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胃疼,寫的字數絕不是湊字,都是爲了後續故事發展做的鋪墊。
妞子放下手,小臉紅的像熟透的紅蘋果,疑惑的問道:“爲啥啊?俺還想明天出去好好逛逛呢。”
李值笑道:“就衝這份連公主都眼紅的陪嫁,整個鹿野鎮甚至官洲府沒娶媳婦的年輕後生都會蜂擁堵在咱們藥行門口,你就是跑得再快也沒用,後生太多了,肯定有人把你搶了去!”廳內衆人又是一陣大笑。
妞子羞臊的一跺腳:“娘、哥,他、他笑話俺!”
金虎開心的躬身剛要張嘴,陳燁笑道:“你小子不用謝我,那是我給妞子的陪嫁,與你沒啥關係。至於你小子娶媳婦的銀子,我是一錢銀子都不出,你自己掙去。”
金虎咧嘴笑道:“憑啥啊,俺都聽說了,王三還有刀哥您都給銀子,到俺這,您也不好厚此薄彼吧。”
陳燁撲哧笑道:“我真想現在就一腳將你踹出去!”
鄭三刀一臉委屈鬱悶,渾身髒兮兮的走了進來,躬身道:“主人,祠堂俺收拾的一塵不染,活俺幹完了,俺來向您交差。”
陳燁似笑非笑的瞧着鄭三刀:“這麼快啊,那看來效果不太明顯,爲了能讓你睡好覺,我覺得……”
“別,千萬別,主人,俺都快累散架了,再讓俺幹,俺就真的要一睡不起了。”鄭三刀連連作揖,欲哭無淚的哀求道。
“妹子,來,哥給你介紹,這是刀哥,除了東家,哥心裡最佩服的人。今兒,要不是刀哥,哥這條命就沒了。”金虎興沖沖的過去,使勁拍着鄭三刀的肩膀,笑道。
妞子一愣,杏眼失神的瞧着渾身髒兮兮形象有些齷齪的鄭三刀,這、這不是那個瘋子嗎?
“你這丫頭,還傻站着幹什麼,快過來見禮。”金虎笑着說道。
鄭三刀擡眼瞧到妞子,心裡一陣抓耳撓腮般的痛苦,急忙垂下眼皮,嘴角輕微抽搐着,太誘人了,俺的這個心啊,疼啊!
妞子磨磨蹭蹭走了過來,小手不自覺地輕握了握,眼神飛快的瞟了一眼孃親桌上放着的那兩把實鐵癢癢撓。
鄭三刀強擠出比哭還難看的小臉,躬身施禮,痛苦的說道:“鄭三刀見過妞子妹妹。”
金虎一愣:“刀哥咋知曉俺妹子叫妞子?”轉而恍然,拍着腦門道:“看我這腦子,你和東家回來時,已在門口見過面了。”鄭三刀苦笑着,有氣無力的點點頭。
妞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鄭三刀,疑惑的問道:“看你也不比俺哥歲數大,俺哥憑啥管你叫哥?”
金虎臉色一沉,呵斥道:“沒大沒小你別看刀哥年歲比你哥小,可本事你哥自愧不如,還有刀哥是東家最貼身的護衛,是哥和衆兄弟的頭。”
妞子吃驚道:“他、他是哥的頭?還是東家最貼身的護衛?”
鄭三刀有氣無力,拱了一下手,哀怨的瞧了一眼陳燁:“虎崽,金虎兄弟客氣了。俺這個大哥當得是真沒滋沒味啊你知道嗎,主人做了王爺,可王府護衛的頭卻給了秦十六。咱們兄弟出生入死忙活了一場,白忙活,還是個布衣啊!”
金虎笑道:“那着什麼急,東家這麼做,一定有東家的道理。俺覺得東家一定是覺得刀哥僅僅做個王府護衛是屈了才了。放心吧,刀哥飛黃騰達的日子肯定不遠了。”
鄭三刀悲憤的嚷道:“飛黃騰達?你看看俺現在這樣子,像要飛黃騰達嗎?俺現在是後孃養的孩子,主人是怎麼瞧都不順眼啊。俺不要飛黃騰達,俺就想當王府護衛的頭,你知道嗎,那可是穿麒麟服的錦衣千戶啊!”
陳燁微笑道:“你說小了。臨出京城時,父皇已經升老十六錦衣衛指揮僉事,做了鎮撫司十三太保的老三。”
鄭三刀眼前一暈,差點哭出聲:“你都聽到了吧,你說俺跟着主人鞍前馬後出生入死,功勞苦勞都能車載斗量了可俺剛纔就說了一句俺晚上想起從前,有些不堪回首。主人就讓俺將整個祠堂打掃的一塵不染,他這是虐待忠良!”
