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式貨車熄火之後,一個高大強壯的傢伙受傷的捂着手跳下車,看着正在冒血的手臂,他爆了一句粗口,正準備去拿座位上的霰彈槍,一輛破爛不堪的汽車突然疾馳而來。
雖然受傷了,但是駕駛員的動作還是很靈敏,順着引擎蓋滾了過去,大大減少了撞擊的力度,原本應該被撞飛的他只是在地上滾了幾下就爬了起來。
不得不說駕駛員的體格很健壯,手臂受傷,又被車撞了一下依舊還能堅持爬起來。
“吱!”
破爛的汽車停下,惡狼從車上下來,他掏出一顆煙點上,活動了一下筋骨,這才一步一步走向駕駛員。
駕駛員從腰上抽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反手握着,擋在自己的身前,虎死不倒架,儘管他的腳還在瑟瑟發抖,但是他依舊擺出了一副拼死搏鬥的架勢。
“呸!”
惡狼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罵道:“你個死外國佬,居然敢來我們這裡撒野,還敢把我的車毀了,今天就讓你嚐嚐小爺的厲害!”
言罷,惡狼突然飛奔起來,直挺挺地撲向駕駛員。
駕駛員只覺眼睛一花,惡狼已經到了他的面前,長滿利爪的手抓住駕駛員的手臂,生生撕下一塊血肉,駕駛員拿在手上的匕首瞬間掉落,又被惡狼一把接住。
看見惡狼長滿利爪的手,駕駛員大驚,用英語嚷嚷道:“哦!上帝,這是什麼鬼東西?金剛狼嗎?”
惡狼才聽不懂駕駛員的鳥語,他順着駕駛員的身體,一個旋轉來到駕駛員的背後,一手拉住駕駛員的衣領,膝蓋頂在駕駛員的脊椎上,匕首架在了駕駛員的脖子上。
整個過程惡狼的動作連貫流暢,叼在嘴上的煙連菸灰都沒有掉落一絲,不得不說他的動作很帥,同時也十分的騷包。
湊到駕駛員的耳朵邊,惡狼輕聲問:“你說我送你去見上帝好不好?”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駕駛員搖頭。
“鬼佬!再見!”
惡狼沒有和駕駛員交流的慾望,手上使勁,鋒利的匕首瞬間割破駕駛員喉嚨上的肉皮。
“住手,別殺他!”就在這個時候,渾身掛着不知名野草的孫浩從路基下衝了出來,阻擋了惡狼的進一步動作,也救了駕駛員一名。
惡狼停下了割喉的動作,但是依舊控制着駕駛員。
來到駕駛員面前,孫浩從惡狼手上搶過駕駛員的控制權,用一把小巧的手術刀貼在駕駛員的臉頰上,然後用正宗的牛津英語向駕駛員問:“你叫什麼名字?”
駕駛員答道:“託尼!”
“你好,託尼,歡迎你來到華夏國,你能告訴我你屬於什麼組織,還有你來這裡的目的嗎?”孫浩至始至終都保持着優雅的紳士風度,除了他手中那把閃着寒光的手術刀。
“抱歉,這是機密,事關我的職業道德,我不會說。”死到臨頭,託尼依舊嘴硬。
孫浩邪邪一笑:“你知道嗎?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從別人嘴巴里掏出機密!再說了,像你這種國際僱傭兵,有職業道德可言嗎?如果我給你大把的鈔票,你恐怕連你媽媽都會賣給我。”
“僱傭兵也有職業道德!而且我剛纔腦袋受傷了,我現在什麼都記不起來了,混蛋!”託尼想要掙扎,卻發現這個斯文的男人力氣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嗎?”
突然,孫浩臉色一變,一改剛纔的溫文爾雅,手術刀從託尼的臉龐劃過,鮮血從託尼的臉龐噴射而出。
“這是見面禮。”孫浩的臉色恢復正常,笑着說,“當然,如果你覺得不夠的話,我們可以繼續,你身上還有不少地方可以動刀呢!”
“呸!”
託尼倒也硬氣,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一臉猙獰:“你這是在侮辱我!有本事再來啊!有本事你就殺了我,黃皮猴子!”
“好賤的理由,我滿足你!”孫浩冷笑一聲,乾淨利落地用手術刀割了託尼的耳朵,把鮮血淋漓的耳朵在託尼的面前晃了晃,反手扔下路基,然後路基下傳來一陣野狗的爭奪聲。
“啊!”
託尼慘叫一聲,破口大罵道:“黃皮猴子,你的手段就這麼點嗎?有本事給老子來個利索的。”
一旁的惡狼聽不懂兩人的談話,撓着頭問:“老闆,你們在說什麼鳥語呢?這小子看來挺強硬的啊!”
瞥了惡狼一樣,孫浩笑着說:“臭小子,平時讓你多讀書你不信,他罵你是黃皮猴子呢!”
