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鵬飛道:“張揚,你不明白,這件事沒你想得這麼簡單。
張揚似乎有所覺察道:“劉五說什麼了?”
榮鵬飛道:“嘴緊得很!”
~榮鵬飛對張揚是沒有任何辦法,省廳廳長王伯行火了,一個電話就打到了榮鵬飛這裡,把他痛罵了一頓,榮鵬飛頗有點兩邊不是人的味道,他考慮再三,還是去找了市委書記杜夭野。
杜夭野也聽說了發生在金莎的這場鬧劇。
榮鵬飛哭笑不得道:“杜書記,我是真沒轍了,張揚鐵了心要拿金莎出氣,可金莎在經營上沒有太多問題,我找不到他們的毛病,總不能就帶人把金莎關了吧?現在這小子乾脆把我晾起來了,搞得我裡外不是人。
杜夭野笑道:“他就是這個脾氣,率性而爲,認準了的事情就一定
要幹。”
到保障。”
杜天野道:“我聽說金莎是王吞的妹妹王均撂開得吧?”荼鵬飛點了點頭道:“可不是嘛,查晉北也有股份參與。
杜夭野道:“那你愁什麼?張揚和查晉北9$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讓他們自己解決唄!”
榮鵬飛道:“被他這麼搞下去,我們公安局的面子都沒了,他弄了一幫和尚在金莎門口傳經佈道。老百姓怎麼看?老百姓會認爲是我們警方不作爲,所以那幫佛門弟子纔會出面,這樣下去,誰還會相信警察啊。
杜天野笑道:“其實金莎這種場所的確容易滋生犯罪,嚴格管理也是應該的。”
榮鵬飛道:“我們目前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表明金莎有違規經營行爲。
杜夭野道:“沒證據未必代表沒有,其實像這種場所,大家心裡都明白,我就接不明白了,王廳都要退休的人了,沒事趟這趟渾水乾什麼?還有他那個妹妹,到哪兒開夜總會不行啊?爲什麼非要選中我們江城,她是想來投資的還是想來攪局的?”
榮鵬飛道:“張揚是公雞中的戰鬥機,生命不息戰鬥不止,有他在的地方,就別想消停!”
杜夭野被榮鵬飛的比喻返笑了,他點了點頭道:“這小子就這副德行,不過他在金莎門口被人追砍,這可不是什麼小事,如果不是他身手好,肯定要出命案,這件事上,金莎不能推卸責任,鵬飛,我看該敦打的時候,還是要敲打一下,別顧忌大多,王廳怎麼了?你需要幫助的時候,他也沒有頂你!”
提起競選副廳落敗的事情,榮鵬飛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王廳對我一直都不錯。”其實他競爭省公安廳副廳長最後落敗,王伯行並沒有起到關鍵性的作用,真正有話語權的是省委書記喬振樑,人家從南武市調來了高仲和,明擺着就是要建立自己的班底。榮鵬飛一直都站在宋懷明的陣營內,不受喬振樑待見也實屬正常。
榮鵬飛道:“杜書記,張揚如果繼續這麼搞下去,只會把事情鬧大,現在劉五已經落入了我們的手中,過去一直停滯不前的案情總算有了一些進展,我不想節外生枝。”
杜夭野道:“這樣吧,我回頭找他說一聲,讓他適可而止,剔弄得你們公安系統天怒人怨。”
榮鵬飛道:“謝謝杜芩記了!”
吳中原乘車經過金莎夜總會的時候,剛好看到三寶和尚率領一幫僧人在門口傳經佈道的情景,他讓司機放慢車速,落下車窗仔細地看,金莎門前的停車場內空空蕩蕩,金莎夜總會門窗上的玻璃也被砸得亂七八糟,門前散落的玻璃還沒有來得及收拾。
那幫和尚盤膝坐在夜總會門前,一邊敲着木魚一邊依依呀呀的誦經,三寶和尚雖然眼角青了一塊,可仍然寶相莊嚴,夕陽的餘暉下顯得神聖而不可侵犯。
吳中原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嘆了口氣,他昨晚親眼看到張揚以寡敵衆,赤手空拳擊敗三十多名持刀兇徒的場面,那是他第一次認識到張揚的武力,而今天他又親眼看到了張揚的手段,有省公安廳廳長王伯行撐腰的金莎僅僅在一夜之間就變得門前冷落車馬稀,這就和張揚的心計有關了。吳中原開始反思自己開始的做法,他本想利用左援朝和
孫東強這兩個張揚的頂頭上司,在勢力上壓住張揚,讓他乖乖聽話,現在他方纔意識到自己開始的做法根本就是錯誤的,連省公安廳廳長面子都不買的人,根本不會給他這個商人面子。
吳中原的手機響了,他接通電話,電話卻是張揚打來的,張揚的聲音還是很客氣的:“吳總,你們平中建設打算停工到什麼時候啊?”