金虎心虛的瞧了一眼微笑的陳燁,低聲道:“刀哥,牢騷發兩句就成了,當着滿屋子人可別太過分。”
“過分?”鄭三刀瞪眼吼道:“你說俺過分那俺問你,俺得到了什麼好處?”
陳燁微笑道:“真沒有嗎?”
鄭三刀一激靈,心虛的瞧了一眼陳燁,委屈的說道:“給俺漲了月銀。”
“刀哥,你漲月銀了?那可是要恭喜刀哥了,快給兄弟說說,東家給你漲了多少?”金虎笑着問道。
陳燁微笑道:“說說吧。讓金虎和在座的各位都聽聽,聽聽我是怎麼虐待你的。”
“每月三百兩。”鄭三刀細若蚊蚋說道。
“三、三百兩?那一年豈不就是三千六百兩?”坐在靠近正廳門口的趙龍聲音又尖又高的嚷道,霎時間趙龍、趙虎等兄弟羨慕嫉妒恨的眼光如刀子一般射了過來。
鄭三刀嚇了一跳,震驚的扭頭望向趙龍他們:“俺、俺這麼小的聲音,你們都聽到了?”
妞子的杏眼瞬間亮了起來,心怦怦直跳的算計着,天啊,一個月就是三百兩,俺活捉一隻梅花鹿,在集鎮上纔不過賣一兩二分銀子,刨去稅,得五百文。一個月下來,運氣好能抓兩頭,運氣不好,連一頭都沒有。俺抓十年狍子和鹿都掙不來三百兩銀子。
他、他年紀比俺大不了幾歲,竟然這麼能幹,能掙這麼多銀子妞子使勁眨了眨美目,瞪着鄭三刀,原本灰頭土臉渾身髒兮兮還帶着幾分猥瑣相的鄭三刀忽然間變得順眼多了,甚至覺得鄭三刀那張很沒有特色的臉越瞧越有一股英氣外溢。
官爵名位,對妞子來說實在太陌生遙不可及,心裡對它也沒啥概念。但是銀子,妞子可是知道,有了銀子,啥都不用幹,就能吃好吃的,穿好衣服。妞子瞧着鄭三刀的美目越發的亮了,如同兩盞小燈閃閃放光。
陳燁淡淡道:“你們說,我有沒有虧待過鄭三刀?”
趙龍等兄弟包括金虎都齊刷刷搖頭,羨慕嫉妒的眼神中都明顯的流露出鄙夷之色。
“鄭三刀……”陳燁的話剛出口,鄭三刀已驚得使勁擺手:“俺哪都不去,你甭想趕俺走。”
陳燁微笑道:“我沒想趕你走。我心裡清楚,你小子很不地道,將你轟走,你會四處敗壞我的名聲。我只是想問你,你的失眠真治好了?”
鄭三刀一愣,臉上的肉顫抖着,欲哭無淚的低聲道:“回主人,還、還差點。”
“哦?那該怎麼辦啊?”
“俺再將花園裡的花草都修剪一遍,主人覺得如何?”
“你覺得呢?”
“俺、俺再將藥行大堂也收拾一遍,這、這總行了吧。”
“金虎、趙龍你們覺得行嗎?”
“不行!”金虎和趙龍、趙虎等兄弟大笑着齊聲說道,廳內的其他人都笑的前仰後合的。
鄭三刀眼淚奪眶而出,悲憤的嚷道:“你們他孃的這是落井下石小人!”
陳燁微笑瞧着鄭三刀:“你聽到了,他們都很關心你,都覺得你的失眠很嚴重,還需要很大的付出。”
“我、我將整個葉家分號從裡到外都收拾一遍,這總行了吧,這要是再不行,俺就去死了得了!”鄭三刀跳腳,悲憤的哭喊道。
“就這麼定了!”陳燁笑道:“今晚就先這麼着吧,從明日開始,三刀,你要是偷懶耍滑,我可是還有兩個分號呢。”
“不敢,絕對不敢。”鄭三刀如釋重負,淚眼婆娑感激的看着陳燁,擦了一把眼淚,不經意瞧到妞子眨都不眨俏臉微紅瞧着自己,心裡一愣,她咋沒用鄙視的眼神看着俺呢?還有她臉紅什麼?不會是瞧到俺丟人現眼,她還依舊對俺情有獨鍾?
