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成龍自從在江城新機場競標中突然棄權之後,和張揚之間的聯繫少了許多,後來才傳出省財政重點支持江城新機場的事情,樑成龍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臨陣脫逃讓他錯過了一個大好的機會,他不免感到後悔,又覺着無顏面對張揚,所以這段時間也就沒好意思主動和張揚聯繫。
張揚對樑成龍上次的表現是頗爲不滿的,不過在新機場招標的事情上,張揚卻是最終的勝利者,作爲勝利者,心態自然豁達,他以勝利者的眼光來看樑成龍,最大的感覺就是樑成龍聰明反被聰明誤,一個沒有擔當的人,一個不敢去冒風險的人,和成功失之交臂也絕非偶然,無論張揚承認與否,他和樑成龍之間的關係也因爲這件事受到很大的影響,想要恢復到過去那種無話不談的境地顯然是不太可能了。
當晚在望江樓,這幫老友匯聚一堂,袁波、丁兆勇、樑成龍、陳紹斌、丁斌、趙靜、張揚,還有應邀而來的顧佳彤,顧佳彤本不想來,雖然她很想和張揚見面,不過她還是害怕別人閒話,害怕別人在他們之間的關係上做文章。
給顧佳彤打電話的並不是張揚,而是丁兆勇,丁兆勇在業務上有些事要求助於她,所以藉着這個機會把她邀請了出來。
今晚是丁兆勇做東,他讓弟弟丁斌起身去倒酒。
陳紹斌最近因爲股票被套顯得精神萎靡不振,見到張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哥兒們,我現在一肚子都是鬱悶,今晚你得陪我好好喝一場。”
張揚笑道:“今天我不能多喝,前兩天喝大了,胃出血了都!”
顧佳彤一雙美眸中頓時流露關切緊張的目光,輕聲道:“朋友相聚不一定要喝太多,喝酒隨意,感情到了就行,千萬不要勉強,喝多了畢竟對身體沒好處。”
在場的人中對顧佳彤和張揚的關係大都有所耳聞,樑成龍當初還因爲這件事和張揚鬧過不快,不過時過境遷,現在是沒有人再拿這件事說事兒了。
樑成龍道:“顧總說得對,我們做生意的整天酒場不斷,那是逼不得已,爲了做生意賺錢才喝,自己朋友在一起,就該隨意,想喝多少喝多少,千萬別拼酒。”
陳紹斌道:“樑總生意做大了,說話的口氣和過去也不一樣了。”
樑成龍聽出他這話充滿着嘲諷,他皺了皺眉頭沒說話,自從黎姍姍的事情之後,陳紹斌和他之間的關係就開始出現裂痕,在藍魔方陳紹斌和喬鵬飛發生衝突的時候,他的立場讓兩人的關係一度瀕臨決裂,現在雖然改善了許多,可畢竟也不復從前。
丁兆勇生怕他們兩人再發生衝突,笑道:“來,咱們有日子沒聚這麼齊了,一起喝了這杯,歡迎張揚的到來。”
陳紹斌舉杯道:“歡迎張市長蒞臨東江指導工作。”
張揚笑道:“你說話也不怕閃着舌頭,就我這一小小的副處級,也敢來到東江指導工作?”
陳紹斌道:“你雖然行政級別是副處級,可誰不知道你現在位高權重啊,江城新機場現場指揮,掌握平海五年重點工程的生殺大權,十幾個億的工程都要通過你點頭拍板,誰能比你威風啊?”
袁波道:“這話不錯,張市長仕途走得是越來越順啊!”
顧佳彤雖然沒說什麼,可望着張揚的目光中充滿欣慰和自豪,張揚在政壇上取得任何成績,顧佳彤都會爲他感到驕傲。
樑成龍沒好意思跟着插話,畢竟自己在新機場項目中充當了逃兵,可陳紹斌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向樑成龍笑了笑道:“聽說樑總主動放棄了江城新機場競標,放着這麼好的機會不知道利用,多可惜啊!”
