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三刀心花怒放。急忙站起身來,順杆子溜棍子嘿嘿笑道:“好嫂子,你真是俺的好嫂子,人都說小嫂比母,俺看到你俺就像看到俺親孃……”鄭三刀還要滿嘴胡唚,王三急忙一把捂住鄭三刀的嘴,尷尬的嘿嘿笑了起來。
思思俏臉也快被鄭三刀的胡言亂語折騰的滲出血來,心裡卻是甜絲絲的,這真是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站在思思身旁的海棠被鄭三刀滿嘴的胡柴逗得撲哧笑了起來,鄭三刀的雙眼立時如強力膠一般牢牢地黏在顫動着雲峰峭嶺之上。
海棠俏臉微微一紅,暗暗又挺了挺傲人的雪峰。鄭三刀立時眼前一陣迷糊,兩腿發軟,嘴裡嗚嗚嘟囔着,要不是王三依舊緊緊的捂着他的嘴,沒讓他說出口,不然思思非立時勃然變色,將鄭三刀打出去。
鄭三刀心裡咆哮着,俺一定要和她睡覺!
東廂房的門發出輕微的聲響打開,一名臉色有些憔悴的妙齡女子倚在門口,瞧到王三和鄭三刀。臉色微紅,急忙蹲身施禮:“雪梅見過大藥櫃。”
王三急忙鬆開手,抱拳施禮道:“王三見過李夫人。”
鄭三刀扭頭望去,眼睛又是一亮,暗吧嗒了一下嘴,這就是那個從良的小寡婦?!孃的,這小模樣可是真可人疼,那老不死的李掌櫃也沒算白活!
雪梅眼圈一紅,哽咽道:“妾請問大藥櫃,李府如今怎樣?”
王三面有難色,瞧向思思。海棠忙走了過去,攙扶住勉強倚在廂房門口的雪梅,嘆氣道:“雪梅姐,你還是保重自己的身子吧。李掌櫃已經死了,李家和你再無一點關係。問他們做什麼,難道你還想讓他們抓回去,禍害死你?”
兩行清淚滾落下來,雪梅抽泣道:“妹子,姐心裡堵得慌,我不能就這麼不清不白的活着,我要爲老爺伸冤報仇。”
“你還是先保住你自己的命吧,李府上下如今衆口一詞說是你害死了李掌櫃,幸虧被暴民鬧得,如今鎮縣都沒了老爺,李本華纔將你鎖在柴房內,讓你能有機會逃出虎口,要不然你如今早就在死牢裡等着殺頭了。”海棠不屑的說道。
思思道:“雪梅姐你還是好生將養身子。等身子大好了,我求我哥哥送你些盤纏再將你偷偷送出鹿野鎮,回南直隸找個好人家嫁了,過安生日子吧。這裡的一切你就當是夢吧。”
雪梅捂住小臉嗚嗚哭了起來。海棠低聲道:“快進屋去,剛沒了孩子別再受了風,你也真是,哭也不看個時候,沒看到思思妹妹這還另有客人嗎,讓人家笑話。”
雪梅急忙強忍住哭聲,淚眼模糊羞澀歉意的瞧了一眼鄭三刀,被海棠攙扶着進屋了。
片刻,海棠從東廂房走出,隨手關上了房門,笑道:“剛纔失禮了,讓鄭護衛笑話了。”
鄭三刀忙腆臉笑着還禮:“都是一家人不用見外,海棠姐您這才叫客氣呢。何況這位雪梅姐姐也是個苦命人,看着她哭,俺這心裡也不好受。”
海棠抿嘴一笑,瞧着鄭三刀的美眸閃過溢動的春波。鄭三刀眼睛又是一亮,直勾勾的盯着海棠圓潤頗有姿色的俏臉。
海棠的俏臉隱隱露出了紅暈,有些心慌的微垂下頭。心也開始顫動掀起波瀾,思思姐當初喜歡王三,我們這些姐妹還嘲笑過她,嘲笑她就算要從良,最起碼也要找個有錢的財主老爺,再怎麼也不能嫁給一個坐堂先生的車伕,可是這才短短几個月,就像變戲法一般,坐堂先生成了鹿野最大最有勢力的藥商,王三也從車伕變成了葉家分號的大藥櫃,恐怕要不了幾年,王三就會是葉家分號的大掌櫃,真是佩服思思有眼光會挑男人,不用委曲求全做人家小妾,明媒正娶進府就做夫人,這輩子錦衣玉食。