鄭三刀藉着擦眼淚,臉上露出既得意又悽苦的笑意,她要不是虎崽子的妹子該有多好,要不現在俺一定已經摟上了。眼神下意識的偷瞟了一眼那對驚世駭俗挺拔異常的雪山巨峰,暗暗嚥了一口口水。
陳燁站起身來,笑道:“金老夫人和咱們一樣都趕了好些天的路程,身子一定都乏透了,現在時辰也很晚了,老夫人和岳母大人都歇着吧。有什麼話,等身子歇過乏來,咱們再接着聊。”
廳內的衆人都站起身來,李值笑道:“四弟這話說的是,這段時日擔驚受怕的,今晚終於能睡個踏實覺了。”
葉夫人道:“王爺,讓蘭兒跟隨麗娘姑娘一同去見見翠兒姑娘吧。再說蘭兒也很想香巧。”柳蘭兒羞紅着臉,瞧向陳燁。
陳燁笑道:“岳母吩咐,小婿照辦就是。你們幾個可要好生服侍本王的岳母。”
“是!”幾名宮女蹲身應道。
金老太太又要跪下,陳燁忙苦笑道:“老夫人,在家裡就不要這麼多禮數了吧。妞子,快攔住你母親。老夫人,你以後還想我來串門看望您,就別再跪了,要不晚輩可沒法來了。”
金老太太激動地擦着眼淚,連連點頭:“老婆子聽王爺的話,在家裡不再跪了。這樣王爺您也能常來老婆子家裡坐坐。”
陳燁笑着點頭,邁步走出正廳,瞧着跟隨一同出來的金虎、鄭三刀、趙龍等兄弟,笑道:“今晚放你們的假,想幹什麼幹什麼去。不必跟着我了。”
“那怎麼行。”鄭三刀、金虎等人臉色都是一變。
“有什麼不行,放心吧。除了被吊在祠堂的朱英僉,鹿野鎮的老百姓應該都很歡迎我回來的。”陳燁笑道。
方勇笑道:“有我保護四弟,你們還不放心嗎?”
陳燁笑道:“行了,都別偷着樂了,撒歡去吧。”
鄭三刀、金虎等人都呵呵笑了起來:“那俺們也要送東家出府纔是。”
陳燁笑着和李值等人走在前面,麗娘拉着柳蘭兒的手跟在後面,最後面跟隨着金虎鄭三刀等人。
葉府內宅院門,“老劉頭叩見東家。”
陳燁急忙攙扶起老劉頭:“老人家,您老以後就不要再看門了,您的月銀再漲三倍,我會讓賬房給您親自送家去。對了,我記得永年叔不是給您找了個老伴嗎?您怎麼晚上還在這守夜?”
老劉頭紅着臉笑道:“這不是這陣子咱藥行出了麻煩,老漢沒能力爲藥行出力,趕不走那些強人,但老漢還能爲陳掌櫃看家,少了啥,老漢都記在心裡呢。”
陳燁感慨道:“老人家服侍了葉家兩代,又爲我陳燁兢兢業業看守門戶,您是藥行的大功臣。請受陳燁一拜。”
“使不得,萬萬使不得,東家待老漢恩重如山,老漢這把老骨頭只要還能動,就一定來爲東家看家護院。”老劉頭翻身跪倒,哽咽道。
陳燁攙扶起老劉頭,輕輕拍拍老劉頭精瘦的肩頭。沉聲道:“明日,永年叔回來,就說我的吩咐,從這月起,劉老伯的衣食按藥行掌櫃待遇。”
“老漢謝東家!”老劉頭擦着眼淚,哆嗦着爬起身來,將院門打開,陳燁一行出了內宅,沿着花園的青石小徑向藥行走去。
藥行大門前,陳燁笑道:“麗娘你和蘭兒坐一輛車,我和三位義兄坐一輛車。”
麗娘笑着點點頭:“蘭兒妹妹,咱們上車吧。”兩人上了停在藥行門前的頭一輛馬車,陳燁五人則上了後面的馬車。
金虎瞧着馬車走遠,笑道:“兄弟們,俺請客,咱們好好喝上幾盅,如何?”鄭三刀和趙龍等兄弟興高采烈的點頭。
妞子嚷道:“俺也去。”
“你?”鄭三刀和趙龍等兄弟吃驚的瞧着妞子。
妞子瞟了一眼鄭三刀,俏臉突然微紅,一擡豐腴如凝脂的下巴,神氣的說道:“別瞧不起俺,論喝酒你們未必喝的過俺。”
趙龍笑道:“真沒瞧出來,妞子妹妹竟然是女中豪傑,兄弟們,今晚上都長臉,可別陰溝翻船,讓妞子妹妹灌趴下。”
“我說兄弟們,讓朱英僉那雜碎這麼一攪和,鎮上還有飯館開門嗎?”鄭三刀懷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