樑成龍笑得有些尷尬:“涉及到公司的經營方向,我不能一個人說了算。”
陳紹斌道:“你說了不算誰說了算?難道豐裕公司還有人能當你的家?”
丁兆勇笑着打圓場道:“生意上的事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打算,來,咱們喝酒,別談生意了。”
陳紹斌道:“那就談感情吧,樑總,我聽說你在南錫深水港接了項目,跟何長安合作啊,這次一定可以賺不少了?”
樑成龍的臉色變了,陳紹斌存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讓他下不來臺,他放下酒杯道:“我不想談生意上的事情!”
陳紹斌道:“你就是一生意人,除了生意你還懂什麼?談感情,你配嗎?”
樑成龍怒視陳紹斌道:“陳紹斌,你什麼意思?我樑成龍究竟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每次遇到了你就要跟我作對?我一直忍着,就是因爲我珍惜你們的友情,把你們當成朋友。”
張揚道:“幹什麼?幹什麼?今兒好像我纔是客人吧,你們倆這麼一吵吵,是不是故意讓我下不來臺?”
陳紹斌道:“樑成龍,我就是看你不順眼,過去我們都把你當成兄弟,當成朋友,你瞧瞧你乾的事兒,你爲了跟何長安套上關係,你把黎姍姍介紹給他當情婦,你爲了巴結喬鵬舉喬鵬飛兄弟,咱們這麼多年的友情你可以棄之不顧,江城新機場競標,你覺着有利可圖,巴巴的跑了過去,張揚當你是兄弟,爲你出力幫你入圍,可你倒好,在最關鍵的時候捅了張揚一刀子,你他媽還好意思提朋友這兩個字?”
樑成龍被陳紹斌當衆揭短,惱羞成怒:“陳紹斌,黎姍姍的事情是你自己沒能耐,藍魔方的事情是你自己強出頭,把自己摺進去那是活該!”
陳紹斌怒道:“你放屁,我他媽沒能耐,我好歹還知道什麼叫廉恥,不會賣友求榮!”
樑成龍抓起酒瓶就朝他衝了上去,陳紹斌也不含糊,抄起盤子就想砸。丁兆勇和張揚兩人慌忙把他們兩個分開,張揚苦笑道:“我說你們倆有病是不是?一見面就死磕?”
樑成龍恨恨點了點頭道:“我走了,我知道自己不受歡迎,不留在這兒礙你們的眼了。”
張揚道:“成龍,一場朋友,何必呢?”
樑成龍道:“張揚,我明白,我對不住你,我欠你的,以後我會還,一定會還,陳紹斌,你他媽給我聽着,我不是孬種!”
陳紹斌嗤之以鼻道:“你找何長安說去吧!”
樑成龍轉身離開。
袁波追出去送他。
滿桌人都盯着陳紹斌,陳紹斌道:“都盯着我幹什麼?我說兩句實話還落埋怨啊?”
丁兆勇道:“紹斌,咱們這麼多年朋友,你何必呢,誰沒點自私心,就算他做錯了,咱們也不能把他一棒子給打死,總得給他一個改正的機會。”
陳紹斌道:“做錯一次給他機會,做錯兩次還給他機會,可他始終在犯錯,你們知道嗎,林清紅已經正式向法院起訴要和他離婚了。”
張揚道:“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人家兩口子的事兒愛怎麼着怎麼着!”
陳紹斌道:“他根本就不是個爺們,閻國濤的兒子的車把莊校長給撞了,他們付了醫藥費,樑成龍當時還表現的是那麼回事兒,可後來他專門去把這筆給退了,還不是爲了害怕得罪閻國濤,林清紅知道這件事當然不肯罷休,這不是錢的問題,是做人的原則問題。”
張揚皺了皺眉頭,當初還是他出手迫使省委秘書長閻國濤的兒子閻飛承認錯誤,想不到最後樑成龍居然揹着大家做了這種事,如果陳紹斌所說的情況屬實,樑成龍也的確讓人失望,林清紅正式起訴離婚也可以理解。
丁兆勇道:“紹斌,你怎麼知道的?”
