視着古董店,沒有其他人,直接說出來意。
“我爹很久沒有見客了。”姑娘上下打量凌威,客氣地笑着:“你們需要什麼或者什麼東西要出手,可以和我談,在埃及業內,論古董沒有人不知道我舒曉婷的。”
“不好意思,我們不是來談古董生意的,我們找舒曼先生有點事。”凌威誠懇地說道:“我們剛剛從中國來,是厲春柳介紹來見舒曼先生的。”
“厲春柳?”舒曉婷的語氣疑惑,顯然不知道厲春柳是什麼人,揚了揚下巴:“可以說什麼事嗎?”
“這個、、、、、、、”凌威猶豫了一下,事情機密,不適宜公開:“見到你父親再說吧。”
“我不是說了嗎,我爹不見客。”舒曉婷噘着嘴,一臉不悅,她年紀不大,但是在埃及華人圈她是很受尊重的,對於對方的不信任非常不高興。
“那你打個電話也可以,他一定會見我。”凌威輕聲商量。
“不行,我爹說不定正在和哪位重要人物下棋,除非很重大的事不能干擾。”舒曉婷撇了撇嘴,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你們改日再來吧。”
“舒曼先生什麼時候回來?”凌威耐着性子詢問,畢竟有求於人,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沒有人配合寸步難行。
“不知道。”舒曉婷回答很乾脆:“三兩天也可能,十天半月也有可能,一年半載也有過。”
“你什麼意思,我們可是誠心拜訪。”柳明有點忍不住了,大聲質問:“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別和我談待客之道。”舒曉婷絲毫不讓步,看着柳明:“見我爹也有簡單的方法。”
“什麼方法?”凌威盯着舒曉婷的臉,等着她回答。
“我們是做古董的。”舒曉婷慢條斯理地說道:“有特殊的古董我無法鑑別,我爹自然會出來。”
舒曉婷停頓了一下,語氣帶着一點傲氣:“不過,我告訴你們,我對各種古董都有研究,不是價值連城的過不了我這一關。”
提到古董,凌威心中一動,伸手從貼身的衣兜裡拿出一個真皮針囊,打開,拿出兩根空心針擺到舒曉婷面前:“請過目。”
“什麼玩意。”舒曉婷漫不經心地拿起針看了看,又用手指彈了彈,神情忽然嚴肅起來,拿起一個放大鏡認真看起來,足足看了五分鐘,擡頭看着凌威,眼中閃動着興奮的光芒:“你這兩根針是從哪裡得來的?”
“這是秘密。”凌威學着她剛纔的樣子,平靜地說道:“你看看這是什麼東西,什麼朝代的。”
“非金非石,尾部極爲細微的花紋是一種古老的文字,早已失傳,應該在秦朝以前。”舒曉婷的見識果然不凡,已經看出空心針的神奇之處,可是凌威拿出的這件東西實在特殊,天醫世代相傳的東西,自然不是凡品,可以說是神物,豈是一般凡夫俗子能看懂的。
“如果你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是不是可以請舒曼先生出來瞧瞧。”凌威提醒了一句,微微笑了笑。
“好,我立即讓我爹出來。”舒曉婷答應一聲,拿起電話撥通號碼:“爹,這裡有客人找你,還帶來極爲罕見的東西,快點過來看看。”
“對方應了一聲。”舒曉婷掛了電話,看着凌威笑了笑:“三位,請到裡面用茶。”
“謝謝。”凌威客氣着走進裡面的會客室,舒曉婷立即倒上好茶。
幾分鐘後,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走進來,臉型方正,頭髮黑亮,聲音洪亮,進門抱了抱拳:“幸會,幸會,我是舒曼。”
“舒曼先生,不用客氣,我是厲春柳介紹來的。”凌威微微欠身,然後和舒曼一起坐下。
“厲春柳是我的朋友,我原來也搞政治,後來煩了,不如開個古董店快活自在。”舒曼朗聲笑着:“幾天前厲春柳來過電話,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準備差不多了。”
“太好了,我正不知道如何下手,您的材料在哪裡,我先看看。”凌威期待地看着舒曼的臉頰。
“不急,不急,舒曉婷說你帶來什麼罕見東西,我先過過目。”舒曼露出迫不及待的神色,做古董的見到好東西自然興奮。
“一件小東西。”凌威再次把空心針拿出來擺在舒曼的面前。舒曼神色凝重地看了一會,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是件好東西,不過沒有什麼可以證明出處的東西,在古董方面既是稀世珍寶,也是難以標明身份的異類。價格沒有參照,不好定。”
“不要緊,我又不打算賣。”凌威伸手把空心針收起來,微微笑了笑,空心針是用來治病救人的,價值不能用金錢來衡量。
“好東西,好東西啊。”舒曼接連嘆息着,還在思索着空心針的來歷和年代以及出處,可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有什麼類似的東西。
“舒曼先生,古董的事以後慢慢研究,我們想要的東西是否可以拿出來看看。”凌威身體前傾,盯着舒曼的眼睛。
舒曼打開隨身帶着的一個公文包,拿出一沓資料放在茶几上。凌威伸手拿過來,裡面有地圖和許多文字和圖案說明。他低頭仔細觀看的時候,舒曼在一旁輕聲解釋:“你要找的蘭教授幾年前確實來過埃及,不過行動很隱秘,要不是我們圈子裡一位老中醫師曾經是他的師兄弟還真打聽不到,他來拜訪過他的師弟,還住了一晚,聽那位老中醫說去了malin集團,那是一家研究藥物的集團公司,比較隱秘,蘭教授又是幾年前的事,我們無能爲力,那個集團的詳細資料就在你手中,進不了裡面也沒什麼用。”
“有什麼辦法進那個集團嗎?”凌威把malin集團的資料看了兩遍,擡起頭:“規矩特嚴,一定有貓膩,必須進去看看。”
“很難。”舒曼搖了搖頭,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他們最近好像缺少人手,是要求精通中醫鍼灸的,在四處物色,是個機會,但鍼灸技術差就別想了。”
“這個沒問題。”凌威笑了起來,笑得很自信,論鍼灸技術,現在他可是國內超一流,謙虛一點數一數二,傲氣一點無人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