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五離開後,孫浩等人把王煥扶到屋裡坐下,此時王煥的心情糟糕,長吁短嘆,滿臉苦澀。
見王煥心情低落,惡狼不忿地說:“王師傅,那小子對你不利,在你的茶裡下迷藥,你怎麼能把他放走呢?”
王煥低嘆一聲:“師徒一場,我又能如何?再說他對我也沒有惡意,難道還把他交給警察不成,這孩子吃了不少苦頭,老頭子不願意看見他坐牢。”
孫浩問:“王師傅,到底是怎麼回事?”
“都是往事了,不提也罷!”王煥黯然地說,這怕是他心中的傷心往事。
見王煥不願意說,孫浩等人也不追問,王煥繼續說:“你們來是爲了拜師的事情吧!我仔細想了幾天,我這一身功夫還是傳承下去,當然,我也想看看,人到底能不能勝器,你們兩人,我收下了。”
孫浩笑着說:“王師傅,你不會傳男不傳女吧!”
“我可不是迂腐的老頭子,在我眼裡,男女都是一樣。”
王煥笑着搖頭,說着他又打量了姚初晴一番,暗中讚了一聲好資質,問道:“你這丫頭也是來拜師的嗎?叫什麼名字。”
“姚初晴見過大師。”姚初晴笑吟吟地說,“我和他們一樣,也是來拜師的。”
王煥自然明白姚初晴話裡的意思,知道她和孫浩一樣是變異人。
王煥微微頷首:“你們三人拜我爲師都可以,不過拜師之前,還要考驗你們一番,考驗通過了我才能決定是否收下你們,看來孫浩是你們的頭,我就從孫浩開始,你們兩人先出去等着好嗎?”
未來的師父發話,惡狼和姚初晴自然不好多說什麼,乖巧的出去等候。
房間裡只剩下王煥和孫浩,王煥這才問:“孫浩,你學武幹什麼?”
“我說行俠仗義你肯定不信。”孫浩笑着說。
“龍俠傳說我倒是也聽說過一點,手段雖然兇狠了一些,也算是爲民除害了。”王煥呵呵一笑,一語點破孫浩以前做過的事情,看來他還真的把孫浩的過去調查了一個一清二楚。
知道王煥早已經調查過自己,孫浩坦白地說:“實不相瞞,我報仇有兩個主要目的,第一個目的是自保,第二個目的是復仇,如果還有什麼其他的目的,那就是想看看到底是機械科技厲害,還是生物科技厲害。”
王煥又笑了:“你小子,前兩個目的我信,後面這個目的,分明就是想哄老頭子開心。”
孫浩說:“算是我的拜師禮吧!”
“嗯!這份禮物老頭子倒還喜歡。”王煥點點頭,“至於前面兩個目的,自保之心人人都有,尚且好說,至於復仇嘛!仔細說說復仇的事情,說說你要向誰復仇,是向綁架你的恐怖分子復仇嗎?不過你們好像並沒有血海深仇啊!你最後不是逃出來了嗎?怎麼還想着要去招惹恐怖分子,他們可不簡單。”
沉默片刻,孫浩低聲說:“我在中東欠下了三百一十二條人命,有我的同事和朋友,還有因爲實驗而死的人,我欠他們的,我要還,否則我會難受一輩子,如果我也死在了中東,我自然不會有這種想法,但是我逃出來了,還還掌握了超人的能力,所以這個帳我一定要向恐怖分子討回來。”
“唔!”王煥點頭,“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我也欠了很多人命,只是我現在老了,雄心壯志早就消磨殆盡,恐怕不能像你一樣去還賬了。”
孫浩身體一震,擡頭看着王煥,低聲問:“因爲我復仇之心太重,所以我不合格嗎?”
“不,你合格!”王煥說,“你的目的很明確,而且你的做法也沒有錯,我收下你了,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王煥的弟子,行拜師禮吧!”
“多謝!”孫浩大喜,向王煥行三拜九叩的拜師禮,他知道王煥是一個傳統的人,特地惡補了傳統的拜師禮。
見孫浩如此懂禮,王煥笑着說:“你倒是有心了,起來吧!”
“是,師父!”孫浩恭敬地站起來。
“這些虛禮就不要講究了。”王煥呵呵一笑,“好了,我現在開始傳授你技藝。”
說着,王煥拿出兩本書遞給孫浩,淡淡地說:“習武先修德,你是個聰明人,學歷也高,但是行事手段太過暴戾殘忍,這儘管和你的經歷有關,但是如果你不改掉你這性格,終難大成,這兩本書送給你,希望你能認真研讀。”
孫浩接過書,其中一本老子寫的《道德經》,他學歷雖高,但是術業有專攻,平日裡學習的都是專業知識,對哲學類的書籍倒是不怎麼在意,連大名鼎鼎的《道德經》也沒有讀過。
另一本則是一本手寫書,應該是王煥自己的習武心得之類的東西,得到這本書,可以說就得到了王煥真正的衣鉢。
王煥笑着說:“孫浩,你是一個聰明人,與其讓我教你,還不如你自己去領悟,記住,格鬥術並不是天生就有,而是古往今來無數人摸索出來的一門手藝,以你的風格,學套路並不合適,還不如自由發揮,不拘一格纔是你的風格啊!”