海棠心念突然一動,美眸內波光流轉,微擡頭悄悄瞧向鄭三刀,嬌軀不由自主輕輕顫動了一下,鄭三刀的那雙眼亮的驚人,眼中透射出強烈的慾望,那赤裸裸的眼神讓久在風月的海棠心都感到了強烈的悸動,急忙又垂下了頭,敗下陣來。
王三和思思也在眉目傳情,只不過沒有強弱高下之分,王三瞧思思一眼,思思羞紅俏臉躲開,片刻,思思偷瞟向眼神發癡的王三。又輪到王三害羞不敢和思思的眼神對視,兩人誰瞧誰一眼,對方都像中槍一般身體輕顫着慌忙躲開。
院內陷入一片靜寂無聲勝有聲的境地。突然院外傳來一個清脆中帶着幾分柔媚的嬌笑聲:“思思妹子,我們是不是來得不巧了,要是打攪了你們的卿卿我我,我們可就告辭了。”
雪梅和思思嬌軀都是一顫,驚醒過來,海棠羞紅着臉,有些尷尬的笑道:“是小婉她們來了。”
思思也羞慌道:“我、我去開門。”海棠和思思同時慌亂的邁動蓮步走向院門。
鄭三刀死死的盯着海棠嬌小嫵媚的背影,低聲嘿嘿道:“這小娘們行啊,當年在太行山當強盜,山下那幾個村的小寡婦,只要跟俺這雙眼對上一下,俺這黃米就輕鬆量上了。沒想到她竟然跟俺較量了幾個回合,夠勁道!”
王三身子搖晃了一下,輕喘了一口大氣,這才清醒過來,一個箭步竄到鄭三刀面前,惡狠狠的低聲吼道:“俺警告你,別惦着思思做的菜,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鄭三刀眼睛依舊望着開門的海棠,撇嘴低聲道:“別得了便宜賣乖,俺那是幫你。要是沒有俺來吃你女人做的飯菜,你小子來一趟還不等於過年了。”
王三一愣,哭喪着臉低聲道:“能不能只來坐坐,不吃飯?”
“不行!”鄭三刀乾脆利落的低聲道。
院門打開,香風隨之席捲進院,兩名身段妖嬈俊俏的女子手裡拎着荷葉包,站在院門外,俊俏的臉上都露出別有深意的笑靨,咯咯笑着。
一名身穿白如雪的杭絲長裙,纖細的腰身扎着一條鮮紅如血的香蘿汗巾,身形修長曼妙。俏臉濃施粉黛的妙齡女子笑聲帶着綿軟的磁性:“思思妹妹,你朝思暮想的可人兒來了,我們進去豈不是大煞風景,也罷,這是姐姐買的蔣家荷葉蒸鵝,就送與你倆吃相思酒時品嚐吧。”
站在旁邊另一名身穿一身大紅杭絲長裙,綿軟的腰肢卻紮了一條素白雲絲汗巾,周身上下,該大處驚心動魄,該細該小處又恰到好處,臉如鵝蛋般圓潤的妙齡女子也咯咯嬌笑道:“還有我的冰糖藕片,鄭記醬肘子也一併送與妹妹,我和小婉妹妹就不打攪你的好事了。海棠你這小蹄子怎麼這麼沒眼力見,還不趕快隨我們去了,真是煞風景!”
兩名嬌娃都將手裡拎着荷葉包遞了過去,笑得花枝亂顫,雲峰晃動,江波洶涌。思思臊的輕啐了一口:“你們再要胡說,海棠給我連東西帶這兩個胡說嚼舌根的娼婦小蹄子都打出去!”
“幹嘛打我們,我們又沒進去,再說不是做賊心虛,爲什麼要對我們拳腳相向?”
“就是,我們可是好心,不成想人家還不領情,憐妹妹,這小蹄子竟然這般對咱們,咱們索性攪了她的好事,走,咱們進去!”兩名女子一唱一和嬌笑着舉起手裡的荷葉包搖晃着進了院內。
兩名女子擡頭瞧見院內站着的鄭三刀,都是一愣,緊接着俏臉緋紅,都急忙轉過身,輕跺着小腳,羞惱的瞪向海棠。
穿白衣扎紅汗巾的女子羞臊道:“你這小蹄子,剛纔幹嘛不說思思家裡還有客人,讓我們出醜,實在該打!”
