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雅對自己用情之深,孫浩心底不由得嘆了一聲,囁嚅道:“小雅,我……”
“學長,你讓我把話說完行嗎?”
劉小雅阻止了孫浩的語言,直勾勾地看着他,溫柔地說:“我一直以爲你就是我生命中對的那個人,我曾經以爲我一定會成爲你的妻子,你也一定是我的丈夫,我對我們的未來有很多憧憬,我想象了無數美麗的畫面,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現在這種情況,我從來沒有想過與你爲敵,可是這又能怪誰呢?只可惜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
“對啊!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孫浩無奈地點點頭。
“有時候我真希望從來沒有遇見過你。”劉小雅苦笑着說,“雖然沒有遇見你我會少很多快樂的回憶,但是現在也不會與你爲敵。”
孫浩同樣苦笑道:“這大約就是命運吧!”
“對啊!這就是命運!”劉小雅點點頭,“說起來這些事情全都怪我,我當初不應該纏着你,不應該的!”
孫浩喟然一嘆,勸道:“小雅,這件事情不能怪你,你不能責怪自己。”
“對啊!”劉小雅微嘆一聲,“這件事情的確不能怪我,只能怪我的父親,誰讓我的父親是一個毒梟呢?”
“小雅,回頭吧!”孫浩低聲勸道,“你父親是逃不掉的,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瘋狂,跟着他你遲早會沉淪地獄,這將是我最不願意看見的事情,趁着現在你還沒有泥潭深陷,你應該早作決定……”
“什麼決定?”
劉小雅打斷了孫浩的話,問道:“難道你要讓我大義滅親嗎?這件事情也許在你看起來很容易,但是我真的做不到,他畢竟是我的父親,無論他是毒梟也好,是富豪也罷,他都是我的父親,他給了我生命,他養育了十九年,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去死。”
見事情已經不可挽回,孫浩淡然地說:“好吧!既然這是你的決定,我也不好說什麼了,只是希望你不要爲你今天所做的決定後悔。”
雖然知道孫浩現在已經徹底是自己和父親的敵人,但是劉小雅還是想要爭取一下,問道:“學長,你真的不能放過我父親嗎?”
搖搖頭,孫浩堅定地說:“你父親已經瘋了,我不可能放過他,他只要還活着一天,就是一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更不知道會傷害到什麼人,我不能讓他這樣做,所以他必須死!”
劉小雅低聲呢喃道:“他真的必須死嗎?”
“他必須死!”孫浩再次做出確認。
“學長,我真的希望你再給他一個機會。”劉小雅繼續勸道,“如果你答應不殺他,我會帶他遠走他鄉,我也會讓他放了你的朋友,絕對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困擾?還有他這些年非法獲得的財產,我全都可以交給你處理,我只希望你不要殺他。”
“小雅,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天真了。”孫浩冷笑着說,“你父親這些年做了多少壞事,害死了多少人,讓多少人家破人亡,他犯下的罪孽,難道是一個遠走他鄉就能洗清的嗎?至於他的非法得來的財產,他遲早也要吐出來,自從他開始做毒品生意,他就已經沒有了回頭路,接受懲罰是遲早的事情,如今的一切掙扎只能造成更大的傷害,即便延遲他的懲罰,他也不可能逃過正義的裁決。”
劉小雅說:“負債女還,如果你真的要追究我父親的罪責,你就衝我來吧!一切罪孽我替他承受,一切懲罰都衝着我來,我願意束手就擒,任憑你處置。”
“小雅,你這樣做根本不值得。”
見劉小雅堅決要保護劉新和,孫浩變得很生氣,脾氣也暴躁起來,他沒好氣地說:“小雅,你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子,你應該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對,劉新和是你的父親,但是他是一個毒梟,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大壞蛋,是一個人渣,你爲他做這些,你覺得值得嗎?你真的願意爲了這樣一個人毀掉你一輩子?”
“他是我的父親,我無論替他做什麼都是值得的。”劉小雅的態度同樣堅定,“他是人渣也好,是壞蛋也罷,他都是給了我生命的父親,沒有他就沒有我,這是我唯一的選擇。”
“狗屁的選擇!狗屁的值得!”孫浩憤怒地說,“小雅,一人做事一人當,你父親犯下的罪孽就應該由你的父親來扛,你大可以走開,這事和你無關,你到底懂不懂?”
