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發上找出一點空餘的地方坐下,林懞直截了當地說:“王先生,我想知道平時你和你妻子的關係怎麼樣。”
“還不錯,怎麼了?”王先生不解地問,他很好奇警察爲什麼要問他這個問題,不就是一起普通的車禍嗎?
林蒙一本正經地說:“我們警方覺得這起車禍另有隱情,你能說說當時的具體情況嗎?之前你們有沒有吵架,或者出現別的什麼問題。”
“其實全都怪我!”
嘆了一口氣,王先生說:“其實我和我妻子一直很恩愛,結婚不到一年就有了孩子,可惜第一個孩子是個女孩,我父母又是很保守的人,一直勸我們再生一個男孩,以前政策不允許,加上我們倆工作都挺忙,這事我們也就沒放在心上,前段時間不是開放二胎政策了嗎?我父母又找我說這件事情,我就給我妻子說了,她不同意,還和我吵了一架,可能是心裡憋着一口氣,所以走路的時候不小心,就……唉……”
說到這裡,王先生掩面流淚。
第二目標出車禍的原因竟然是這樣,這不禁讓孫浩和林蒙相對苦笑。
突然,孫浩問:“王先生,你妻子的遺體是怎麼處理的?”
孫浩話音一落就被林蒙狠狠地盯了一眼,她在責怪孫浩不該這樣單刀直入。
“怎麼處理的?”王先生一臉不解,“當然是火化啦!前幾天剛下葬,你們問這個幹什麼?”
從孫浩和林蒙兩人進屋王先生就有點懵,現在孫浩問起他妻子遺體的去向,讓他更加懵。
“我問這個幹什麼你別管。”孫浩嚴肅地說,“你說你妻子的遺體被火化,你有證明嗎?”
“當然有!”王先生木然地點頭。
孫浩問:“能給我們看看嗎?”
“行!”王先生在櫃子抽屜裡找了大半天,終於找到妻子的火化證明,疑惑不解地遞給孫浩。
拿着火化證明看了一眼,孫浩立刻把證明還給王先生:“謝謝你的配合,再見!”
孫浩說完,拉着目瞪口呆的林蒙就往外走。
來到外面,林蒙着急地說:“孫浩,你剛纔什麼意思?我還準備繼續深挖呢!”
“深挖他的傷心往死嗎?”孫浩搖着頭說,“我可以確定案子不是他做的,因爲他妻子和女活屍沒有共同點,而且他有第二目標的火化證明,這足以說明問題。”
“可是證明可以造假啊!”林蒙着急地說,“不行,我還得回去繼續調查一下。”
“回來!”
孫浩一把拉住林蒙:“相信我的判斷,他和這事沒關係,你再去詢問除了增加他的痛苦,什麼也得不到。”
“理由,理由呢?”林蒙質問道,“就憑一張火化證明嗎?”
孫浩無奈,只能解釋道:“我在他家裡沒有發現任何用於生物研究的儀器,我不信有人能在沒有任何儀器的幫助下製造一個女活屍,而且你發現沒有,他家裡雖然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味道,唯獨沒有屍體的臭味,他身上也沒有,這說明他並沒有接觸過女活屍,而女活屍昨晚上受了很重的傷,他不可能不接觸,這個解釋夠了嗎?”
“你的鼻子靠譜嗎?”林蒙還有點疑惑,其實她也發現王先生在接受詢問的時候並沒有任何異常情緒,說明他並沒有幹什麼虧心事。
“你應該相信我的鼻子。”孫浩自信滿滿地說。
“好吧!我暫時相信你。”林蒙點點頭。
調查完三個目標已經是中午了,辛苦了許久的兩人隨便找了一家飯店吃飯,在等菜上來的時候繼續討論案情。
“我覺得我們的方向錯了!”
林蒙把玩着茶杯:“我們把目光全部關注在死去的女性身上,忘了還有一種女性也有可能被人改造成女活屍。”
“那種?”由於長時間工作,孫浩的腦袋也有點迷糊,不像平時一樣靈光。
“失蹤的女孩。”林蒙說。
“對啊!”孫浩恍然大悟,“看來我們要改變調查方向了。”
“我馬上派人查!”