吳中原笑道:“張市長啊,明天上午我打算去工地現場看看,如果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我會讓公司整改。”
張揚道:“明天上午我得去市裡開會,你和龜田博士商量。巴,具體鉿要求他會告訴你。”
如果換成過去,吳中原肯定認爲張揚不夠熱情,認爲他太過傲慢,可現在不同,他已經越來越感覺到這個年輕人很不簡單。吳中厚現在才真真正正生出攀交的意思,他笑道:“那我明天過去看看情況,晚上一起吃飯。”
張揚笑道:“不用了,你只要讓工人踏踏實實做好工作就行,機場建設刻不容緩,耽誤了工期,我們都不好看。”張揚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吳中原在心中罵了一句,可這句話無論如何是不敢說出來的,閉上眼睛靠在座椅上,也許他現在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復工。
金莎的經理馬益亮驅車來到新機場指揮郜,他是硬着頭皮過來找張揚的,通過關係他能讓榮鵬飛知難而退,能讓公安歷不查金莎,可他沒有本事把那幫和尚趕走,蝥件事都是張揚搞出來的,解鈴還須繫鈴人,想讓金莎恢復正常的營業秩序就只能過來找張揚。
馬益亮來到張揚辦公室前,在門口萼了足有二十分鐘方纔獲准入內。
他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張揚正在看文件,眼皮都沒翻一下。
馬益亮先是咳嗽了一聲,引起張揚嬉注意力之後方纔賠着笑道:“張市長!”
張揚與巴手中的文件夾扔在桌上,有些奇怪妁-看着馬雖亮道:“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馬益亮滿臉笑容道:“張市長,我是專程過來找您商量事情的。
馬益亮絲毫沒有因爲張揚冷漠的態度而生氣,他笑道:“我知道,昨天晚上在金莎發生的事情對不起張市長,讓張市長受驚了,我保證以後絕不會有同類事情發生。”
張揚道:“你跟我保證是什麼意思。’’
馬益亮道:“張市長,我這個人不喜歡拐彎抹角,昨天那陣勢太嚇人了,我是想讓保安去幫忙來着,可人家全都拿着清一色的開山刀,我們的那些保安嚇得腿都軟了,他們不敢上前幫忙啊!”
張揚笑道:“誰不怕死啊?我也怕死,所以很理解你們保安的作爲,誰也不肯爲不相干的人冒險,你說是不是?”
馬益亮笑得有些尷尬,他點了點頭道:“張市長,您的安全在金莎受到了威脅,是我們的責任,我今天過來就是爲了向你正式道歉的。
張揚道:“別介啊,我也沒做什麼?誰想威脅我,誰最先倒黴,我又沒什麼損失,圍攻我的又不是你,你找我道什麼歉?”
馬益亮焉能看不出這廝是故意說風涼話,他忍氣吞聲道:“張市長,我和劉五那幫人真不認識,昨晚的事情純屬意外,我對夭發
張揚笑道:“千萬別發誓,不吉利。馬經理,我又沒怪你,你別在我面前贈咒發誓行嗎?”
馬益亮道:“張市長,我還是直說吧,昨晚的事情是我做事不周,可你也不能弄一幫和尚在金莎門口唸經啊,這樣一來,我們還做什麼生意?張市長,我給您道歉了,求你別斷我財路行嗎?”
張大官人冷冷看了馬益亮一眼道:“我說馬經理,你這話可就沒勁了,那幫和尚跑到金莎門口唸經跟我有關係嗎?你憑什麼非得認準是我讓人去的?”
馬益亮聽到他還不承認,不由得有些急了:“張市長,咱們都是明白人,繞彎子就沒意思了。
張揚笑道:“沒意思,我也覺着沒意思,我說馬益亮,你做什麼生意不好,非得做這種生意?南林寺是佛門淨地,你在南林寺的對面開了家夜總會,這也有點說不過去了吧?這幫僧人要的是修心養性,你這邊夜夜笙歌,燈紅酒綠,這不是跟佛祖唱對臺戲嗎?這幫和尚找你晦氣也很正常。”
馬益亮道:“南林寺商業廣場是市裡重點發展的商業區,我們就是一個正式的娛樂場合,經營上規規矩矩的沒有違法亂紀的地方。”
張揚道:“有沒有違法亂紀我不知道,我也沒興趣,馬雖亮「我明白告訴你,你找錯人了。
馬益亮道
張市長,給別人留點餘地就是給自己留些退路,我和你沒仇沒怨的,你幹嘛總是針對我?”這廝終於急了,說出的話不由得帶出幾分怨氣。
張大官人斜睨馬益亮道:“你配嗎?’’