孫浩頷首:“多謝師父教誨,弟子謹記。”
王煥說:“最後爲師還有一句話送給你,兇者逞一時之威,仁者方能萬世無敵,希望你銘記在心。”
“弟子知道了!”孫浩點頭,他明白這是王煥怕自己太過於暴戾,走上歪路。
教授完畢,王煥擺擺手:“好了,你先出去,讓那個小丫頭進來。”
“是!”孫浩點頭,轉身出門。
來到門外,惡狼和姚初晴立刻湊上來,惡狼猴急地問:“老闆,成了嗎?王師傅有沒有教你什麼厲害的功夫?”
揮舞着手中的書,孫浩笑着說:“成了!小晴,師父讓你進去。”
姚初晴微微頷首,緊張地走進屋裡。
待姚初晴進屋之後,惡狼哂道:“老闆,看來王師傅對你不太滿意嘛!王師傅用兩本破書就把你打發了。”
“你個不學無術的傢伙,懂個屁。”
孫浩給了惡狼一個白眼,坐在屋檐下的藤椅上準備看書,他本來迫不及待地想要翻看王煥自己記錄的心得,可是想到王煥那一句“習武先修德”,又把心得放下,拿起《道德經》翻看起來。
剛讀了幾句,惡狼又湊上來,笑着說:“老闆,道德經不是道士看的嗎?你準備出家麼?”
沒想到惡狼這個不學無術的傢伙居然知道《道德經》是道家的經典,孫浩一腳踢在惡狼的屁股上,呵斥道:“離我遠點。”
卻說姚初晴進入屋裡,王煥讓她坐下,然後問了和孫浩同樣的問題。
面對王煥的問題,姚初晴忸怩着說:“其實我對國術並不是很感興趣啦!孫浩讓我學,我就學了。”
“這樣的話,你豈不是太沒有主見。”王煥笑着說,“沒有主見的人可不適合習武。”
姚初晴低聲說:“因爲他說得對嘛!不聽他的聽誰的,我平時很有主見的。”
王煥是何等人物,歷經風雨幾十年,什麼事情看不透,他自然明白姚初晴對孫浩的心意,笑呵呵地說:“小丫頭,你喜歡孫浩嗎?”
“啊!”
被王煥戳破心事,姚初晴臉一紅,低聲說:“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纔不要當破壞別人感情的小三。”
王煥和藹地說:“你就告訴我,你喜不喜歡孫浩就是,至於孫浩喜歡誰,你會不會當小三,這個我不關心。”
知道隱瞞不過王煥這個老人精,姚初晴只能點頭承認。
“你願意爲孫浩犧牲生命嗎?”王煥又問。
姚初晴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表示自己願意。
“那小子能得你這種紅顏知己,也不知道上輩子修了什麼德。”
王煥哈哈一笑:“小丫頭,你很不錯,老頭子收下你這個徒弟了。”
“多謝師父!”姚初晴微微頷首,王煥既沒有讓她行拜師禮,她也不知道什麼拜師禮,就這樣稀裡糊塗地成了王煥的弟子。
王煥說:“丫頭,你很聰明,也很有主見,但是同時你也很好強,在我傳授你技藝之前,我先要告誡你一句話,剛過易折,以後你可要改改你這性子,你對孫浩的愛意是你習武的動力,但是也有可能成爲你的羈絆,記住,不要因愛生恨,我可不想看見同門相殘的悲劇。”
“弟子謹記。”姚初晴頷首。
王煥說:“丫頭,我也不知道你要來拜師,所以手上也沒有什麼東西好教你,我已經把一生所學傳給孫浩,你們互相參詳就是,你們都是聰明人,將來的成就肯定在我這個老頭子之上。”
“是!”姚初晴再次點頭。
王煥揮揮手:“好吧!你先出去,讓郎峰進來。”
姚初晴出門,惡狼立刻鑽進屋裡,對着王煥納頭就拜:“師父再上,請受徒兒一拜!”
“你這猴兒!”王煥呵呵一笑,“你都還沒有通過我的考驗,怎麼知道我會收你爲徒。”
“因爲我很優秀啊!”惡狼恬不知恥地說,“我比他們都優秀,師父收了他們,怎麼不可能收我?”
“起來吧!”王煥笑了笑,“你既然這樣說,我就收下你,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我親自教你。”
聽說王煥要親自教授自己,惡狼大笑起來:“我就說我比他們都優秀,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