陳紹斌道:“林清紅跟我說的,她還專門囑咐我不要讓我給你們說,媽的,我都快憋死了,你們說,樑成龍怎麼變得這麼虛僞?”
張揚道:“他變了,你也變了,你最近肝火太旺,看來股市上賠了不少吧?”
陳紹斌道:“你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經陳紹斌和樑成龍這麼一鬧,所有人都失去了繼續呆下去的興致,趙靜和丁斌悄悄溜走看電影去了。
顧佳彤也起身告辭,張揚裝模作樣的逗留了十分鐘,然後也藉故說太累了,先回酒店休息。
顧佳彤離開後就坐在奔馳車內等着張揚,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汽車外,不由得露出一抹羞澀的笑意,張揚剛剛拉開車門坐進車內,顧佳彤就縱體入懷,張大官人暖玉溫香抱了個滿懷,張大官人正準備來個纏綿悱惻的熱吻的時候,顧佳彤卻輕輕掙脫開道:“不要在這裡,有人過來了!”
張大官人馬上正襟危坐,顧佳彤笑了笑,遠處果然有人影走了過來,她啓動汽車道:“咱們也去看電影吧!”
張揚道:“成!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顧佳彤笑道:“這會兒怎麼那麼乖?”
張揚道:“在你面前我一直都很乖。”
顧佳彤道:“在江城沒少惹事吧?聽說你把王均瑤的金莎給砸了,這件事鬧得挺轟動。”
張揚笑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顧佳彤小聲道:“我爸都知道了,還誇你砸的好呢!”
張揚道:“看來顧書記也不喜歡王伯行啊!”
顧佳彤道:“我爸退了,懶得管政壇上的事情。”她開着車拐過前方的街角來到時代廣場,汽車駛入時代影院的地下停車場。
顧佳彤泊好車,找出一頂帽子戴上。
張揚不由得笑道:“怎麼?害怕遇到熟人?”
顧佳彤道:“以防萬一唄,我是怕給你造成麻煩。”
張揚摟住她的纖腰,在她俏臉上親了一口,心中說不出的感動,以顧佳彤的家世和條件,根本無需這樣委屈自己。張揚覺着自己有些太自私了,在感情方面給顧佳彤的並不算太多。
顧佳彤似乎知道了他心中所想,挽住他的手臂,靠在他寬闊的肩頭上,輕聲道:“我自己選的,我很幸福……”
張大官人承諾般說道:“我一定要讓你幸福。”
兩人從電梯來到電影院內,張揚去買票,正在放的是美國大片《真實的謊言》。顧佳彤遠遠站在一旁等着,他們之間的感情見不得光,只有走入黑暗之中,方纔能無所顧忌的表達出來。
先後走入影院內,走入黑暗中,顧佳彤挽住張揚的手臂,偎依在他的身旁。影院裡人很少,兩人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
張揚擡起沙發中間的扶手,顧佳彤躺在他的懷中,因爲是循環場,銀幕上正播放着激烈交火的場面。
張揚除下顧佳彤的棒球帽,撫摸着她輕柔光滑的秀髮,低下頭去,兩人的脣緊貼在一起,脣舌糾纏,在槍火鳴響的聲音中灼熱親吻。
精彩的劇情並沒有吸引張揚太多的注意,這廝的手更專注於撫摸顧佳彤誘人的嬌軀。或許是因爲環境的緣故,顧大小姐被這廝撫弄的體溫急劇上升,嬌軀酥軟無力,靠在他的身上,壓根沒有看清屏幕上演的什麼。
張揚忽然道:“這貨的胸肌真大!”
顧佳彤被他撫摸的意亂情迷,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她感到大煞風景,咬住張揚的耳朵小聲道:“多大?比我的還大?”張大官人很專業的回答了顧大小姐的這個問題:“人家那是肌肉,你是腺體組織,說到手感,一定是你的好!”
顧佳彤滿面潮紅的打了他一下,拉出他那隻可惡的大手,掃了一眼銀幕,正看到阿諾哥霸道十足的炫耀着胸大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