一句話噎得馬益亮滿臉通紅,紅得發紫,他氣得霍然站起身來:“你不要以爲自己可以在江城隻手遮天……”
張揚道:“在江城我不敢說隻手遮天,可對付你這種人還是甕中挺鱉,馬益亮,你既然把自己當成了明白人,好,我就明白的告訴你,我看金莎很不順眼,給你請個選擇,要麼把金莎給我抑走,要麼就趕緊關門。”
馬益亮道:“人不要太高估自己的實力!”
張揚微笑道:“我從不高估自己,只是喜歡低估別人,而你卻連讓我評估的價值都沒有!”
臨下班的時候,邱鳳仙打來了電話,她邀請張揚晚上一起吃飯,張揚想了想道:“叫上杜書記一起吧!”
邱鳳仙請吃飯的地方就在老街新開的一家飯店,飯店的名字也叫老街,張揚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到這裡來了,把車輛停好,走入老街的時候,忽然想起當初田慶龍在這條街道中被刺的情景,那天他的鮮血染紅了這條古老的街道,如今老街一片祥和熱鬧的景象,空氣中也找不到絲毫的血腥味道。
老街飯店就在大上海懺叮酒吧的斜對過,這酒吧最早是蘇小紅開起來的,方文南獄之後,蘇小紅將精力全都放在了皇家假日,這間酒吧轉手給了別人。
現在妗老街比起剛剛建成鵠時候熱鬧了許多,已經成爲江城市民夜晚消遣的一大去處,人多了顯得■熱鬧,不過弊端也隨之呈現,沿街叫賣的小販,捅樞的人流,讓老街顯得擁擠而凌亂。
邱鳳仙身穿紫色旗袍款款走來,紛亂的街道因她的出現而頓時變得生動美麗起來,夕陽的餘暉籠罩着她的嬌軀,勾勒出誘人的金色輪廓,邱鳳仙舉手擡足都流露出一股無法描摹的熟女風情,她幾乎在同時看到了張揚,一雙丹鳳眼頓時變得水波盪漾,媚光四射。
嫵媚也分爲兩種,後天經營的嫵媚就算誘人可是不耐品評,只要稍加留意就會看出其中的痕跡,而先天的嫵媚卻是與生俱來的一種氣質,邱鳳仙的嫵媚是從每一個細微處流露出來的,和她的美貌配合的天衣無縫,找不到任何刻意拿捏的成分,天生媚骨大概就是指得邱鳳仙這種女人。
張揚笑眯眯向邱鳳仙點了點頭道:“邱小姐真是美麗動人啊!”
邱鳳仙格格嬌笑道:“還好你沒有誇我的氣質。”
張揚道:“還沒來及,邱小姐的氣質和外表一樣出衆。”
邱鳳仙笑道:“如果一個人面對你的時候首先誇讚你的氣質十有**就代表他對你的外表不滿,對女人來說,這可是一個悲哀。
張揚道:“邱小姐喜歡聽恭維話!”
邱鳳仙道:“這世上又有那個女人不喜歡聽呢?”她向張揚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道:“張市長最擅長此道,所以你誇我的話,我只能相信三分。”
張揚道:“對你的誇讚絕對是發自內心,你要是不相信,就證明你缺乏自信!可我看邱小姐不是這種人。”
邱鳳仙不禁又笑了起來:“你這張嘴如同塗了蜜糖一樣,難怪查薇只要見到我就會不停的提起你。”
張揚的表情略顯尷尬,好在邱鳳仙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引着張揚
走入老街酒家。
讓張揚沒想到的是,市委書記杜天野已經提前到了這裡,此時正坐在包間裡喝茶。張揚笑道:“我還以爲自己是來得最平的,想不到卻是最晚的一個。”
杜夭野瞪了他一眼道:“你這官架子是越來越大了。”
邱鳳仙笑道:“今天我做東,你們都是客人,客人自然有晚來的權力。”她看了看時間道:“還好,張揚只是遲到了五分鐘。”
張揚在杜天野的身邊坐下,把手包隨手放在窗臺上:“臨下班的時候,馬益亮跑到指揮部煩我,所以才晚了。”他向邱鳳仙笑道:“今晚請我吃飯,不會也和這件事有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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