海棠咯咯笑道:“這真是天大的冤枉。我和思思妹妹剛開門,你們兩個就跟雲雀似的嘰喳個沒完,到時也得輪到我說話不是。”
思思笑道:“這下沒臉了吧,哼!看你們還敢胡言亂語,我來介紹,這位是鄭三刀鄭爺,是鉅鹿藥行陳掌櫃最親信的貼身護衛,和王三哥是最好的兄弟。”
思思話音剛落,鄭三刀煞有其事的整整衣冠,滿臉賠笑的躬身施禮:“三刀見過兩位姐姐。”
兩名女子臊的急忙蹲身還禮,低聲道:“奴家見過鄭爺。”思思笑道:“這兩個癡癲瘋女人,穿白的是小婉,穿紅的是小憐,都是奴家的好姐妹。”
鄭三刀陪笑道:“三刀見過小婉姐姐、小憐姐姐。兩位姐姐若是看得起俺鄭三刀,就叫俺三刀兄弟吧。”
小婉和小憐俏臉都臊的通紅,齊聲道:“鄭爺客氣了。”
“不客氣,這都是俺的心裡話。”鄭三刀諂笑道。
小婉和小憐互相瞧了一眼,芳心都是一顫,不由自主偷瞟向鄭三刀,瞧着鄭三刀那一臉沒有絲毫鄙夷真誠的笑臉,芳心又是劇烈一顫,心裡都對鄭三刀好感大升。
思思疑惑的望向王三:“三哥,你與三刀哥誰年長?”
王三還沒等張嘴,鄭三刀急忙搶着笑道:“回小嫂子話,自然是三哥年長,小嫂子別看俺長得老成,其實俺比三哥還年少一歲,是不是,三哥?”鄭三刀笑眯眯的扭頭望向王三。
王三強忍吐意,勉強點頭,含糊道:“好、好像是這樣。”
鄭三刀眉開眼笑,抱拳作揖道:“俺是三哥的好兄弟,你們是俺小嫂子的好姐姐,因此俺也管你們叫姐姐,海棠姐姐、小婉姐姐、小憐姐姐。”王三急忙捂住嘴,硬生生將嘔到嘴裡的酸水又咽了回去。
海棠三人羞臊尷尬的互相瞧着,不知如何是好,又都求助的望向思思。
思思笑道:“你們也不用拿捏着不好意思了,有這樣一個弟弟那可是打着燈籠沒處找的,還不快應了。”
海棠、小婉、小憐羞紅着臉,還禮道:“三刀弟弟快快免禮。”鄭三刀心花怒放,美得鼻涕泡差點沒冒出來,這就成了,這黃米肯定成了!
思思美眸關切的瞧向王三,邁步走了過去,溫柔的低聲問道:“三哥,你、你身子不舒服嗎?”
王三這時也顧不上羞臊不好意思了,只想趕快讓鄭三刀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低聲道:“好妹子,你能帶俺進屋嗎?”思思一愣,剛要張嘴招呼大夥進屋,王三細弱蚊蚋道:“讓三刀和她們聊天吧,俺想和你進屋,就咱們兩人靜靜地呆一會兒,妹子成嗎?”