“擦!”惡狼罵道,“這支白皮猩猩真是不知道好歹,都落在我們手裡了還敢罵人,老闆,你歇歇,讓我啃他兩口解氣,我還從來沒有吃過白皮猩猩呢!”
“白皮猩猩的肉這麼臭你也吃得下去?真是個重口味。”
孫浩取笑了一句,向託尼指了指惡狼,笑着說:“託尼,這傢伙想要把你吃了,你有什麼意見嗎?”
“野蠻的傢伙!就像剛纔那羣爭奪我耳朵的野狗一樣。”託尼的臉上毫無懼色,還有心思損惡狼一句,並且對惡狼豎起了中指。
“這傢伙又在罵我什麼?”惡狼從託尼的動作中發現他正在諷刺自己,他好歹上過初中,能夠聽懂託尼那一句“dog”,雖然知道託尼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但是他還是想知道這個外國佬在罵他什麼。
“好了,我們還是來談談正事。”
懶得理會惡狼這個文盲,孫浩對託尼說:“託尼,我這個人很公道,只要你告訴我你屬於什麼組織,來帛州有什麼目的,以及是誰僱傭了你們,我可以放你一馬,而且免費送你回老家。”
“真的?”託尼不可置信地問。
“小子,你不應該懷疑一個華人的信用,誠信是我們華人從出生開始就學會的禮儀,也是我們華人最美好的品質。”孫浩說得很鄭重,好像他真的會放了託尼一樣。
哪知託尼根本不買賬,根本不相信孫浩的鬼話,冷哼一聲:“你還是殺了我吧!”
就在此時,遠處的天空上傳來直升機轟鳴的聲音,看來支援正在趕來,留給孫浩的時間已經不多。
聽見直升機的聲音,孫浩臉色一變,知道不能再拖下去,如果託尼落到軍方手裡,說不定會被軍方掏出一些重要情報。
“聽見直升機的聲音了嗎?”孫浩指着遠處直升機的燈光,“你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如果你告訴我真相,我真的可以放你走。”
託尼搖頭:“我不相信你,從十五歲開始,就從來不信任任何人,特別像你這種政府官員。”
“我不是政府官員。”孫浩搖頭,“我只是一個醫生而已,哦!我的名字可能讓你能記起點東西,我叫孫浩,你的僱主有沒有向你提起過我?”
“孫浩!”
託尼的臉色突然一變,他有些着急地問:“你真的是孫浩?”
“如假包換,要不要我給你看看我的身份證明嗎?”
見託尼的樣子,孫浩心說有譜,這傢伙果然知道自己,僱傭他和他所在組織的人是誰已經呼之欲出了,正是綁架了孫浩三年的恐怖組織。
託尼嘿嘿一笑:“沒想到死之前還能完成最後一項任務,我很欣慰,如果早知道你是孫浩,剛纔的罪我也不用受了。”
“爲什麼?”孫浩不解地問。
“因爲我的僱主告訴我,如果遇到你,讓我把一切的事情都告訴你。”託尼說,“我是黑虎僱傭兵公司的僱員,我們常年在中東活動,誰出錢我們就替誰幹活,這次僱傭我們來帛州市劫持王博的人叫哈德什米,這個人應該是你的老相識了吧!”
“和他見過幾面!”孫浩微笑頷首。
哈德什米正是綁架孫浩那個恐怖組織的頭,孫浩當地底實驗室負責人的時候有幸見過他幾面,哈德什米據說在米國留過學,會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
哈德什米一直給孫浩一種特別的感覺,他一直覺得哈德什米並不是一個正宗的恐怖分子,事實上除了熱衷綁架各國的生物科學家,他很少參與恐怖活動,他似乎對生物研究更感興趣,話語間充滿了對當今社會的不滿,這應該和他在米國的留學經歷有關係,他大約是想要製造一種毀滅全人類的基因藥物。
哈德什米劫持王博的目的已經呼之欲出了,他應該知道了前段時間發生在帛州的活屍案,他想要得到王博掌握的技術。
一念及此,孫浩的背脊不由得發寒,一個想要毀滅人類社會的瘋子加上一個可以毀滅人類社會的瘋子,後面的事情還真不知道會怎麼發展。
託尼拿出一封信遞給孫浩:“在我們出發前,哈德什米先生給了行動小組所有成員一封信,他說如果有人能把這封信送到你的手裡,這次的僱傭費用會翻倍,現在我的任務完成了,可惜不能拿你的回執送回去。”
“希望你下輩子做一個好郵差!”
接過信,孫浩手中的手術刀在託尼的脖子上劃過,結束了他的生命,然後他站起來,拿着信來到汽車的燈光處。
就着汽車燈光,孫浩看見了信封上用漂亮花體字寫的封面——來自中東的問候。
字使用紅色墨水書寫,殷紅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