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狼沒有考慮多久就答應了孫浩,在自由和剔除缺陷之間他別無選擇,他渴望和孫浩一樣有正常人的生活,能夠大大方方地和普通人交流,可以和女孩子談戀愛。
惡狼唯一的希望就是孫浩別他把坑太慘,不過看孫浩應該是一個好人,這個判斷來自孫浩打倒綁匪救劉小雅的過程,能爲一個認識還不到半天的人挺身而出,這樣的人在現在已經不多了。
而且惡狼本能地覺得跟着孫浩能學到更多東西,比如對自身能力的控制。
答應孫浩,惡狼就成了孫浩的助手、保鏢兼試驗品,兩人沒有籤合同,這是同類和朋友之間最基本的信任。
如果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兩人的合作關係只能到此爲止。
答應孫浩之後,惡狼又問起了孫浩獲得異能的經歷,既然已經確定合作關係,孫浩對惡狼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簡短地說了這幾年的經歷,但是某些關鍵的經歷孫浩沒有說,也不打算給任何人說,因爲那是他自己都不想觸碰的傷痛。
兩個初次見面的人卻如同老朋友一樣暢談了一夜,孫浩很少睡覺,因爲一睡覺他就會陷入噩夢之中,而擁有狼族基因的惡狼更是個夜貓子,兩人越聊越有勁,談的都是關於變異能力的事情。
直到東方亮起魚肚白,惡狼這才悄無聲息地消失。
同類之間總能迅速地建立起友誼,這似乎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在惡狼離開之前突然對孫浩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劉小雅是一個好女孩,就是她父親太危險,不過以你的能力應該能輕鬆搞定。”
這句話讓孫浩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惡狼這傢伙都知道了些什麼啊?
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孫浩很忙碌,每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去工作室看裝修進度,然後跑營業執照和行醫執照,有時間也到處晃悠一圈,算是熟悉一下現在的環境。
期間孫浩又抽空去了醫院一趟,拜訪導師吳宏,開始進修碩士課程,又去看了趙晨和劉小雅,趙晨做了手術還在臥牀養傷,劉小雅則早就出院,失去了聯繫。
回到帛州七天之後,孫浩突然接到一個空白號碼打來的電話,是有關部門打來的電話,說的事情也很簡單,他們提醒孫浩該去看心理醫生了。
孫浩有輕微的心理疾病,這是很多人的共識,有關部門在允許他自由活動的時候就要求他每週去看一次心理醫生,直到心理恢復正常爲止。
其實孫浩除了在睡覺的時候會做噩夢,他的心理還是很正常的,試想一個在地獄生活了三年還沒有瘋掉的人,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應該有多強。
在地底實驗室待的三年中,孫浩至少目睹了十多名研究人員瘋掉,然後被恐怖分子處決。
能在地底實驗室待三年的人不多,能活下來的要不就是心理已經麻木,要麼就是心理承受能力強,能夠不爲外物所動,恰好孫浩屬於後者,他之所以給大家一個患有心理疾病的印象,無非是想減少麻煩而已。
畢竟沒有誰會和一個心理疾病患者較真。
儘管是裝的,但是該做的事情孫浩還是要做,有關部門很關心孫浩,已經爲他預約了心理醫生,甚至已經幫他付了錢。
有關部門如此關心自己反倒讓孫浩感到不安,難道說有關部門已經察覺到了什麼?想用心理醫生來獲取自己內心深處的秘密?
一念及此,孫浩心生警惕。
揣着警惕,孫浩來到了一家叫欣康心理健康諮詢中心的私人診所,這裡是有關部門給他預約的地方,恰好也在臨江大廈裡面,看來有關部門已經充分考慮到了孫浩出行是否方便的問題。
在門口向前臺報出預約號,孫浩便准許進入。
推開門,映入孫浩眼簾的是一個裝修風格很溫馨的辦公室,讓人有一種放鬆的感覺。
在辦公桌的後面坐着一個穿着得體的女醫生,大約二十七八歲的模樣,女醫生給人第一印象是漂亮,披肩直髮,精緻的瓜子臉,明眸皓齒,膚白勝雪;第二印象是乾淨,白皙的臉上沒有一點瑕疵,職業套裝乾淨而又整齊,渾身上下找不出一絲缺點;第三印象是溫和幹練,漂亮的臉蛋上總是掛着若有若無的笑容,看起來很有親和力。
遠遠看去,女醫生竟給人一種仙子出塵的感覺。
見孫浩進來,女醫生立刻站起來,這下倒方便了孫浩打量她的身材,如果讓孫浩用兩個字來形容女醫生的身材,那就是完美。
一米七以上的身高,尺寸合適的胸部,健美的小蠻腰,比例完美的上下分割線,既圓且直的修長美腿。
孫浩粗略計算了一下,女醫生的身材絕對夠得上黃金比例,比起專業模特都不逞多讓。
女醫生向孫浩伸出白皙的纖纖玉手:“你好,你就是孫浩先生吧?我是你的心理醫生,我叫姚初晴,你可以叫我姚大夫,也可以叫我小晴大夫。”
她的聲音溫柔動聽,如黃鶯鳴啼,又如優雅的琴聲,入耳如同天籟。
和姚初晴握手,孫浩微微頷首:“姚大夫你好。”
“請坐。”
姚初晴讓孫浩坐下,正式開始工作:“孫先生,在做心理診治前,我需要提醒你,我們接下來的談話不會錄音,不會進行書面記載,沒有電子文檔存檔,也就是說我們之間的談話只有我們兩人知道,所以你可以暢所欲言,如果你對我不放心的話,我可以和你簽訂保密協議,泄密後的所有責任都由我承擔,請問你需要嗎?”