思思的俏臉瞬間紅的一塌糊塗,嬌軀輕顫了一下,如玉的貝齒輕咬着下脣,美目瞟向鄭三刀等人,鄭三刀正嬉皮笑臉和海棠三人拉近着距離。
思思心慌意亂,兩隻玉耳一陣陣發燒,猶豫了片刻,輕輕點點頭,細弱蚊蚋道:“那、那就請三哥進屋說話。”
王三興奮的點點頭,悄悄快步走進了正屋。思思臊紅着俏臉,心虛的飛快瞧了鄭三刀他們一眼,也輕提花布褶皺長裙低頭邁步走進了正屋。
思思的身影剛進入屋內,鄭三刀就扭頭望向正屋,臉上露出欠扁的笑意,真是知道俺心思的好兄弟啊,從今後你就是俺鄭三刀的親兄弟!扭頭嘿嘿笑道:“三位好姐姐看來你們就只能先委屈和俺在院子裡說說話了。”
海棠三人一愣,這才發現王三和思思都不見了蹤影,俏臉都是一紅,尷尬的飛快瞟了一眼房門關閉的正屋,都撲哧笑出了聲。
鄭三刀嘿嘿笑道:“三位姐姐要多多擔待一些了,三哥多日不見小嫂子,是有些急了點,不過俺還不急,俺先陪三位姐姐說說話。”
海棠三人立時大羞,自然都聽出了鄭三刀語帶雙關的調戲話,都有些羞惱的瞧向鄭三刀。鄭三刀臉上又浮起人畜無害的笑容。
海棠三人都是微微一愣,瞧着鄭三刀親切的笑臉,莫非是我們多心了?小婉和小憐心裡都升起慚愧羞臊,自己沒臉,想到了邪處,反倒認爲三刀弟弟心裡有邪念,真是不嫌臊得慌,況且人家是陳掌櫃最親信的貼身護衛,又長得相貌堂堂,若不是看在思思面上,像我們這樣下濺之人,恐怕人家連正眼都不會瞧我們一眼吧。
只有海棠羞紅着香腮,心裡知曉鄭三刀在打什麼鬼主意,輕啐了一口,暗自羞惱道,沒看出來這混蛋胃口倒是不小,這還沒到手,就開始朝三暮四,老孃再下濺也是逍遙閣鳳閣的頭牌姑娘,從打茶圍、叫局、吃花酒沒有幾十兩銀子休想上了老孃的牀。你倒打的如意算盤,想吃白食,哼,老孃就讓你知道知道吃白食的下場。
海棠咯咯嬌笑道:“小憐姐、小婉妹子,思思倒是快活去了,難不成還讓你們就這麼拎着它們不成?”小婉和小憐羞臊的瞧着手裡拎着荷葉包,俏臉上全是尷尬之色。
海棠笑道:“三刀弟弟,那就麻煩你將兩位姐姐拿來的酒菜放到西廂房的櫃子上。”
鄭三刀滿臉堆笑連連點頭,上前從小婉和小憐手裡接過草繩,在接草繩的瞬間,鄭三刀的手快速的摸了一把兩人的小手,那嫩滑無骨的感覺險些讓鄭三刀的一魂一魄出了竅,拎着荷葉包,腳下有些發飄來到西廂房,推門進入房內。
海棠瞧着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小婉和小憐,低聲冷笑道:“讓這混蛋佔着便宜了?”
小婉和小憐俏臉都是一紅,小憐低聲道:“海棠你別瞎說,當心讓他聽到,草繩纏在手上,自然難免會,他又不是有心的。”
海棠走過去,低聲冷笑道:“哎呦,我的好姐姐們,到現在你們還沒醒過盹來。枉你們還是逍遙閣的頭牌姑娘,怎麼就沒看出這小子意圖吃白食,騙奸咱們姐妹。”小憐和小婉都吃了一驚,美眸閃出驚疑之色。
西廂房的門推開,鄭三刀走了出來,滿臉堆笑正要張嘴。海棠擡頭瞧着西廂房旁栽種的兩棵梨樹和兩棵沙果樹,四棵樹上都結滿了青澀的果子。
海棠微笑道:“不知爲什麼我一見到梨子就想咬它們一口。”
鄭三刀擡眼瞧去,笑道:“還要再等上至少兩個月,梨子才能吃,現在又小又酸澀,不好吃。”
海棠輕扭了一下腰肢,嬌軀微微一晃,峭拔險峻的縹緲峰立時雲濤翻滾,望之驚心動魄。鄭三刀雙眼立時閃爍着強烈的淫賤光芒死死的盯了過去。
海棠嬌滴滴的說道:“三刀弟弟,奴家不怕酸,求弟弟給奴家摘幾個下來可好?”
帶着磁性的嫵媚嬌音險些將鄭三刀直接砸躺在地上,眼前不住的發暈,心裡哀嘆道,俺的娘啊,這聲音咋這麼好聽呢,俺骨頭都給弄酥咧。使勁嚥了一口唾沫,笑道:“海棠姐姐,你別急,俺這就給你摘。”
鄭三刀邁步走向梨樹,海棠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小婉和小憐的俏臉也閃動出羞惱之色。
鄭三刀突然停住腳步,轉過頭來,海棠三人俏臉全都笑靨如花瞧着鄭三刀。鄭三刀眼前又是一陣發暈,心裡發狠道,過路的滿天神佛你們都給俺聽着,千萬保佑俺今天把這三個小娘們都通殺了,不然俺就能鬱悶的死了,你們可千萬保佑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