怔怔地看着憤怒的孫浩,劉小雅情緒變得極度低落,看來孫浩始終不能理解自己,也不願意因爲自己而放劉新和一馬。
一時間劉小雅變得很無助,儘管她現在擁有超凡的力量,但是面對現在的問題卻無從下手,因爲這個問題根本不是暴力能夠解決的。
“也就是說,你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我父親對嗎?”徹底失去了和解的希望,劉小雅不由得在心底一嘆。
儘管孫浩想暫時騙騙劉小雅,但是他終究沒有這樣做,堅定地搖搖頭。
見孫浩無論如何都不肯放過自己的父親,劉小雅喟然一嘆,淡淡地說:“既然這樣,那我們從今晚之後就是敵人了,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希望你也不要。”
“唉!”
面對劉小雅的決定,孫浩也只能長嘆一聲,劉小雅無法改變他的想法,他也沒有辦法改變劉小雅的決定,昔日的戀人從今往後變成敵人,想着就讓人心碎。
兩人就這樣無言對視,誰都沒有語言,此時他們的心裡都想起初見時的場景,兩人心有靈犀,同時在心中感慨一聲:“如果還能回到從前該多好!”
就在這個時候,樂隊再次奏起舞曲,男男女女再次手挽着手進入舞池,開始新一輪的舞蹈。
劉小雅向孫浩伸出手,微笑着說:“在分別之前,請我跳一支舞吧?”
“請!”
這個要求孫浩還是能夠滿足的,他牽着劉小雅的手,兩人緩步來到舞池,在音樂聲中翩翩起舞。
跳着跳着,劉小雅突然把頭放在了孫浩的肩膀上,輕聲在孫浩耳邊問:“學長,我現在是一個逃犯的女兒,你知道我爲什麼還能來參加這種高級舞會嗎?”
“爲什麼?”孫浩不解地問,其實他也很好奇這個問題,只是一隻沒有機會問而已,按理說劉小雅是一個逃犯的女兒,大家應該對她敬而遠之,她爲何還能輕易地出現在這種看起來很高級的場所呢?而且周圍的人對她的出現似乎也並不驚訝。
劉小雅低低地笑了一聲,不屑地說:“因爲這個世界上沒有完全乾淨的人,你別看出現在這裡的都是所謂的社會名流,社會精英,一個個人模狗樣的,其實他們背地裡做的事情全都見不得人,什麼壞事幹不出來,比如說那邊那個胖子,徵地的時候打死過人,可是他有錢,有勢力,即便弄死幾個人也能擺平,再比如說那邊那個長得挺帥的人渣,玩弄了不少女孩子的感情,甚至有女孩子爲他跳樓,可是他仍然活得好好的……”
“你給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孫浩有些不耐煩地說,“我知道現在的社會風氣不好,我不想改變什麼,也沒有力量去改變什麼,但是你如果想讓我就這樣放過你的父親,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爲他一再挑戰我的底線,我已經不能容忍了。”
“好吧,我閉嘴!”面對油鹽不進的孫浩,劉小雅還能說什麼呢?
接下來兩人都沉默了,跟着音樂邁動步伐,劉小雅依然趴在孫浩的肩膀上,孫浩的耳邊傳來她低低的抽泣聲,肩膀上傳來一陣冰冷溼潤,劉小雅哭了。
音樂繼續,舞蹈也還沒有挺,劉小雅希望音樂一直不要停,她希望自己能和孫浩就這樣跳下去,直到天荒地老,直到海枯石爛……
可是一切事情總有結束的時候,音樂從低潮到高潮,再有高潮轉入低潮,最後曲終人散。
音樂結束之後,孫浩和劉小雅兩人也分開了,他們沒有離開舞池,站在人羣中,平靜地對望。
突然,劉小雅向孫浩伸出手,笑着說:“我叫劉小雅,是一個逃犯的女兒,今天很高興認識你,以後請你多多指教。”
“什麼意思?”孫浩不解地問。
劉小雅說:“以前的劉小雅已經死了,現在就當我們剛認識,既然一切都回不到從前,那我們就重新開始。”
“你好!”孫浩苦笑一聲,“我叫孫浩,以後也請你多多指教。”
突然,孫浩的手中感到一陣徹骨的寒冷,他低頭看了看,只見自己的手開始結冰,劉小雅已然動用了她的異能。
孫浩大驚,他萬萬沒想到劉小雅會突然動手,猝不及防之下他甚至連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只能任由自己的手被冰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