林蒙雷厲風行,立刻打電話給重案八組的兩個老頭子,讓他們查一下最近有沒有失蹤的女孩子。
把事情吩咐下去,孫浩和林蒙開始吃飯,剛吃到一半就有信息反饋回來,最近從下面的分局還真報上來一起女孩失蹤的案子,也是最近唯一一個。
女孩名叫馬璐璐,今年二十六歲,未婚,在一家金融公司做前臺,五天前失聯,公司聯絡不上,家人也聯絡不上,也沒有人打來勒索電話,於是馬璐璐的父母就報了警,據馬璐璐的父母說女兒特別愛玩,經常晚上十二點之後才歸家,還常常夜不歸宿,警方初步判斷馬璐璐去了外地玩,把失蹤的消息也通報給了外地的同行。
接到消息,孫浩和林蒙飯也顧不上吃了,匆匆結了賬就往馬璐璐所在的公司前去,他們都有一個感覺,那就是這個馬璐璐很有可能就是昨晚上的女活屍。
恰好馬璐璐的公司也在臨江大廈,更湊巧的是姚初晴的診所居然和馬璐璐所在的公司在同一層。
來到臨江大廈,孫浩當然要順道去自己的診所一趟,他要拿一些對付女活屍的藥劑。
來到診所,安綾居然也在,她本來想問問孫浩什麼時候才繼續接待患者,可是孫浩來去匆匆,就給安綾說了一句“等我通知”,便又出門而去。
孫浩的作爲急得安綾跺腳,她很想知道孫浩這兩天到底在瞎忙什麼事情,要知道診所兩天不開業,那可是上百萬的損失啊!
不過安綾早有準備,打電話告訴裴駿,讓他去跟蹤孫浩。
來到馬璐璐公司所在的樓層,孫浩習慣性地看了姚初晴的診所一眼,沒想到姚初晴的診所也沒有開門,一把鐵將軍鎖門。
孫浩沒有多想,和林蒙來到馬璐璐所在的公司。
來到公司前臺,林蒙亮出自己的*,對前臺小姐說:“同志,我們是警察,想要了解一下你們公*璐的情況,你看方便嗎?”
前臺小姐在確定林蒙的證件不是假造的之後,立刻點頭:“行!有什麼你們儘管問。”
林懞直截了當地問:“你知不知道馬璐璐晚上喜歡去什麼地方玩?還有,她最近在和什麼人交往?”
“馬璐璐啊!”
前臺小姐想了一下:“我聽說她晚上挺喜歡去福江大道泡吧,幾乎每天晚上都去。”
聽了前臺小姐的話,孫浩和林蒙對望一眼,眼中寫滿了驚喜,看來這次應該靠譜,馬璐璐喜歡去福江大道,而福江大道附近又是案發地點,這個調查方向對了。
“你知道她最近都和什麼人在交往嗎?”林蒙着急地問,“有沒有醫生之類的人?”
“咦!你們怎麼知道最近在和她交往的人和醫生有關?”
前臺小姐有些驚訝:“不過和她交往的不是醫生,是帛州大學裡的一個醫學博士,不過他們約了一次會就掰了,據說是那男的太差勁,說得也是,馬璐璐平時交往挺廣的,認識的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那看得上一個書呆子。”
“你知道那位醫學博士叫什麼名字嗎?”林蒙壓抑着自己激動的情緒問,她知道,這次的方向肯定正確了。
前臺小姐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小李,你們在聊什麼?”
就在這時,從外面進來一個男子,好奇地問:“小李,他們是什麼人?”
“劉經理,他們是市警察局的刑警,來調查馬璐璐失蹤那個案子的。”前臺小姐解釋道。
“原來是兩位警官,你們好!”劉經理熱絡起來,“兩位請坐,小李,泡兩杯咖啡。”
“咖啡就算了!”
林蒙拒絕了劉經理的邀請,問道:“劉經理,你知道馬璐璐男朋友的名字嗎?”
劉經理笑了笑:“警官,馬璐璐是出了名的交際花,她那麼多男朋友,你說的是哪個?”
林蒙說:“就是前兩天那個醫學博士。”
“哦!你說他啊!”劉經理回憶起來,“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不過好像他是對面診所姚大夫的病人,我那天正好看他從姚大夫的診所裡出來,這小子也真逗,走到我們公司門口的時候看見馬璐璐長得漂亮,居然直接進來搭訕,你們去問問姚大夫,她應該清楚。”
得知這個情況,孫浩心中一驚,好傢伙,一個有精神疾病的醫學博士,不消說,女活屍的案子肯定是他做的。
突然,孫浩插嘴問道:“劉經理,你知道姚大夫今天去幹什麼了嗎?”
“不知道啊!早上我還看見她來着,中午出去後就沒回來。”劉經理還挺關心姚初晴的去向,說不定還是姚初晴的仰慕者之一呢!
得到答案,孫浩立刻拿出電話打給姚初晴。
電話響了一陣才接通,對面傳來姚初晴的聲音:“孫浩,什麼事?”
孫浩說:“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我有事找你。”
“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再說。”
姚初晴的聲音中帶着電梯運行的聲音:“我正在準備去拜訪一位客戶,他今天本來應該來做心理輔導,可是他沒來,我擔心他出問題。”
算算時間,孫浩大驚:“小晴,不會是要去拜訪一位醫學博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