孫浩笑道:“我也是一名醫生,我相信你的職業道德和職業操守,保密協議就不用簽了。”
“謝謝孫先生的信任。”姚初晴微微一笑,風情萬種,“爲了更好地診斷你的病情,接下來是問答環節,我提問,你回答,心裡是怎麼想的就怎麼回答,不用刻意去思考,好嗎?”
“明白。”孫浩點頭。
接下來姚初晴對孫浩開始了詢問,幾個問題過後孫浩心中就嘀咕開了,他也是學醫的,對心理學也有一定的瞭解,在他看來,姚初晴的問題雖然專業卻略顯老套,對普通人或許有效,但是對他卻沒有多大用處。
難道姚初晴不知道自己是一名醫生嗎?難道她不知道對醫生應該用更加特別的診斷方法嗎?手段不夠專業啊!
雖然心中嘀咕,孫浩卻不動聲色,姚初晴這種半吊子心理醫生對他有好處,他可以輕易地矇混過關。
姚初晴只問了二十個問題就停止了,她笑着說:“孫先生,你的心理問題不大,初步判斷是輕度抑鬱症和中度社交恐懼症,原因可能和你的經歷有關,沒有關係,病症都很輕,不用打針也不用吃藥就能治療。”
孫浩問:“治療方案是什麼?”
“最簡單的心理輔導。”姚初晴說,“每週抽三個小時來我這裡接受一次心理輔導,七週一個療程,一個療程之後如果沒有效果,我們再討論更進一步的治療。”
姚初晴提出的治療方案很符合孫浩的預期,他好奇地問:“心理輔導做些什麼?”
姚初晴解釋道:“其實也沒什麼,無非是我陪你聊天,聊聊開心的事情,然後在我這裡躺着睡一覺。”
“懂了!”孫浩點點頭,又提出自己的要求,“如果只是聊天睡覺的話,我們乾脆電話聯絡吧!我在家裡睡也一樣。”
“這不一樣!”姚初晴搖頭,“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平時的睡眠質量很差,經常噩夢纏身,相信我,在我這裡睡覺會很舒服。”
“好吧!”孫浩點頭同意。
見孫浩同意自己的治療方案,姚初晴詢問道:“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想請你體驗一下我的心理輔導,方便嗎?”
“沒問題!”孫浩欣然同意。
姚初晴把孫浩帶進和辦公室相連的房間,讓孫浩躺在治療牀上面,點燃一支薰香,然後開始放舒緩音樂,她放的是理查德?克萊德曼演奏的鋼琴曲《夢中的婚禮》。
舒緩的音樂,淡雅的香味,柔軟溫和的治療牀,舒服的環境讓孫浩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姚初晴坐到孫浩的旁邊,用溫柔動聽的聲音和他聊天,兩人聊天的內容都是平時的生活,比如有沒有女朋友,午飯吃的什麼,最近在看什麼電視或者電影之類的問題。
五分鐘之後,姚初晴的耳邊傳來孫浩微微的鼾聲,他已經睡着了。
待孫浩睡着,姚初晴站了起來,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不知道爲什麼,這次孫浩居然沒有墮入恐怖驚悚的夢境之中,他甚至沒有做夢,他的精神完全放鬆,睡得很安穩,也很安詳。
直到聽見鬧鈴聲,孫浩這才十分不情願地醒來,剛纔那種放鬆的感覺實在太好了。
從牀上坐起來,孫浩發現姚初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他穿好鞋走出房間,只見姚初晴正坐在辦公桌後面玩電腦。
見孫浩起來,姚初晴微笑着遞來一張紙:“孫先生,這是你的診斷報告,經過我深層次的診斷,你除了睡覺的時候會做噩夢,心理上根本沒有任何疾病,毫不誇張地說,你的心理比普通人更加健康,能承受的壓力更大,根本不需要看心理醫生,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來看心理醫生的目的了嗎?”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姚初晴臉上的笑容變了味道。
孫浩一呆,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